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里逃生

    岸边的混混登时笑不出来了，“别让他们跑了！”

    混混们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滚进了河里。他们沿着河岸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二人。

    “估计早就淹死冲到下面去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再费事！”

    虎哥瞪一眼说话的混混，“忘了老板交待的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深更半夜的，找不到，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虎哥一脚踹向说话的混混，“继续找！你们几个在这里盯着，你们几个跟我沿着河找，我就不信了，还能遁水跑了不成。”

    虎哥一声令下，混混只得继续沿着河往下找去。

    夜里的苏州河，河水静静的流淌，远近的灯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虽是初夏，夜里的河水却冰凉刺骨，乔夏抱着陆正祈，蜷缩在一个排污管道口，直道岸边人声走远了，方才一手拖着男人，一手往前爬着，约摸爬了半个小时方才停下。

    她放下男人，然后站了起来，用力顶开了上方的井盖，先将男人推上去之后自己才爬出来。

    她长在在苏州河边，小时候的苏州河清澈见底，是小伙伴最喜欢的游乐场所，那时附近有一个大型污水处理厂，盛夏的时候，小伙伴最喜欢躲在管道口玩。污水厂废弃许久，管道里干燥又宽大，刚刚正是算准这一点才往河里滚去，幸好躲过一劫。

    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恢复点力气方才爬起来。摸着胸口的手表对着地上的男人说：“这块钱就当是我救你一命的报酬了，自此我们两清了，再见！”

    说完转身离去，只是走出才几步远突然想到混混们说的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里离苏州河不过百米远，万一混混们找过来，她一晚上的辛苦岂不是白废了。

    想到此，只好回转身，背起男人往家走去。

    纵是她身高腿长，可是与男人比起来仍然短了一大截，他的两条腿半拖在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背上，她感觉自己艰难的像愚公移山。

    从污水厂到城中村，不过是隔了一条街，平常只要十来分钟的路程，她却走走停停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推开门，她虚脱的瘫倒在旧沙发上，男人随即压在她身上。她已筋疲力尽，再无多余的力气去推他。只是狼狈的两人都急需清理，原本只想歇一歇就起来处理伤处的，却是一歇直接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一会置身冰窟，一会如被火烧，身体被不断的拉扯着，撞击着，像海上遇难的小船，飘泊无依。她感觉自己醒了，又好像还在梦中，眼皮沉重的掀不开，身体像火烧一样难受。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流进嘴里，缓解了她的灼痛，她贪婪的吸吮着这股清凉，迫不及待的置身于清凉中。只是清凉很快又没了，她复又陷入冰与火的煎熬中。

    她想要醒来却又睁不开眼，痛苦无助裹携全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禁不住哭了出来，她听到自己大哭的声音，猛地一个激凌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猝不及防，一张男人的脸霸占全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