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阴相公、铁钩使、寡妇愁
李牧在一旁听着,也慢慢地了解到了自己的主要对手们的情况。 原来参加此次会武的弟子中,有实力问鼎第一的人选共有五名。这五名弟子中有四名都是出于先天大圆满阶段的老弟子,只有一名是三年前加入玄明派的先天后期弟子。 他们分别是:阴相公白玉轩、铁钩使丁奇、寡妇愁刘先远,赤尾蝠钱越以及新人王薛楚才。 其中那白玉轩便是那日来威胁李牧的二人之一,传闻他入门以前,是大齐皇室的一个大太监,一身外家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他被大齐皇室安排去作了管理江湖中人的大总管,其人阴险狡诈。在位其间,通过诱降、挑拨离间等方法,很是谋害了一些大齐江湖上的侠义之辈,所以被人送了个“阴相公”的外号。 他入门至今已有十余年,起初,因其残废之疾,多被人嘲笑,但此人一般当面毫无反应,甚至还与嘲笑他的人谈笑有加,被门中许多人看不起。 阴相公入门五年后,不知怎地修行到了先天后期,并且练就了一身诡异的毒功,在那一年的先天会武中,取得了前十的好名次,从而声名大振。 那些以前嘲笑过他的弟子中,除了一人自持修为高于他以外,另外修为低于他的弟子皆是心中忐忑,惟恐受他报复。甚至当时便有几个弟子跪地求饶,请他宽恕先前的不敬之语。这胖子当面笑意盈盈地扶起那几个求饶的弟子,还宽慰了他们几句。搞得所有人都以为他虽是个阉人,但心胸却非常人可及,还有人提议以后不要暗地里叫他阴相公,改口叫“伟相公”才好,一群人轰然叫好,这胖子也坦然受之。其实那弟子叫他“伟相公”,也存了讽他是“伪”相公之心。这胖子当时笑嘻嘻的,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是那个懦弱可欺的新人。 但这些人未免低估了“阴相公”这三个字的分量。 在接下来的一年当中,那些曾经当面嘲笑过他的弟子,包括给他下跪求饶的几人和那名以“伪相公”反讽于他的弟子,都莫名其妙的死于各种怪病。起初人们还以为是这些弟子倒霉,感染了什么怪病,才致死相凄惨的。但慢慢地,有人发现了这些死去的人,全数是嘲笑过“阴相公”之人。有的弟子恐惧之下,便去师门长辈面前告状,但是一来这胖子杀人手脚干净之极,而且他所杀之人,无一不是境界低微、毫无潜力的弱势弟子。因此门派中来调查的人警告他一番之后,便放任不管了。 这胖子自然知道宗门看重的是有潜力、有前途的弟子,谁会真正去在乎那些毫无作用的低阶弟子的死活?因此他表面应承下来,却根本没有停止报复。短短一年时间里,除了有一名境界高于他的弟子以外,其余一百余名嘲笑过他的弟子,全数被他毒杀,而且死状皆是凄惨之极,显然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从此以后,阴相公名声大涨,甚至有些低阶弟子提起他的名字,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再有丝毫不敬了。 在接下来的几届会武中,这胖子白玉轩节节高升,已经爬到了前三的名次了。并且有人说,上次他若不是倒霉遇见“小霸王”孙由坚,一身毒功尽皆被其火性功法克制的话,恐怕问鼎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一届的先天会武,却没有像孙由坚那种精擅火系功法的人,因此“阴相公”的一身毒功,可就鲜有人能够招架得住了。所以他被列为了问鼎第一的大热门之一,却不是没有道理的。 另外的“铁钩使”丁奇和“寡妇愁”刘先远却是一对死党,相传二人出身于同一个小山村的同伴,在河边玩耍时被玄明派路过的一个长辈随手抓来,填补那一年的新弟子名额。此二人在门中一直相依为命、互相扶持,而且两人入门后比较低调,只是默默修行,从不惹事,因此也没有人去欺压他们。 这两人入门七年后,被宗门派去执行一项任务,当时二人尚未露出锋芒,因此两人是作为随从弟子,在一名先天后期的弟子带领之下,前往大齐国平定一股妖兽的****。途中两人提出要返回家乡,见一见多年未见的父母亲人,之后会在规定时间内,返回队伍,帮助平妖。因此那领头的弟子也没有为难他们,当场便挥手同意了他们。 谁知这两人这一去,便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却说这二人问着路,回到家乡小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天时间了。 身为玄明派中的弟子,哪怕只是入门弟子,要想在宗门领取一点凡俗中的财物,都是简单之极的。因此二人出行之时,便从宗门中领取了大齐流通的白银数万两,准备回乡后,分给父母亲人,以报他们养育之恩。 路过县城时,两人还特意买了许多乡村中人从未见识过的稀奇之物和一些名贵的食物,想要拿回家去给各自的家人一个“惊喜”。 踏入从小长大、阔别已久的村子中后,两人第一时间便找回了各自的家门。 