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河底一张脸
接着，一阵阵孩子的哭叫声传来，“救命！救命！” 我辨听一下，声音从河边传来。 三个老头已经站起来，向河边跑去。 我和凌花跟着三个老头跑到河边，看到河边有几个大人往水里跳，“扑腾”“扑腾”地，溅起一阵水花。 那几个人跳进河里的人水性极好，在水里面潜水一两分钟，才上来换口气，然后马上再继续潜下水去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几个人仍然没有找到落水者。 这时，从村中传来一阵拖拉机声，从村路上开出来一辆大拖拉机。向河边急驶而来。有好几个人坐在拖拉机上。 拖拉机在河边停住，车上的人纷纷跳下车，然后返身从车上往下拽一件非常大的黑色拖网。 他们把黑网从车上拽下来，然后五、六个人提着，下到水里，向河心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将拖网张开。 那拖网上面，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只白色的浮子；另一边，则是亮闪闪的铅坠儿。铅坠儿在沙滩上拖着，很快随着拖网，被拖进了水里。 另外两人从河边柳树下的小船坞里撑出一条小船，小船顺流而下，如箭一般地向这边划来。 船靠近了，几个拖网的男人把拖网的一头拉上船，另外一端用一支木桩固定在沙滩下。 小船慢慢向河中心撑去，慢慢地把巨大的拖网在河里面展开，形成了一个圆形，向孩子落水的区域包抄过去。 我有点怀疑，这种办法能把落水者拖上来？ 拖网这东西我见过，拖鱼还可以，因为鱼遇到拖网过来，会向拖网外面冲撞，然后就被拖网上的网眼给扣住了。可是，落水的人遇到拖网，因为人的体重大，那拖网下面的铅坠儿只能从人的身体上滑过去，不可能把人拖上来。 那几个在水里潜水的，见拖网拉了过来，纷纷钻出水面，向岸边走来。 小船两个男人用篙撑着小船，绕着出事地点的河划了一圈，慢慢地把拖网在出事地点拉开成一个封闭的圆圈，然后向岸边驶来。 小船刚刚靠岸，十几个人一齐冲过去，用手拽住拖网，喊起号子，向岸边拉。 拖网在众人的拉拽之下，慢慢地把围成的圆圈缩小，然后向岸边聚拢过来。 我拉着凌花跑过去时，他们已然将拖网拖到了河边。 拖网大部分堆在沙滩上，一部分泡在水里。 我挤过去一看，拖网泡在一两米深的河水里，网里没有落水者，却有一只非常大的黑绿色东西。那圆球直径有两米，呈现椭圆形状，上面长满长长的水草。细细看，那水草跟普通的水草不一样，普通的水草或深绿或浅绿，但这上面的东西有些黑绿，非常暗的颜色，而且水草的枝叶非常细，却非常长，好像一些绿色的毛绒，在水中随水的流的晃动而摇来摇去。 “这是什么？” 我问身边的老头。 他嘘了一声，示意我别作声。 我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大吵大嚷的人们，此时全都静了下来，好像事先就有了约定似的。 奇怪，这里有大人有小孩，怎么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连一句话也没有？ 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他们怕什么？ 几个男人紧紧地拽住拖网，使它不至于被水流冲走。 两个男人手提着两把雪亮的尖刀，大约是农村杀猪的那种尖刀吧，走下水去，来到拖网面前。 我很奇怪：他们这些人要干什么？ 本来是捞人，却捞上来这么个怪物？还要用刀把它切开？ 他们现在不应该对这个怪物感兴趣，应该抓紧时间打捞落水的孩子才对呀。时间晚了，孩子就会…… 这伙人特么没人性？ 凌花也感到不解，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他们不救那个小孩了？” “看样子，是不救了www.shukeba.com。” “真没人性。”凌花气愤地说了一句。 我捅了捅凌花柔软的腰肢，在腰胯之际的凸凹处摸一摸，小声问：“你怎么样？” 凌花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我和她。 “分分钟的事。”凌花说。 “你会水？”我问。 “我们灵狐天生会水，别说这小河，就是大江大海也能钻进去。”凌花自豪地说。 “那……”我欲言又止。 “我去把孩子救上来？”凌花问我。 “我怕你本来不会水，逞能把自己淹了。”我担心地说。 “会不会水，你站在旁边看准了。” 凌花说着，拉着我走到河边。 众人都围着那拖网里的物看，根本没有人注意我和凌花。 凌花脱了衣服和裤子，只剩三点式，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 我有点后悔，这身凝脂，被这伙山里村民看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就这身材，这模样，电视上也未必有。本来是归我一人独自欣赏享用的。 可是，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 “下去吧，小心。找不到人，马上上来换气，不然的话，我在上面担心的。”我叮嘱道。 凌花微微一笑，扭一下腰身，转过身去，向水里走去。 她双手分开水，走到齐胸深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不见了。 那边一群人把拖网转得里三层外三层，都伸着脖子在看，根本没有注意我们这边。 我没心事管他们，只把眼睛盯在水面上，心里数着数：“一，二，三，四……” 我一直数到120下，也没见凌花浮出水面。 我有些急了，沿着河边寻找。 刚走了几步，凌花却从水里一下子冒出来了。 她抹着脸上的水，向岸边游来。 上到岸上，我忙过去，用双手搂住她的腰，拿毛巾帮她把雪肌揩干，一件件地把衣服披上。 她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坐在沙滩上大口喘气。 等她把气喘平了，我才慢慢问：“什么情况？没找到？” “你老婆我差点送了命。” “怎么了？” “河底下有鬼！”她说。 “鬼？” “我一个猛子扎到河底，用双手正在摸索前进，忽然，在我前方的河底，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