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正太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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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林西思量着要不要再补上一板凳时,那人直起身子看了看手握长凳,面色不善的她,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狂喜,身形一闪,两手就搭到林西肩膀上。 她手中的长凳砰地落到地上,黄泥花又窜得满屋皆是。 完了!没武器防身了。 林西左右一使力,居然发现那人的胳膊虽然细长,却非常有力,牢牢地搭在她肩膀上,丝毫没有因她的动作移动分毫。 “你,你想劫财还是劫色?这家人穷得当当响,劫财你是莫肖想了;劫色嘛,我会阉了你。”林西被那人钳得生痛,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喊,只得耍耍嘴皮子功夫,期望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劫财劫色?”那人勾了嘴角,愣了愣,眼皮一翻,忽地笑得不可抑止。 然后,他放开林西,退开几步,复又抬眼,细细打量着她。 林西也趁这空当儿好生端详着来人,这一端详,她也不由得一愣,这明明就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嘛,约莫十四五岁,粗衣旧衫也掩不住他朗朗俊颜,眉目清秀,眼神干净,头顶右侧梳着一个圆润的发髻,用一根天青色的布带缠着,黑密细长的挑剑眉下眼似浸过清泉的黑玉,晶亮澄澈,配着俊逸的口鼻,五官生动而鲜明。 饶是林西在现代是经常看着花花公子,明星海报蹲点的人物,小心肝也没忍得住扑嗵扑嗵地直跳。 刚才他蹲着也没注意,现在往她身旁一立,足足比她高出二十几公分,林西还要稍稍后仰,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如此近的距离,林西在惊艳后又被少年脸上细细的,在阳光下泛着玉泽的绒毛吸引。年轻哪!皮肤好得不像话哇。 林西过了冬月就是二十五的人,在这样粉嫩的少年面前一对比,立马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苍老。 “咳咳,我说,你劫谁不好,干嘛非得劫我这黄脸婆?难道你有传说中的恋母情结?”林西话一出口,就直想咬掉自己舌头,呸呸呸,哪有这样贬低自己的女人,她林西还青春着呢。 少年又是一怔,清亮的眼眸里倏地闪过一丝黯然,狂喜变成痛惜。 “想不到左盼右盼,盼到你真个醒来,居然连为夫都不认得!娘子,娘子……”少年将地上的长凳翻正,慢慢地坐下,眼中伤痛莫名。 林西彻底被雷到了! 他,他,他,是甘茂? 她灵魂宿主的夫君? 她刚才拿凳子狠K了他,而且还把他当成采花大盗,心里尚盘算过趁他不注意,就用那招撩阴腿踹得他满地打滚…… 现在要怎么办? 林西翻着眼皮,装昏失败,蓦然记起都说她病了嘛,还装什么装。 于是,她施施然地走过去,挨着少年坐下,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虽然心里恶寒,鄙视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穿越后的身份,就因为那嫩嫩草左看右看太美味。 呃,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姐弟恋,姐弟恋也流行。 见林西卖乖,少年眼中痛惜更盛,轻轻握了她的手,指腹在她手心轻柔地摩挲,忽而问道:“娘子,手心如此多汗,可是身体不适?” 林西脸色酡红,刚才居然沉醉在少年的柔情里,还有点享受的感觉,呃,她的免疫力真低下。 白看了那几年的花花公子。 她开始有点理解李春秋为什么一面信誓旦旦地说对她的心永不变,一面又暗渡陈仓,与小三勾搭成jian,原来,一旦遇到足够的诱惑,那贞节牌坊算个啥? 不对,出轨就是背叛,就是伤风败俗,不能替那对男女找借口。至于自己嘛,本来身体就是人妻,没办法滴事啊。 正在林西天人交战之际,少年,哦,他应该是叫甘茂,对,甘茂同志伸手贴在她额头量了量,又摸了摸自己额头,自言自语地道:“不是风寒,可能是久病初醒,身体太虚弱才会满头也是冷汗。” 林西回魂,忙不迭地赞成,对,她是身体虚弱才会出冷汗,绝对,绝对不是某些人认为的那样,绝对不是心虚。 甘茂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沿上坐好,那谨小慎微的动作,紧张的神情,活像她是易碎的青花瓷,稍微大力一些就会碎。 被如珍如宝的如此心疼,林西险些掉泪,复记得,二零零三年热恋的那个季节,李春秋对她,也曾有那么个片段。 现在物已不是物,花已成黄花,眼窝里湿湿的,却不知道是因为重体验了被珍视的感觉,还是因为背叛的伤痕再度萌芽。 感觉到林西的悲伤,甘茂长臂一舒,将林西搂入怀中,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抚拍着,“娘子别哭,为夫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吃了这么多苦,都怪我无能。放心,我这次去市集,已经谋到一份好差事,我一定要让你们娘俩过上更好的日子。” 