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Heartbeats
PS：这章好像有点写的太脆弱了，但在我的理解里，重视感情的人很在意身边的人说的每一句话，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就别看这章了，跳过吧。 “oma、aba，我去上学了！” “路上小心，上课要认真听讲，练习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对自己太过要求。” “内，我知道了。oma、aba，再见。” 一个家庭平凡的对话，里面却包含了父母对孩子的所有关心。 关上门，徐珠贤背着书包小步走向小区的另一栋大楼，大楼里还有个需要她拉着去上学的jiejie，明明她才是做meimei的那个。和往常一样，替自己开门的还是林家大姐允珍欧尼，而她的目标允儿欧尼此刻依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惺忪的睡眼一张一合，鳄鱼的嘴里塞满了烤面包，几乎看不到一点缝隙。 看样子，允儿欧尼昨晚又和秀英欧尼打了很久的电话吧。 为了给她们的泰妍欧尼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徐珠贤的姐妹们早早的商量着庆生计划，说白了其实也就隐藏摄像机，提出这个计划的就是惨遭上个月毒害的崔秀英。为了不让金泰妍猜到她们的想法，这个计划她们提前了好几天实施，故意在金泰妍的面前挑刺，故意在她的面前吵架，这个重任也就交到了面部表情管理严肃的郑秀妍身上，为了更为逼真，和郑秀妍对吵的人就由老好人权侑莉负责。 这也没办法，谁让金孝渊的神经跳跃性太强，她们怕跟不上。崔秀英的嘴太快，说的话有时候郑秀妍难以跟上。李顺圭也不行，还得靠她安抚因为她们的针对和吵架而胡思乱想的金泰妍。黄美英就更不行了，两个海归派‘吵架’会用韩语？她们这里的一堆英盲还要不要听了。剩下的几个九零后军团就更不用想了，天知道林允儿的那双眼会说什么，徐珠贤的受气包名号可不是白来的，亲姐妹没一致对外就算不错了，还有三个压根没那胆子吵。 虽然徐珠贤对这个提议不怎么同意，或者说完全不同意，因为她很清楚感情玩不起。可惜忙内的无意见权被执行的很彻底，她的意见没人理会，甚至还被林允儿严加看管。想说却不能说的徐珠贤只好默默的跟在隐藏摄像机队伍的后面当观众。 这一天中午，又一个‘吵架’开始了，双方是多年的好友，金孝渊和崔秀英。在平静的抢菜中，崔秀英‘无意间’打翻了盛汤的碗，而那汤大部分都流到了金孝渊的腿上，然后吗……这几天‘脾气不好’的金孝渊爆发了，当堂对崔秀英‘质骂’起来，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当众被指责，崔秀英‘忍不住’了。一个神经跳脱，一个语速飞快，‘劝架’的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别这样……”金泰妍急急的冲上去想要拉开快‘打’起来的两人，却被她们不领情的撇开，还扔下了一句伤人的话。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 一句话，直接让打算劝架的金泰妍僵住了动作，伸出的手尴尬的缩了回来，低着的头并没有看到她认为的怒不可谒的两人此时正嬉皮笑脸的打着胜利的手势。 徐珠贤很不安，一直注意着金泰妍的她明显感觉到了金泰妍消沉的情绪。在午饭结束后，她并没有跟着去练习室，而是偷偷的跟在金泰妍的身后。虽然没有尾随的经验，但是注意力分散的金泰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个高个子的小家伙。 哭了吗？应该是吧。徐珠贤躲在厕所外，仔细的听着里头安静得只有被浪费的自来水‘哗哗’的声音。徐珠贤不敢确定金泰妍是不是真的哭了，只是镜子前支着洗手台的背影让她后悔没早点说出原因。 在徐珠贤的认知里，金泰妍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笑着面对，连落选的那一刻也一样，第一时间不是发泄自己的情绪，而是先安慰身边人的情绪，这还是从被安慰的亲故李焕熙的口中得知的。若是她自己会是怎么样？不用想也能猜到，一定是哭得昏天黑地。 哭，好像她也经常躲着人偷偷的哭，由其是刚进公司的那段时间，练习跟不上时老师的责骂，休息时前辈的教训，经常的躲到楼道，躲在被窝偷偷的哭泣。 是不是太过分了……看着在镜子的反射下用冷水往脸上打的金泰妍，徐珠贤不知觉的咬着下唇，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欧尼……” 似乎是徐珠贤突然的声音吓到了，金泰妍慌乱的往脸上抹了下，微笑着转过头，“小贤怎么来了？” “我来上厕所。”