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欢快的舞会

    俄罗斯民族是个欢快的民族，更或许战火是燃烧在邻人的庭院，邻人遇火人人都会关注，却不是人人都会马上救火，至少这并不影响他们现在的欢乐，所以在场的人除了中国人都带着笑容看着战火笼罩下的欢乐……

    杨毅很快就在一片欢乐的笑容中找到了不欢乐的人，更认出了自己要找的人，心里百感交集，生出一种想冲上前拥抱痛哭的冲动……。对方也马上注意到了，都是欢乐场中不欢乐的人，不留意到实在太难了。可从他眼神中看得出来充满了难以置信而忍不住去追思，眼神也停住了……

    杨毅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就马上把目光转移了。其实就算杨毅想多看一眼也不行了，跟着德国大使来，似乎想看谁两眼都没那个时间。陶德曼不紧不慢地跟人寒暄着，很多人似乎很跟他多说两句，陶德曼却不停的举手应付着往里走，既是打招呼也是拒绝谈话的意思。

    很快，陶德曼脚步停了下来，因为迎面来的人远远就伸出了手，陶德曼也马上伸出了手遥遥相握。只有急切渴望交谈的人才会这样，不用说这自然应该就是苏联驻华大使了，可他对陶德曼关切的又是什么呢？

    “陶德曼大使连日奔波，多有劳顿，请先到里面喝杯茶，再来一起跳舞。”

    “鲍格大使美意，我就却之不恭了。请”两人说完就往里走，陶德曼却不忘回头给杨毅一个示意的眼神，道：“桑尼，你不懂俄语，就在外面跳舞好了。”

    鲍格显然对陶德曼竟然带了个年轻的东方人来深感好奇，此刻又听陶德曼这样说，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可也不好冒然问，更何况此刻陶德曼已经凝聚了他所有的心思，就只是客气了句：“年轻人，玩得开心点”。就带着陶德曼往里走去。

    离开了陶德曼，就不需要那么多寒暄了，杨毅取了杯红酒准备找个冷僻的角落避避这满场的欢乐，刚转身就被一个热情四溢的俄罗斯姑娘拉住了，拒绝女性天生就是门很难的课，此刻的心情此刻的关注迫使杨毅展示这门课的功底，差劲的很，满脸迷人的微笑、笨拙的比划反而让姑娘误会了，结果杨毅举着红酒比划了半天才送走了热情洋溢的姑娘。已经有点累了，后背又被人拍了一下，杨毅不禁有点紧张……

    “年轻人，拒绝热情的姑娘这么难，为什么不和人家跳一曲呢？”

    是伍叔，说的还是英语，复杂的情绪再次搅乱了杨毅，口里喏喏，不知是想说的太多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在“伍叔”再次质询的目光下，杨毅理清了舌头，脱口而出的是中文：“我是中国人……”

    “伍叔”眼里闪过一丝异彩，马上用浙式国语道：“能跟德国大使一起的中国人可不简单。我可听说德国人很严谨甚至有些刻板，跟他们相处不容易吧？”说着逆着欢乐迈开了脚步……

    杨毅自然跟上了脚步，和缓下来应道：“其实那只是德国人面对工作的态度，私下里的德国人还是很和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