却没有想到昔日热热闹闹、欣欣向荣的家中,已是门庭破乱、空无一人了。两人进去一看,家中家具、床榻等一些东西都还十分完好,但就是空无一人。两人出来汇合后,得知了对方也是一样的情景。 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前往村头的一户人家打探消息。 那家人中只有一个年轻的汉子,起初还认不得他们二人,因此颇有几分防备。二人说明身份,又奉上礼物后,那汉子才收起了防备之心,不过却是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他们真相。 二人不知道他的顾虑什么,便将现在的身份报了出来,说他们已经加入了修仙门派,请此人尽管告诉他们事实。 那青年人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听闻他们的身份后,竟然大哭起来,口中连连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丁奇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冷静地制止了那青年汉子的嚎哭,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王叔呢,他应该还健在吧?怎么也不在家中”。他口中的王叔,是这汉子的父亲。
那汉子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了下来,用凄惨之极的语气道:“死了,都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你们的父母家人,除了几个外出不在家的人以外,全数都死于山贼之手,死于那县城的狗官之手了啊!” 原来,本县的县城位于大齐国的边境之上,与另一个国家赵国接壤,两国时不时会发生一些摩擦,但已经近百年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了。 两年前,有一伙赵国的探子伪装成山贼,在这边境一带佯装打家劫舍,暗中却是打探大齐的消虚实。却不知为何,他们是赵国jian细的事情,被当时的这附近的知县知晓了。 这知县暗中调来本地的民营士兵,将这一群赵国jian细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番激战之下,却还是放跑了jian细中几个主要的骨干。 经过一天一夜的追击,终于在刘丁二人家乡的小村子中,堵住了这几个jian细。 这几个人本来是打算在这小村子中抢夺一些补给就立即遁走的,没想到官兵的追击速度如此之快。被包围之后,这几名狠人便将村子中的所有居民都抓到了一起,聚集在了村子中的一块空地上,欲以他们为人质,威胁那知县。让他投鼠忌器之下,自己一群人好浑水摸鱼,逃出生天。 但谁知这边的jian细头子说出条件后,这县官竟只是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考虑地否决了。 那几人绝望之下,威胁性地杀了几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村民后,那县官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酷无比地下达了放箭的命令。他命令手下兵士放的,是燃烧着火油的火箭。 转眼间,那小村中便传来了一声声的哭叫声,但那县官充耳不闻,手下的官兵却已不敢违逆于他,只是麻木的放着箭。 半刻钟后,那被火箭覆盖的地方已经是无一活口。除了那几个赵国jian细有几分功夫没被烧成焦炭以外,其余的几十名村民,无论男女老少,尽皆在烈火之中,被烧成了灰烬。 这汉子那几天前往县城卖兽皮,所以得脱大难,回来后见村中空无一人。几番打探之下,终于在灌醉一个衙役后,套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也无比想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但他一介山民,却连接近那个县官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报仇雪恨了。 因此他深深地将这件事埋进了心中,每天浑浑噩噩的度日,根本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在那县官的严令下,参与围剿的那些官兵全都缄口不言,因此如此大的惨事,竟然被隐瞒了下来。 刘丁二人默默地听完这青年的叙述后,把带来的银两全数交给了他,嘱咐他远走异乡去重新生活后,便离开了自己的村庄。 他们心中别无他想,只有两个字:报仇! 从县官到参与围剿的官兵,全部都要死,才能浇熄他们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