徐珠贤头一次觉得金泰妍的笑容有些难看，接近的距离让她看清了金泰妍在冷水的刺激下还有些泛红的眼眶。 还是不会撒谎，逐渐染红的脸颊，灼热的感觉告诉徐珠贤，她的谎言完全的不及格。不过该庆幸的是金泰妍并没有注意徐珠贤的反应，而是拍着她的肩笑着说：“可别呆太久喽，小心她们着急。” 说完，又拍了拍，笑着离开。可是，低下头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 “欧尼……”徐珠贤迅速的转身，看着金泰妍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欧尼们，我们好像做的太过火了…… 欧尼，对不起…… 三月初的天，微凉。春天的脚步已经来到，各树的枝干上冒出了鲜嫩的绿芽，给凛冬过后的死气增添了一份活力。 背着书包，走在热闹的放学路上，金泰妍孤寂的样子和周身成群结队的学生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高二了，课业倒还是不变的轻松，虽然比不上同在美爹掌控下的日本学校来的轻松，至少要比隔壁的隔壁来得轻松许多。一个学期的努力终究还是有所回报，副班长的位子越来越稳，连看她不顺眼的那几位也服从了不少，虽然脸色还不咋滴，起码不会阳奉阴违。 选择……错了吗？抬头望着天空，金泰妍又迷茫了，郑秀妍她们突然的转变让金泰妍无所适从。郑秀妍的‘不用你管’，金孝渊的‘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两句话不管哪句都让金泰妍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她们还没正式接受自己，明知道这只是她们的一时气话，可是她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当时的那种感觉，伤心。就像龙舞的记忆里，一个误会，一场争吵却让她的朋友们就差老死不相往来，每一次的见面都是陌生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陌生人。 会像她们一样，也变成那样吗？到最后只剩最初的一个，或者就像从来就没有过？ “泰妍，怎么了？”突来的声音，全身的汗毛惊吓的竖起，身子突然一僵。 “是先艺啊，吓死我了。”金泰妍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抚着因受惊吓而乱蹦的心。 “是你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闵先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这几天怎么了？”这才开学没几天，金泰妍低落的情绪就持续了足足三天，不少人都问了怎么了，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得到问题的答案。 “没什么，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笑了笑，又是一个没用的答案，闵先艺的白眼翻的更厉害了。全班谁不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们要的是为什么心情不好，而不是你心情不好！ 闵先艺无奈的摇着头，金泰妍可不是她公司里的那闷.sao小馒头，jiejie的名头拿出来吓唬吓唬就什么都招了。金泰妍的月数还比她大上五个月呢，她拿什么去吓唬，摆前辈的谱？她们两还不是一个公司的，她摆给谁看。 沉默的走在一条道上，各有各的心思，几分钟的路程马上就结束了，随意的到了个别各回各公司。 消极的想法徘徊在大脑，占据了大半的空间，这个时候的练习室空无一人。崔秀英在升到高中的时候转到了培化女子高校，和李顺圭一个学校，据说是崔mama想要培养崔长腿的淑女习性，又不想她没人照顾，特地把她扔到李顺圭这个没有任何同龄雄性生物的高校。不过看在女子高校呆了一年的李顺圭的样子，崔mama对崔秀英的淑女培养道路还有很长的一段。 静静的，只有呼吸，手中的作业头一次有种头疼的感觉，明明知道该怎么写，可是一拿起笔就什么都忘了。泄愤般的将手中的笔扔了出去，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嘲笑。金泰妍靠在墙边，也不管会不会露点，随意的支起一条腿。 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回想着和郑秀妍她们在一起的快乐，在一起的玩闹，嘴角微微上扬。