林西闻言,眼里一热,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奔涌而出,湿了甘茂的肩。 “老公,你说会对我好,为什么又要背着我劈腿,我的BB也没来得及面世,我恨,恨你。”林西眼前浮现的却是李春秋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心防在甘茂的温柔中崩溃,心里的委屈,不安,愤怒,憎恨……负面情绪一下子如野草般在她心间疯长,缠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这一刻,她是如此脆弱,如同水晶,一碰就会碎。 甘茂手臂收紧,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熨贴着她的脸,带着淡淡青草香的味道围绕着她,她突然惊醒,这是一个陌生的怀抱,她却哭得这么心安理得。 “看你,眼睛都哭红了,像兔子眼。来。”他捧起她的脸,鼻息近在咫尺,眸色渐黯。 他,他在干什么? 林西一惊,突然大力地推开他,眼看着他猝不及防,跌到床下仰面朝天,手脚大张。 “我,我……我头晕。”林西推了人后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索性不敢看他的眼,手捧着头,眼儿翻转,白多黑少。 日上中天,炽热的光芒射进窗棱,映得屋里一片敞亮。 林西等了半晌,也没听到甘茂出声,只当他生气中,继续捧脸石化中。直到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地上还是没有丝毫响动,她才俯下身子,弯腰查看。 甘茂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还是原来那个四仰八叉的姿势,只是双眼紧闭,好像很是痛苦的模样。 “喂,哎,嘿,你怎么啦?”林西吓了一跳,不停地拍打着甘茂的脸。 “痛……”甘茂眉眼拧成一团,直呼痛。 摸索半天,林西掀开他的外衣,眼前是一个巴掌大小触目惊心的红迹,慢慢地剥开中衣,才发现内里的白衫已经完全被黑红色的血迹浸透,那伤口应该是极大或者极深,在黑红色的血迹上还在慢慢浸出一缕鲜红,只是林西胃里翻腾得厉害,手脚颤抖得不听使唤,试了几次也不敢去剥那层贴身的衣服。
而且那衣服已经被与他胸前的皮肤粘连到一起,如果使力不当,恐怕得生生撕下一块皮rou。光是想想,林西都濒临爆发边缘,可是不掀开那层衫,永远都不知道那伤口的具体情况。莫名地想起刚才那个温柔的怀抱,林西牙一咬,轻轻地一点一点缓缓地挑动着那粘连的血衫。 那是一个核桃大小的伤口,估计是被某种野兽的利齿所啃,皮rou翻卷,里面黑黑的,似乎临时用了一些草药胡乱塞进了伤口止血,以致于涌出血rou面的血里带着一些黑黑的草叶残渣。 林西看着那生生被撕开的血rou,胃中一阵翻涌,一股酸意直冲喉咙口而上,她连忙捂了嘴,飞快地冲到门外,倚着篱笆哇地一声呕了个天翻地覆。 最后呕得眼睑发白,苦胆水都呕出,还是如梗在喉,胃里像被揉搓着的口袋,苦涩难耐。 满手的鲜血,一地花花绿绿,空气中尽是酸腐难闻的气味。 水缸是干的,没有一滴水。 找遍了家里的犄角旮旯,找到半坛勉强能用于消毒的白酒,但没有水,就不能清洗伤口,也没止血药,更没有消炎药,那伤口终究会恶化。 他不能死! 林西脑海里只有这几个字,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源于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情感,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血而亡。 林西再次像流星赶月似的窜进倒数第三家的茅屋中,女人洗完碗,正在收拾灶台,林西冲进门后来不及刹住身形,一下子从背后把女人扑到锅里。 女人尖叫,声音震得林西耳膜直颤。“非礼啊,救命啊,啊……” 屋外一声怒吼,收工回家的墩子将还未放稳的锄头再次抄起,风风火火地冲进灶间,看到一个人形压在自己媳妇身上,怒火中烧的举起手中锄头就要敲下,那人突然回头,小脸吓得惨白,居然是甘家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病媳妇。 “你这是要干啥?不要以为你神智不清就能到处撒野,早上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又在我家里做什么?”墩子想到早上帐中激射的一幕,语气有刹那的跳跃。 林西举起染血的双手,急急地道:“甘茂受伤,我家没水没药。” 于是,片刻后,墩子扛着水,红棉从家里翻出半床旧棉絮搭在肩膀上,三人匆匆忙忙地奔回了甘家。 路上碰上早上打门前过的另外五个男人,问明原委后家也顾不得回,都跟着三人涌进了甘家。 狭窄的茅屋里被几个魁梧的男人一挤,走路都有些困难,大家围到甘茂身前一看,齐齐缩着脑袋,狠抽一口气,霎时全都不作声了。 屋里一时静寂,空气中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林西有点慌了。 红棉低下头,拭着泪,然后紧紧地抓了林西的手。 “找村长来吧。可能,可能过不了几日,得尽早刨棺。”墩子看着身后几人,互相交换着眼色。 “阿粗跑得快,村长住在半天崖,只有他能在半夜前把人请来。” 林西傻站着,眼前似有惊雷响起,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窟窿吗,在现代心肝脾胃肾都能挖了再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