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相（5）

    “柠儿别介意，韩冰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贺兰璟边解释，边将一杯饭后润喉的清茶，放到她面前。

    “谢谢！”慕清柠接过茶后致谢。

    指腹反复摩挲着杯身，慕清柠在心底措辞，想着要如何开口。

    “柠儿方才说有事要问我，是何事？”

    没料到贺兰璟率先问出，倒免了她再度提出的尴尬。

    慕清柠抿了口茶，望着贺兰璟，将自己今日与白玉堂所谈的所有推测，全部告诉了贺兰璟。

    贺兰璟静静听着，中途未发一言，直到她说完，方眸眼深深将她望住，“柠儿将这些事告知，就不怕我转而利用？”

    心底“咯噔”一声，慕清柠被他提醒：告诉白玉堂，是因为她知道，他始终站在自己这边，可贺兰璟呢？仅仅不足一月的相处，她根本未将他看透，却为何告诉他，还是说，连她自己都未察觉，不知何时，她已对他萌生了无条件的信任之心。

    内心汹涌澎湃、波澜万丈，表面上慕清柠却很快镇静，看着他温柔的双眸道，“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我，我信，那么，贺兰太子呢？”

    贺兰璟抿唇一笑，“柠儿推测无误，诸葛雅之死确是东启帝所为。”

    得到了佐证，尤其从贺兰璟口中说出，真相已大白，可她的眉目，却并未因此舒展。

    “贺兰璟，你早知道对不对，那****与慕容衍谈话，也早就察觉到我，对不对？”

    不得不说，慕清柠很沉得住气，有些话，也是到现在才问，这点，他很欣赏。

    “是！”当初有心瞒她的事，到他明白真心的刹那，已无必要。

    “为什么？”为什么宁愿我误解，也不愿说出真相。

    慕清柠看定贺兰璟，眸中有跳动的光波，心跳如雷动，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心慌什么。

    时至今日，有些疑惑，贺兰璟心知再无隐瞒的理由，“起初，我只想偿还你旧时的恩情……”

    恩情偿，牵扯了，不愿你知道多心。

    可后来，人心不由己，他素来运筹帷幄、乾坤在手，但有些事情实在他预料之外，“可现在，却并不想这般了结……”

    以前，他只简单想偿还恩情，而现在，他动了心，动了情，便再不可能抽身离去，即便知道东启水浑，他素来独善其身、不管闲事，但为了她，却甘居漩涡重心为她筹谋。

    贺兰璟的眸底，平静与情愫混杂，慕清柠越想看真切，偏又越看不真切，就是他方才那番话，明明揪住了一点尾巴，却还是剖解不出背后的深意。

    蓦地，她想到了近几日，常常纠缠她的梦境，虽然，这种想法有点荒诞，“贺兰璟，幼时我可曾见过你？”

    如果，六岁那年，她无意救助的男孩的确是贺兰璟，那么，这是否说明，六岁时，她就已无意中跨越了千年时空。

    虽然想法荒谬，但，毕竟连穿越复生这件事，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了的。

    “你我第一次相见，是在诸葛雅的棺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