突然间，才发生过的两幅吵架的画面浮现脑海，逐渐扩大排挤掉其他的画面，耳边回荡着两句‘不用你管’，上扬的嘴角沉了下来。好不容易阳光的心情再一次被乌云笼罩，就好像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 午间的饭是少女们有史以来最安静，最沉闷的一顿，连在饭桌上最不安分的崔秀英和林允儿也都乖乖的吃着自己的饭。让她们变成淑女的源头便是沉默的金泰妍，时不时看向她们的眼睛里满是‘对不起’。时而抿着的双唇，弄得她们真的不好意思和她对视，错的是她们啊…… 由于徐珠贤的小报告，她们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不仅嘀咕了金泰妍的想象力，更是低估了金泰妍对感情的重视程度。在充分的反省后，她们放弃了接下来的一切安排，打算今晚直接庆生。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没错的金泰妍却在开饭前莫名其妙的对她们道歉，少女们哑火了，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她们道歉的吗？怎么反了？ 尴尬的午餐终于结束了，解脱了的她们不顾陷入黑暗背景的金泰妍，匆匆的离开让她们纠结的食堂，只留下负责安抚金泰妍的李顺圭和她的小伙伴黄美英，原本徐珠贤也想留下的，却被顺手的林允儿拉着跑了。 “泰妍，别在意她们说的，那只是玩笑。” “嗯。”随意的应付着李顺圭的回答，手中的筷子还在不停的戳着还有大半碗的饭。 “daedae……”黄美英担心的皱着眉头，隐隐有些不安。 “我没事。”金泰妍笑着抬起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牵强的笑容在李顺圭和黄美英的眼里还不如不笑，因为这样更让她们担心。相视一眼，担忧的跟在金泰妍的身后在公司到处走，手中的手机也不停歇的忙着和崔秀英她们联系。 乐器室，这里放着S.M的所有乐器，也算是最吸引练习生们的一个地方，毕竟谁都想露一手炫耀炫耀。为了不让乐器被破坏，这里一般的时候都是上锁的，今天却例外的没上锁。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摆放有序的不同乐器。 坐在钢琴前，抚摸着排列在木架上的黑白精灵，轻轻的按下，透彻心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每一个键都有不同的声音，相似却又不同。 从一个一个按的一指弹，变成十指灵活的舞蹈，一段李顺圭她们都没有听过的曲子从钢琴中发出，旋律挺简单的，变化不大，慢慢的却有些悲伤。灵感就像喷泉一样汹涌而出，隐藏在记忆深处的背叛与离去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那种感觉很揪心，很痛苦，不是自己的却像是自己经历的，这种痛她不想要，也不想去体会，因为她没那么坚强的心敢去尝试，也没有多余的心等着另一颗的破碎。 李顺圭的手机，悄悄的拨通了。配合着钢琴声，金泰妍的歌声加入了，她的唱功不愧是练习生里的领头羊，像是低语一般诉说着自己的心，干干净净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回响，感情的融入，静静的听着有种想哭的感觉。 “I－can’t－figure－out Is－it－meant－to－be－this－way Easy－words－so－hard－to－say I－can’t－live－without Knowing－how－you－feel Know－if－this－is－real Tell－me－am－I－mistaken Cause－I－don’t－have－another－heart－for－breaking Please－don’t－let－me－go” 告白的歌？黄美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宁愿相信这是因为她们的话而诞生的歌。 【Tell－me－am－I－mistaken】你没有任何的错，泰妍…… 不同于海归的黄美英和郑氏姐妹，从小接受韩式英语的李顺圭等人对歌词一知半解，太快了，她们根本来不及想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对歌曲的欣赏。 音乐戛然而止，静听的少女们回神了，楼上的几个匆匆的往下跑，楼下的两个静静的呆在一边不去打扰金泰妍的灵感。 多久？不知道，或许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她们在这听了好多遍这首未完成的歌，重复又重复，一遍比一遍完整。