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眷属
这是一间小病房，白墙白窗帘，白桌子白床，桌子上的白花瓶插着唯一颜色不一样的粉色的花。 病床上躺着的是莫方，医生走开没多久，莫方在白蓝的救治下早已无大碍，现在只是虚弱还没醒过来，莫言中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在想着什么，这一刻，在二十五年前也有过，只不过躺在床上的人不一样。 “你好，是莫先生对吗？恭喜先生，夫人生了个男孩呢。” 一个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对莫言中道，那时候的莫言中还是很年轻，有着年轻人应有的傲气，尽管此刻头发乱糟糟，刚当父亲心情简直不能形容。 此刻的他年轻有为，未来不可限量，他有着一项特殊的能力，窥目，只要付出对应的代价，便可以看到世上几乎所有的事，从古至今，甚至是一角未来，预言推演这一方向上感触极深，这让他在灵族中倍受器重。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项能力的可怕后果，所以也很少用。 莫言中听到后立马冲了进去，护士在给婴儿做一些测量。 “叶绿，还好吗？辛苦你了，是个儿子呢。”莫言中冲到窗前。 “是吗，太好了呢。”叶绿此时十分虚弱，有点无力的笑笑。 “请你先出去好吗，先生？她现在很虚弱，需要多休息。”一名医生提醒。 莫言中退了出去，望了一眼儿子，一种特别的预感涌了出来。 在此见面已经是次日的下午，莫言中抱着孩子在叶绿的病床前，叶绿似乎精神多了。 “你看，儿子很帅呢。”莫言中看看儿子又看看叶绿，“这么帅的儿子将来的追求者肯定很多。你看，咱给儿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单名一个方好了，以后方方正正，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体体贴贴，别像他爹似的，就知道忙。”叶绿一本正经的解释着，看上去很是开心。 “对了，你能看看咱孩子的将来么？”叶绿一脸央求的样子，莫言中想了想，只见他瞳孔顿时放大，瞳仁都散成圆圈，眼中只有黑白二色。 突然，莫言中像是吃惊般，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叶绿问。 莫言中眼睛恢复成正常的样子，看了看莫方，摇了摇头，“他将来会有极为强大的力量。” “那不是挺好的么？” “只是他的道路会···” “怎么？说吧，我明白。” “最好不要让他发掘出自己的能力，平凡一生最好。” “今天菜市场人好多啊。”莫方道，此时的莫方只有十二岁，个子已经挺高的了，却还是一脸的小孩子样。 “因为今天是周末吧。”叶绿笑着道，“别乱跑啊，走丢了可就被人贩子给拐跑咯。” 不远处，一辆小型农用车驶过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人一个长叉子。 “打狗的？” 一向以嗅觉著称的狗们并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 一人快速伸出叉子，插住狗的脖子，使劲一扭，狗的声音不大，四肢不停想向后退，但很快就不动了，那人挑起狗往车上一扔，地上留下了一滩血。 莫方有点看不下去，“为什么没有人保护它们？” “因为流浪狗是没人要的。” “就是被抛弃了嘛，以前还是有人照顾它们的？” “是这样呢。” “为什么要这样呢？其实明明可以养好的吧，却最后要丢掉，当初又是何必呢。”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有能力为什么不好好用呢，用在合适的地方，保护别人，也是挺好的嘛。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强大的能力，你会保护好身边的人么？” “嗯！” 不知为何，在灵族内的莫言中一阵心烦。 “过马路吧。”叶绿道。 “等绿灯。” “哦，对。”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 两人望去，一辆车正向他们冲来。 “快躲！” 叶绿一把将莫方推开。莫方回头，叶绿躺在距刚才的地方七八米处。那车停了一下，有赶忙逃离。 就这么，生命不见了？刚刚还有在说保护，现在却···为什么？这么弱小，在别人的保护下··· 想变强，想要保护一些人，这样我就···我现在连抓到伤害我身边的人的家伙的能力都没有···为什么··· 望着那远去的影子，这种人，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双瞳忽的变得金黄，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仿佛在面对一个皇帝。 只听一声巨响，那车便爆炸了。 莫方走到叶绿旁，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是愣愣的望着，他跪在旁边，拉着她的手，还有余温，但是她已经死了，渐渐有点冷。 天气凉了，有东西飘了下来，竟是雪花，轻轻覆在叶绿身上。 又一个身影跪在旁边。 “我还是来晚了。”是莫言中，“命中之事，真的无法避开。” “爸，妈她，都是怎么回事。”莫方的心有点乱。 “你母亲她必有一死，这是她无法逃离的。”莫言中定了定，深吸口气道。 “爸，你在说什么，啊？”莫方不明白自己父亲怎么会这么说，明明平时很恩爱的。 “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有在隐瞒，就是想让你们过上平凡日子，好躲过这一劫，我连我真是身份都一直对你隐瞒着。” “爸，你在说什么啊爸，我不懂。” “你以为那辆车是怎么爆炸的？” 莫方愣住了，望了望那车，此时已经是废骸。 “我们回去说吧。” 天暗了起来，乌云在天空聚集着，突然，云向下涌来，呼啸着冲向莫方。待云消散，三人早已消失不见。 可是其中我还有许多都对你隐瞒了，希望你能不要怪我。莫言中看着病床上的莫方，心里面说不出的复杂，他很少这么乱过。 白蓝进来了，看上去没有多少精神。 “叔叔，我来照顾他吧。” “还叫我叔叔？”莫言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呃？”白蓝一愣，但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爸。” “嗯，你来吧。”说着，莫言中便走向门外。 病房只有他们两人。 “睡这么久还不起来。” 白蓝拿出刚弄好的还有点温热的毛巾轻轻擦着莫方的脸。 “刚刚叔叔让我叫他爸了，真的好突然啊，也不知道你听到了没。” “我当然听到了。”莫方突然说道。 白蓝看到的是一双金黄色的眼，只感觉心中一乱，便被莫方搂入怀中。 “你···” 没等白蓝多说，莫方便已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