第十五章 出头
清晨，景云早早起来锻炼一番，顺便把早餐买回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在他的面前，整齐的摆着两套衣服，一套是七中的校服，蓝白相间，洁白整洁，散发着nongnong的青春气息；另一外一套，折叠的更加方正，棱角分明，这是一套简单版的迷彩服。 他轻轻地抚摸着迷彩服的边角，曾经他也有这样的一身，比这一身更加庄严。他穿过休闲服，穿过普通T恤，穿过西服，量身定做的高贵晚礼服，但是最令他梦魂萦绕的还是这样的一套迷彩服，为他带来过骄傲、荣誉、尊严，也曾是他的噩梦！ “小朵，要去上学啦！”景云叫道。一身有些宽松的迷彩服，但也英俊挺拔。 cao场上站满一排排新生的队列，面向主席台。九月的阳光照射在每一个新生稚嫩的脸上。景云作为副班长站在班上男生队列的排头。林静好就站在他隔壁的女生队列排头，手里拿着写着高一（28）班的牌子，宽松的迷彩服也难掩她的好身段，颇有英姿飒爽的样子，帽子地下精致好看的鹅蛋脸，秀发间冒出一些细密的汗珠，散发出的体香让景云有点迷醉。附近的男生都偷偷的瞄过来。而她好像浑然不觉。 新生们现在都有些兴奋，一个个交头接耳，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队列，就显得更歪了。 “听说军训很累的，教官们个个都特别凶”一个男生说道。 “对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打人啊，我听说当兵的都不怎么讲道理” “放心吧！能来学校军训的都是些新兵，没什么好怕的”胖子粗狂的声线从队尾传来。他本来想要站到景云的身后的，但是因为他体型壮高庞大被打发到了最后。在队尾也不闲着，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样子。 “如果你调皮一点，说不定还能把教官气哭呢”胖子说道，这话显得他涉猎甚广，知识渊博的样子。 “可是我怕晒黑啊！现在太阳这么猛，要是下雨就好了”一女生说道。女生的烦恼终究另类一些。 “你没有擦防晒霜吗，我就擦了，兰蔻的，500多块钱呢”另一个女孩说道。 “没有擦也不怕，我帮你们挡着太阳”胖子凑近一点女生队列插话笑道。 “讨厌，走开啦”女生略显嫌弃道。 以胖子的脸皮厚度，一点也介意。正想进一步搭讪。 突然，人群后面一阵惊呼。 后面一阵轰鸣声传来，不一会，三两军用大卡车经过cao场跑道，在主席台旁边停下来。 碰！车门打开，一位军官和一位老人从第一辆车上下来，跟着后面的一个个军人从大卡车上跳下来。坚硬的军靴拍打在橡胶跑道上，啪啪作响。 “列队——” 一个军官样子的人，大喊一声。声音浑厚嘹亮。 随后这些军人快速集合到一起，步伐一致整齐地排列两个横队，面对着新生们，个个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学生们看着这阵势，都面容一肃，不知不觉挺直腰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军官这时候转身对着老人敬了一个礼，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七中校长蔡士培带着几个主任迎了过来。 “哈哈！没想到梁司令你会亲自过来”蔡士培对老人说道。 “我们军区对这次学生的军训也非常重视啊”老人跟蔡士培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这次就麻烦你们了，请” 随后一众人就走上了主席台。 景云看着站在前面的两排军人，发现他们一个个体魄强壮，凛然伟岸，无形中散发一种血腥彪悍的气息。面容冷酷却夹带着一丝愤气。 这群人是新兵？不见得吧，这是一群如狼似虎，杀过人的家伙。看来这次军训不会太简单。景云心里想。 “同学们，古语有云，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我们七中自立校以来便有军训的传统，在为大家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的同时，也希望能够增强你们的体魄，军训，能够磨炼你的身体，还有你们的精神。有了好的体魄，学习才会事半功倍……..” 毫无疑问，校长蔡士培在主席台上面发表他的重要演讲，领导讲话一定要长，不长不能显示他的能力。大半个小时，下面顶着太阳的学生都快要晕倒了，当然也有一些想要晕倒的家伙，借机逃避军训，正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地倒下。 “好了，下面有请粤海军区张营长，为大家训话，大家鼓掌” 啪啪啪——，掌声雷动，说的太感人了，你看有人都快哭了。 终于，校长估计也没词了，心满意足地把话筒传给下一个人。太阳有点大，应该回去后面阴凉处喝口茶。 刚才的军官也就是张营长接过话筒，军人说话简洁，铿锵有力。当然不会像蔡士培一样说上半个小时，但是他说的话更是致命： “从我接受当你们的教官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会当你们是学生，而是一名军人，所以我会按照军人的要求，严格地训练你们，谁要是不遵守纪律，或者是不服从命令”说到这里张营长停顿一下，双目如鹰般扫过下面的新生，恶狠狠开口说道：“看我不弄死你们” 斯——，学生们背后一寒，都倒吸一口冷气，如同秋风扫落叶般。 张营长没有管学生们的反应，对着他下面的兵道：“现在带着你们对应的班级，训练现在开始” “是”下面的兵得到命令，各自走到对应的班级队伍，带领着他们走到cao场的各个位置，军训正式开始。 “呵呵，张营长说话真是直爽啊”校长蔡士培尴尬地对着梁司令说道。 “军人嘛，有点牛脾气，蔡校长你放心，出不了事”梁司令淡淡地说道，对于他的兵，他还是了解的。 “那就好，那就好！梁司令今年带来的兵好像跟往年不一样啊”蔡士培问道 “没有啊，跟往年一样都是新兵，只不过这一批长得壮实了一些”梁司令喝了一口水回答道。 “啊！