地上扔了不少的纸，上面有不少的涂改，甚至不少地方一片的黑。乐器室外，总是路过不少熟悉的，陌生的练习生，有被歌曲吸引过来的，也有被同伴叫过来的，能一直待下去的却没几个。 琴声再一次响起，歌声再一次的唱起，这一次的时间更长，歌曲更加的完整。有些沙哑的嗓音并没有成为这首歌的瑕疵，感情还是那么的无可挑剔，触动着她们的心。 都结束了，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围聚在门口的练习生全被郑成灿赶了回去，在乐器室里面的金泰妍她们同样遭到了郑成灿的口头批判。雷声大雨点小，还以为会被体罚的她们竟然被放过了，惊讶的目光看得郑成灿直接轰人了，他又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机器，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在郑成灿的怒目中，少女们落荒而逃，回到练习室，相视而笑。 笑着笑着，金泰妍又挂下了脸，悄悄的挪着脚步想要远离，却没想到飞来横祸，脑袋遭到了一个爆栗，豆大的泪滴挂在眼角，委屈的抬着头看着在自己头上种爆栗的郑西卡。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一记刀眼甩的金泰妍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被责骂的小孩。脸忽然被一双手捧住往上抬，金泰妍不解的对上郑秀妍的眼睛。 “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怎么可能知道……瘪瘪嘴，金泰妍摇摇头。 “谁让你躲我们的，说吧，为什么偷哭。”郑秀妍死死的盯着金泰妍的眼，只要金泰妍敢说谎，一记刀眼就准备接受吧。 “没有。”眼神心虚的不敢对视。 “说！”对金泰妍的否认，郑秀妍有些恼怒的捏着金泰妍软糯的脸。 “泰妍，你倒是快说啊！”一边的金孝渊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是你们不要我管的。”像是赌气，金泰妍使劲的抽出了被捏揉的脸，后退了几步，红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郑秀妍失笑，她终于知道金泰妍的情绪为什么低落了，原来是在介意她们那时候的话，她们没在意的话却被金泰妍记得牢牢的，还丰富的加工了不少。或许，有些玩笑真的不能对她乱开。 笑着走近，双手将生着闷气的金泰妍揽入怀中，紧紧的不让她脱离。原本还想在晚上说的话，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甜甜的声音在金泰妍的耳边响起，“pabo，生日快乐~” “我们的小daedae，生日快乐！” “泰妍，生日快乐！” “欧尼，祝你生日快乐！” “daedae，Happy－birthday！” 生日快乐……耳边逐渐响起的祝福，金泰妍才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原来那个时候的话只是玩笑，我一直当真的话只是个玩笑…… “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好吗？”哽咽的声音，泪水在紧闭的眼眶中泛滥，“我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一个人…… “好，不开了。”郑秀妍安慰的轻拍着金泰妍的背。 玩什么，都别玩感情，它比玻璃还要脆弱，一旦碎掉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完好如初。 这次的生日庆祝除了一个蛋糕就什么也没有，看起来挺寒酸的，却非常的热闹。当晚，金泰妍的宿舍一直闹到凌晨，蛋糕大战什么的到没有，全进了崔秀英和林允儿的肚子，中午吃不饱的她们已经‘穷胸极饿’了。庆祝会上顺带还开了个小小的清唱演唱会，主角当然是身为寿星的金泰妍，一首今天刚完成的《Heartbeats》吉他版，一首她们还没听过的《我们都一样》，比起前一首，后一首更能引起众人的共鸣。 有了金孝渊她们的存在，好好的演唱会就被她们变成了鬼哭狼嚎会，唱点正常的歌到还没事，重点是她们唱的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所作的歌，根本听不懂，光在那里嚎嗓子，都不知道得到了宿管大妈的几次警告。 三月，春的季节，一年的又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