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公元309年 决战-决战 18

    且说幽州刺史王浚出身于显赫的太原王氏。他为了拉拢段氏鲜卑，甚至把女儿下嫁给了段氏首领段务勿尘，并举荐其为辽西公。王浚依仗境内戎人立过很多功勋。实力最强的成都王颖就是被他派来的段氏骑兵和拓跋部共同击败；在刘琨讨伐刘乔救助自己父母时，也是王浚借给他八百鲜卑骑兵；随后讨伐长安河间王又是王浚的鲜卑骑兵做先锋；前面刘伯根（王弥的头领）在青州叛乱时，又是王浚派鲜卑骑兵援救，当然这一次的主力是苟晞；今年的东线决战又是幽州骑兵在飞龙山彻底打垮石勒。可惜由于王浚和裴宪没有从属关系，配合不佳，致使石勒逃到豫州。其多次对外作战，成绩显著，但是到了年底，他管理的境内却出了一些问题。

    东夷校尉勃海人李臻，与王浚相约共同辅佐晋皇室，王浚早就想拥兵自重，李臻于是怨恨王浚。和演死后，别驾昌黎人王诞逃亡归附李臻，劝说李臻出兵讨伐王浚。李臻就派他儿子李成带兵攻打王浚。辽东太守庞本，一直与李臻有怨恨，乘虚袭击杀了李臻，又派人在无虑杀了李成。王诞又逃跑投奔慕容。朝廷诏令以勃海人封释代替李臻任东夷校尉，庞本又图谋杀他，封释的儿子封悛劝封释设伏兵邀请庞本，把庞本抓住并杀了，之后又杀了他的全家。从此以后，王浚基本控制了幽、冀、辽三州，成为当时最有实力的大晋军阀，而且境内比较安定。这使得王浚也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晋最北的州其实是辽州，当时也叫营州，其的治所在今天的平壤，秦汉古长城的东头。段氏鲜卑、慕容鲜卑、宇文鲜卑当时都居住在辽州。虽然他们同为鲜卑部族，但是相互矛盾极大，另外还有高丽句、余扶等民族，谁也无法做大，致使王浚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调节作用，王浚作为核心的地位还是有保障的。

    这里面需要提一下的是渤海封释，渤海封氏是渤海县的世家大族，因为县里的大多农民归附于他，使封释家族在渤海县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在很多时候，世代做渤海县令。五胡乱华之后，封氏重要部族向北迁居到辽州，投靠慕容鲜卑，被慕容鲜卑重用。慕容鲜卑在辽州境内主要愿望是改游牧为农耕，所以他任用了很多汉族逃过去的大士族，为首的是闻喜裴氏中的裴嶷。但是，这些汉族大士族在投靠关外戎人之后，在宣扬中原文化的同时，也不免沾染了很多戎人的坏习惯。

    中国北魏至隋代门阀士族封氏家族墓地。分布在河北省景县城东南前村和后村一带，旧称十八乱冢或封家坟。1948年被挖掘。1955年北京历史博物馆进行调查。该墓群的发现，为研究这个时期的大族墓葬以及政治、经济、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1961年被列位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中的高级官员均为死后归葬原籍族氏茔地。1958年在两座墓里，挖出了大量的人头骨。说明又出现了可恶的‘殉葬’现象。

    自汉朝以后，封建王朝几乎没有殉葬现象，明初的殉葬现象是因为他们继承的是辽、金、元的制度。清朝入关以后，也取消了殉葬现象。这个事例告诉我们，进入中原的戎族，在中原文化的熏陶下，他们已经不是传统的戎人，像刘渊、刘聪、刘曜。而长期居住在关外的汉族农民，必然也会沾染一些戎人的习俗，不能以传统农民相看。

    封氏家族随慕容氏入关，成长为较大士族。唐朝有一位开国功臣封德彝，所以直到唐朝，渤海封氏还是比较显赫。但是最著名的封氏是唐李隆基时期的封常清。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他出身于渤海封氏，其是李隆基时期的四大边帅之一。唐代最知名的边塞诗人岑参的《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里面的封大夫即是封常清，诗里有：单于已在金山西，上将拥旄西出征，三军大呼阴山动，战场白骨缠草根，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本年度为匈奴汉国与大晋的决战年，两国在东西两线大战。本来具有实力优势的大晋，因为内部的不团结而丧失了率先攻击刘渊的绝佳时间。一般中原的战争都由初春开启，由于东海王四弟意外病故，由山简接任其职务，成为东海王与怀帝矛盾总爆发的导火索。大晋的内部矛盾使大晋丧失了率先攻击刘渊的绝佳时机，最后被迫接受了汉国选定的决战地点。而主帅王旷不懂军事，成为最主要的失败原因，西线战争以大晋的彻底失败而告终。本次失败使京师洛阳进入被动防守的境地。

    而在东线，由于王浚和裴宪的双头指挥，配合不利，致使石勒跳出冀州战场，进入离洛阳更近的豫、兖地区。东线决战，大晋不算失败，但也更谈不上成功。经过两场决战，整个的形进入极端危险境地。刘渊本部从西面进攻洛阳，大晋西面的防线形同虚设。而王弥和石勒在豫州会师，使洛阳的东部门户也成为王弥、石勒自由游走之地。洛阳告急，洛阳告急！（可是大晋却很快迎来“天降‘转机，不知他们如何把握）

    由于晋廷的西线战事近乎完败，洛阳以西处于被动防守地位，不能再给予并州刘琨有力支持。这迫使刘琨改变了三年来的战略思路，被迫请远在内蒙古的拓跋部入关。对于这一事件，笔者认为，他引拓跋部入关不是早了，而是太晚了。五胡乱华的头几个戎族建立的国家，都是关内戎族所建，对晋朝威胁最大的是关内戎族。再说，战争本就以消灭敌人为核心指导，唐朝建国前曾向突厥称臣，同样朱元璋也曾多次向元朝称臣。但是，最终他们战胜了对方。刘琨作为大晋派去对付刘渊的主力，他的头三年军事政绩是不合格的。

    刘琨的前任司马腾曾经四次进攻刘渊，每次都有拓跋骑兵助阵，但并没有取得胜利。刘琨即使一来到并州就启用拓跋骑兵与匈奴作战，能否消灭刘渊，也未可知。但是，有拓跋骑兵对刘渊连年打击，后果绝对不会如此不堪。这三年来，刘琨以发展自己为核心，但是间接的却是给了敌人很长的战略休整期，简直是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