原来是这样，呵呵”蔡士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其实以他的眼里，怎么会看不出这一批根本就不是什么新兵，新兵哪有这样的气场，杀戮果断，不过没办法，人家说是新兵他也没法拆穿，只能暗暗为这批新生祈祷了，希望不要招惹到这群杀星。 梁司令心里却是冷哼一声，这群特种作战部队在军事大赛上让他丢了脸，他就把他们丢到了这里，明确地向他们表示，他们的能力只配给学生到教官。这番话让这群军中骄子羞愤不已，现在是个个都憋着一股气。 其实在梁司令的心里也有着给他们“练心”的意思，一个特种部队，光靠着刚硬成就不了大事，遇到大事要稳得下来，忍人所不能忍。在丛林里能够不吃不喝埋伏几天，那是身体素质强硬，训练就能出来，但是压下与生俱来的性情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而这群群学生正是青春叛逆的时期，这群人脑子热起来可不会管你什么军人不军人。当叛逆的少年遇到脾气暴躁一点就着的军人，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如果他们有人无故伤害到了学生，不留情，踢出军队”梁司令对着张营长说道。 “是，我会把命令传下去” “不用，你记着就行，我就要把他们的脾气爆发出来” “————” 景云所在的高一（28）班，一共有60多人，男的三十几个，女的二十来个。也算是僧多粥少。排成了五个纵队，现在他们正以立正姿势接受教官的检阅。 这是一个黑脸教官，身高不高，但是却出奇的壮实。面目硬朗，不苟言笑。 “立正”教官吼道。 本来就已经以为立正了的同学们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看起来站的直了一些。 “从这边开始，报数”教官指了指景云说道。 “一”景云立刻大声道。 “二，三，四，五………” 报数在进行当中，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了下去，报到后面教官的脸色也随着声音越来越黑。但是却忍着没有发作。景云在前面看着都替他难受。 “六十三”最后胖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教官终于要爆发了，大喝道：“都没吃饭是吧？是不是没有吃饭？报个数都阴声细语” “没有吃饭啊，早上就豆浆油条” “哦！我吃了个奶油包”队伍里有人细声咕嘟道。 教官的脸更黑了，冷笑道：“很好，我最喜欢刺头了，不然就太无聊了” “全体向右转，绕cao场五圈，起步，跑” 一声令下，景云带头跑出，他最懂这些当兵的人的心里，可不想又有人去激怒他，到时候可不是跑五圈那么简单了。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也跟着跑。 跑道不长，一圈大概400米，五圈下来就是两公里，就算是女生，咬牙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跑完，一个个都气喘嘘嘘，有气无力地摊在草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骨头都散了，我的奶油包都吐出来了” “还好我只吐了半根油条，不过又吞回去了” 听到此话众人狂吐——。 然而教官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叫他们重新列好队开口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叫王铁根，你们可以叫我王教官。”王教官大声说道。 “王教官好”学生们这会学乖了一些。 “刚刚营长训话的时候，你们都听到了，所以我也不会因为你们是学生而对你们留情，严格地训练你们，现在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兵就要服从命令，你们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明不明白？” “明白了”学生们回答道。 “大声点，我听不到”王教官吼道。 “明白了”这次所有人都大声喊道。 “好，先送你们一个见面礼，站军姿30分钟”王教官面无表情说道：“谁要敢动一下，跑十圈cao场” “————” 不久，太阳正升到高空，火辣辣地烤着大地，站军姿一直都是军训项目比较痛苦的，学生们如同烤rou一般，就快要冒烟了。刚好站在隔壁的林静好现在脸色有点红，香汗淋漓。好闻的体香让景云精神一震。 “你后面的好像不行了”景云小声说道。 站在林静好后面的正是她的同桌，叫李倩，性格有些孤僻，昨天开学也没见她主动跟谁说过话，自我介绍时也随便说两句就下去了。现在她脸色苍白，有点摇摇晃晃，感觉她的意识也有点模糊。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林静好也发现了同桌的情况于是说道。 景云沉默一会，随后踏出一步大喊道：“报告” “什么事？”王教官立即回应，走到景云的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有位同学估计中暑了，需要休息一下”景云指了一下李倩说道。 王教官看了一下李倩，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一下表说道：“还有10分钟，坚持一下就能休息了”。 “估计不行，她马上就要倒了”景云感受一下太阳的热度，不要说10分钟了，估计三分钟都坚持不了，中暑可不是儿戏。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要为她出头”王铁根最受不了这种小孩的情侣关系了，女生受不了，男的就站出来出头。 “报告教官，她是我的同学”景云不卑不亢大声回答道。 “我说10分钟就10分钟，这点意志力都没有怎么当军人，谈何保家卫国，回去继续站军姿，这是命令。”王铁根有点生气。 景云不说话，看着王铁根。 “教官，我要跟你单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