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都、河间联盟 08

    东海王还在山东，他并不出战，作为盟主，有的是代理人。其堂弟范阳王自愿出战河间王。

    河间王只好把打击的矛头指向范阳王司马虓。刘舆、刘琨兄弟是范阳王的左膀右臂，一个是长史，一个是内史。而且他俩正在准备对河间王开战。河间王也想玩一下挟天子令诸侯的把戏，这时候正好用上惠帝，河间王把惠帝诏书发与豫州刺史刘乔。‘皇诏’命刘乔讨伐范阳王虓手下刘舆、刘琨兄弟二人。说刘氏兄弟从前投靠赵王伦，原本为逆贼，今又蛊惑范阳王对抗朝廷，所以要讨伐之。

    豫州刺史刘乔本归范阳王管辖，原本也要响应范阳王，去讨伐河间王。可是范阳王不信任刘乔，就求东海王将刘乔转为冀州刺史，而范阳王就可以兼任豫州刺史。

    调令很快下达，调刘乔去冀州，豫州刺史一职由范阳王亲辖。刘乔一看东海王集团不信任自己，同时惠帝诏书又到来，封刘乔为镇东大将军，征讨刘氏兄弟，撵走范阳王。于是，刘乔偷袭许昌。

    五十五岁的刘乔在公元280年的灭吴之战中就已经是中层将领，受王戎节制，早已是战功赫赫的将领。公元303年，荆州****，刘乔获任威远将军、豫州刺史，平定荆州之乱。其手下军士大多训练有素，富有作战经历。

    公元305年夏，成都王部下清河太守公师藩先出兵攻打邺城，上表支持成都王。公师藩手下大将汲桑围邺城，前锋是羯族石勒。邺城地区的老百姓还是对成都王有感情的。这再一次说明名士所谓的名声显赫，只是针对士族来说的。名士在穷苦老百姓中没有什么威望。他们又不给农民评士级。

    范阳王虓派兖州刺史苟晞救援，又派内史刘琨前去准备讨伐河间王。

    刘琨刚刚走到郑州附近，便收到许昌告急。原来豫州刺史刘乔趁此时间，偷袭了许昌，范阳王司马虓单骑逃出许昌，刘琨赶紧回师许昌。

    这个刘乔以讨刘氏兄弟为名，却在刘氏兄弟都不在许昌时，偷袭许昌，撵走了范阳王。而刘琨父母和如佳一大家子都在许昌，做了刘乔的俘虏。惠帝的诏书（当然是河间王写的）只让讨伐刘舆、刘琨。不提范阳王，更不提及东海王，只是为了大事化小，为以后的谈判留后路。可是刘琨却痛苦异常。立志忠国的刘琨却被皇帝下诏讨伐。

    皇帝亲自下诏讨逆。被讨伐的一般都是大人物。刘氏兄弟当时级别都不高，成了中国历史上被‘皇诏’讨伐的最小的人物。这下可让他俩在全国‘露脸’了。这给热血报国的刘琨留下了长期的心里阴影。

    范阳王调刘乔去冀州，刘乔因此与范阳王反目。还有清河太守公师藩攻邺城，想迎回成都王。这都说明了各地太守、刺史已经演变成为真正的军阀势力。

    刘琨急行军回救许昌，途中遇到逃出的范阳王虓，才知许昌已陷入敌手，而父母妻儿尽被刘乔所困。刘琨心中痛苦异常，誓要救出父母。

    此时在颍川的刘舆也被刘乔所败，领残兵与刘琨汇合。刘舆一见到刘琨和范阳王虓，就对他们说：“现在不可与刘乔再战，应先撤出战场，向东海王请求支援。”

    原来，刘乔攻下许昌，河间王觉得真是喜从天降，河间王以帝诏命刘乔攻范阳王，原只想让其内斗，不想刘乔竟如此能战。

    河间王复下令洛阳的留守部队和石超等援助刘乔，进入豫州。这样刘乔可指挥的兵力已超过五万人，而且全是职业兵。

    石超在成都王偕惠帝出走洛阳后，自己在邺城收笼了几千残兵，随后也去了洛阳。

    刘舆分析了敌情之后，范阳王虓认为不能再战，力主先撤过黄河自保，等东海王来援救。刘琨却因老父尚在许昌，不肯撤兵。

    刘舆宽慰道：“我也担心父母安危，但是我们贸然进攻，被刘乔捉得，才更会被夷三族。人家打的旗号就是讨灭咱俩，只要你我兄弟尚有兵力，料刘乔不会害我父母。”

    范阳王虓也劝道：“我逃出许昌，当即派僚佐去东海王那里搬兵，并特别嘱咐，要王戎、王衍给刘乔写一封信，劝他勿伤你们父亲。”

    刘乔年轻时是被王戎提拔出来的，刘琨也知此事，无奈之下，全军向北撤过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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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琨救父心切，过河之后对范阳王和刘舆说道：“我们不能坐等东海王支援，我们身后是邺城，我想去邺城请求救兵。”

    范阳王欣慰地说：“这太好了，邺城宁北将军司马模是盟主四弟，你去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