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报仇（8）

    慕流云的目光，从慕清柠面上滑过，定格。

    四目相对，其间的暗云涌动，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

    慕清柠面色云淡风轻，倒像不惮她将真相说出来。

    而慕流云，与慕清柠视线短短交汇数秒，目光便钉在了笑容得意的林菀香身上。

    有些事，她虽清楚与慕清柠脱不了干系，但有些帐，总得有人背，不然她日后将无法在京中抬头，再者，若非那人告密，她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其实，慕流云的这番思量，也算明智，慕清柠虽有报仇之心，但并没有害她身败名裂的打算，顶多是教训，若李贺怀中藏的并非这些下作药物，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所以，有些人，当真是自作孽。

    “回陛下，是林菀香！”

    “你血口喷人！”

    林菀香的脸，刷的变了颜色，竟抢在了东启帝前答话。

    听到这个回答，慕容衍将手中的毒针，藏回了袖中。

    白玉堂紧皱的眉眼，刹那松弛。

    “是不是血口喷人，总要听听当事人的辩驳。”

    一位素来与林菀香不对盘的千金，冷冷开口。

    “你可有证据，要知道，若你拿不出证据，朕可要治你欺君！”杀意毕现，属于皇者的气势，慑得众人匍匐跪拜。

    慕流云身子也有些发抖，但所幸，头脑清醒，稍顿了顿，便组织好语言开口，“回禀皇上，若臣女所言为虚，臣女甘愿受死！”

    东启帝眯了眯双眸，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

    “众所周知，李公子喜欢林小姐，可林小姐却瞧不上他的庶子身份……”

    “慕流云，你休要胡言乱语！”林菀香作势就要扑向慕流云。

    东启帝拧眉，冷冰冰道，“来人，给朕拿下林菀香！”

    林菀香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只一双眸眼，似要将慕流云凌迟，今日，她苦心维持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在场的公子千金皆可作证，李公子对你痴情如斯，每日变了花样讨你开心，你却将他视为你荣华富贵路上的绊脚石……有一件事，我至今纳罕，昨日通风报信的不是旁人，却为何偏偏是你林菀香，若说巧合，也未免有点太巧……”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怀疑的目光，便落在了林菀香身上：原来这女人为了摆脱李贺，特意设了这样一场戏。

    “我与李公子是表兄妹，本属一家人，我若真是中意于他，又何至于使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计谋，再者，女子爱美，试问哪个女子肯将自己的长发削去……”

    真实的凄楚加上刻意营造的无辜，慕流云此番话，表面上是与林菀香辩驳，目标却是直指东启帝。

    刹那间，所有人看林菀香的目光都不同了，鄙夷更甚厌恶，这是数十年来被人捧上天的天之骄女，从未体味过的滋味。

    从云端坠落泥地的滋味，也不过如此，林菀香猛摇着头后退，渐起的低语，不善的眼神，让她近乎失语，她捂住双耳，心智渐近崩溃，“不是我，不是我，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

    “证据？”

    慕流云冷哼一声，不再看她，反是面向东启帝。

    “皇上，臣女曾在屋内拾得一香囊，皇上可请人辨别，可是林小姐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