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线索（四）

    这番话纯属胡诌，知道这方法，还是因为前世好搭档夏萤是国内顶级军医的缘故，耳濡目染自然懂点皮毛，若往深了可真没辙。

    亲自熬好药，倒入陶碗中，又亲自试尝，扶孙夫人喝下，整个全程，没有一丝嫌弃、屈尊纡贵的傲慢，反倒娴熟的让人心安。

    “老头子——”喝完药的孙夫人，挣扎着起身传唤孙老。

    一番耳语后出来，孙老对着慕清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感谢郡主仁心，老孙头甘愿做牛做马报答郡主大恩！”

    “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慕清柠单刀直入，距离慕容衍离开，她的时间不多了。

    孙老迟疑，前些日子夜晚寒刀架在脖子上的感受，仍让他后心发凉，那人的威胁，也让他不敢拿一家子的性命开玩笑。

    似做了好久的挣扎，孙老重重叹口气，豁出去了，“郡主最好找到那把匕首，西泽公主并不是流血致死那么简单，草民能告诉郡主的，就这些。”

    知晓他也是经过漫长心理斗争，才说出这番话，无需再将人往死境逼，况且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向孙老道谢后，慕清柠褪下右手腕的白玉镯，“京城不宜多留，孙老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言尽于此，放下玉镯，慕清柠告辞离开。

    在她走后没几分钟，内室转角阴暗处，走出一个男子，宽大的衣摆如落雪流云，高山雪莲香带着神圣不容亵渎的气息。

    见到他，不敢抬头瞻仰容颜，孙老垂头恭敬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知了她应有的信息，您看？”

    薄唇轻启，似远空传来袅袅清歌，却比歌声空灵渺远，“我会安排人护送你们安全离京。”

    随即，一只修长莹润的玉手，自宽大衣摆间伸出，却比那雪白更为纯粹。

    孙老心领神会，连连恭敬地，将先前慕清柠留下的白玉镯，递到了那人玉色的掌心中。

    赶在慕容衍从丞相府回来之时，慕清柠早早回到了茶馆。

    糖炒栗子、面人、糖葫芦……在慕容衍来前，慕清柠已经发动附近的小乞丐，给她买来了一堆吃食。

    “尝尝这个？”

    不由分说，慕清柠拿了串糖葫芦就往慕容衍口中塞，甜腻的味觉，霎时晕染舌苔。

    慕容衍的面色，登时有点难看。

    慕清柠猛一拍手，恍然想起，“啊，我忘了，你最讨厌吃甜食，真是抱歉，不过这个外甜内酸，其实还不错。”

    本欲将口中的糖葫芦吐掉，但接触到慕清柠期待的眼睛，鬼使神差，或许也是为了顾念形象，慕容衍最终将其吞入腹中。

    也因这一茬，便忘了要盘问慕清柠这段时间去向的事。

    马车上，慕容衍将慕清柠想了解的事，悉数转告。

    同她想的一样，丁点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只说温素婉当时慌了神，根本无暇顾及周遭情况。

    说失望其实也并未很失望，本来就没报多大指望。

    到达皇宫，慕清柠率先跳下马车，也不同慕容衍道别，背影极为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