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瀚泉旁
第82章蓝影仙姑——潘若(1) 为了平息潘若心中的怒火,乔山甘愿一死,他说完,把弯刀塞到了潘若的手中,双眼露出同情的目光镇定地看着潘若。 潘若向后退了两步,她的脸不断地抽搐,凄苦地说道: “我已经失去了儿子,难道你还要让我失去另一个男人吗?” 潘若满脸泪痕,边说边把手中的弯刀扔掉,双膝跪下,双手插进沙漠之中,她耸动着双肩不断地哭泣。 乔山走到潘若身前,蹲下身伸手将潘若那变了颜色的脸从散乱的黑发中剥离出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潘若,乔山一阵心酸,他安慰道: “虎毒不食子,何生这样弑子羞妻,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潘若,你先回去,等我回来之后,定要宰了这个畜牲!” “我把他给杀了!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呜!……” “你把何生给杀了!?” 潘若的哭声悲催,凄惨,乔山听后,大为吃惊,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胆量出手杀了翠柳镇的地痞无赖何生,要不是潘若亲口所说,乔山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惊讶,还是折服,亦或是被这惊人的消息所震撼,乔山跪在了潘若的面前,把潘若搂在怀中,相拥良久,悲欢离合在红沙大漠之中上演了跌宕激情的一幕。 潘若和乔山停止了打杀,斗天出了一口长气,紧张的心情总算放了下来。 乔山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金乌宝剑,他举在眼前,目光灼灼地盯在剑身之上,声音不是很高,却充满了一个男人如同磐石般的坚定。 “此剑出鞘剔除了你心中的痛恨,斩掉了套在你身上的枷锁,敢于挥剑斩魔,必是伟丈夫;敢于仗剑翻身,必是奇女子!我敬佩你的胆识和勇气,若不嫌弃,我乔山如同此剑,护佑在身,不离不弃,终老此生!” 潘若泪眼婆娑,哽咽出声: “不离不弃,终老此生!此生有……你,我心……足矣!” 潘若伏在乔山的肩头痛哭流涕,过了一会儿,乔山伸手拍了拍缀泣中的潘若,他先自面对太阳跪了下去,潘若在旁双膝落地,随同乔山也跪了下去,祈福誓言在大漠之中响起。 “高高在上的太阳神啊,感谢你的恩威,神明的恩泽让我们拥有无限的恩爱,我们在此祈祷,结为夫妻,愿意受着神明的指引,远走天涯,福禄永随!” 一阵欢快的沙漠之风吹来,拂动鬓发,撩拨衣角,流畅地在地面上抚平着狼藉的脚印。 斗天来到了乔山和潘若的面前,面带笑意,对他们二人施了一礼,开口道: “天作良缘,白头永福,斗天恭贺二位,喜结连理!” 乔山起身,拍拍斗天的肩头,他抿了抿双唇,重重地说道: “多谢小弟,愿神明护佑我们,让我们各得所愿吧!” 乔山此话隐含着,你的情我领了,希望能够实现各自的心愿。换句话说,将来我把软丝龙甲交给你斗天,至于你斗天的命运如何,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此,斗天毫无所知,他笑道: “乔山兄喜得佳人,心愿已了,醉心醉意,溢于言表。在这红沙大漠之中,水是最珍贵之物,那就让我们以水代酒,庆贺这良辰吉日!” 斗天从骆背上的褡裢之中拿出水袋,三个人把水畅饮,把一片浓情郑重地洒向这红沙大漠。 乔山喜意盈腮,笑对潘若,他替潘若在头上戴上了一条杏黄色丝绸头巾,遮盖了潘若因哭泣而变得红肿的双眼。上身穿翠绿色小衫,下身穿水粉色褶皱丝绸长裙的潘若,看上去是那样的迷人,点染出沙漠的美艳和生机。 乔山抱起潘若,把她放在了驼背之上,目光不断在潘若的身上游动,此时的潘若俨然成了乔山高捧的贵人,也成了这干渴沙漠之中的一朵艳丽奇葩。 …… 提起潘若,翠柳镇无人不知,并不是因为她的修为有多么高强,而是因为她有着离奇的境遇。 潘若的父亲嗜赌成性,在十几年前输光了殷实的家业,他携妻带女来到了翠柳镇。这里是淘金的乐园,只要兢业经营,肯卖力气,就会赚到钱财。 潘若的父亲早年喜欢收藏宝物、典籍,在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来到翠柳镇后,他充分发挥这一特长,在八方来客汇聚之地,经常有宝物、典籍上手,倒卖之后,赢利相当的可观。不久之后,他就积攒了一大笔钱财,置办了一份家业,潘若家的日子过得景气旺盛起来,这时的潘若已经出落得娇美可人。 家境好转,本该好好度日,可是,潘若的父亲不但没有戒掉嗜赌的恶习,还变本加厉。在一次与翠柳镇的地痞恶霸何生的豪赌中,已经输红眼的他竟然把女儿潘若当做赌资下注,最终,他再一次输掉全部家业,外加如花似玉的女儿,潘若的父亲因此引咎悬梁自尽。 在翠柳镇,何生单独置办了一处房屋,将潘若娶到了家中,她是何生的第四个妻子。头两年,因为潘若貌美,她还很受何生的宠爱。自从他们的孩子出生以后,何生对于潘若也就不冷不淡起来,偶尔还会发生争吵,引来何生的谩骂甚至是毒打。 潘若性情刚烈,失宠之后,她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有一次,潘若那寡居的母亲来看望潘若,母女正在交谈,酒气熏天的何生刚好回来,他对潘若的母亲开口说道: “潘若是我从赌场赢来的媳妇,我又没赢到你,你来这里做甚?” 何生的话混账无礼,让潘若难以忍受,她怒斥道: “你怎么能在我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你这……” 还不待潘若说完,何生嬉笑道: “信口雌黄?你的母亲是不是又穷到没有饭吃了?” “何生!你太过分了,我们母女相见难道就是为了吃你一口饭吗?” “你让我怎么对她?别当我没有听说关于你母亲的风流丑事,我不想她再来我的家里!”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母亲的事何来你管?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还少吗?” “那是我们男人的本事,你还没有资格过问!你信不信,你的父亲若是不死,你的母亲我也能够赢来!”
何生的话越说越离谱,潘若的母亲受到这般羞辱,她愤然起身,含泪离去。接下来便是激烈的争吵,最后,潘若遭到何生一顿痛打,了事。 在以后的时日中,类似的事经常发生,潘若难以忍受何生的暴虐,一度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是,孩子尚小,她难以下这样的决心,只能忍气吞声,苟活于世。 …… 今天中午十分,潘若提水刚进家门,抬头看到了黑着脸站在堂屋的何生,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何生最近一段时间就没有来过,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潘若瞄了一眼何生,这个时候,何生却冷着脸把身体转向了里面。 潘若放下水桶,款步走到天井一侧,那里有一棵胡槐,淡黄色胡槐花盛开,香气四溢,树下安放一茶桌,茶桌上摆放着茶具,潘若急忙沏茶倒水,何生阴沉着脸,从屋内走来,落座在茶桌旁。 “有女佣你不用,却把她谴回家,自己去打水,所用何意?” “影娘身体不适,我让她回家小住几天,有何不妥?” 影娘是潘若身边的女佣,其实,她是何生特意安排在这里,监视潘若的。自从乔山回到翠柳镇之后,为了方便两人见面,潘若就把影娘打发回家了。 何生就此发问,潘若自是要托词辩解,她一边说话,一边小心地给何生沏茶。 潘若与乔山之事一旦被何生知道,后果很严重,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潘若不敢想,她的心里生出了惧意。何生是谁呀,那可是翠柳镇一呼百应最大的扎头,手下的地痞、混混儿有几百人,给他戴绿帽子,那就是找死。 何生是这样一个恶棍,潘若为何还敢冒死红杏出墙呢?这大概就是爱的力量吧,冒死相爱者又何止潘若一人呢。 何生把潘若递来的茶盏打飞,探手抓住潘若的一只手臂,哗啦!潘若另一只手中的茶壶落地,摔得粉碎。何生抬脚把茶壶的碎片扫到一旁,脸上的横rou纵动了两下,双目阴狠地盯着潘若。 “你的话我会信吗?现在,整个翠柳镇都在疯传你与人通jian之事,既然你好这一口,我就成全你,把你扒光,让翠柳镇的男人都过过目,然后,我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让你过足瘾!” “我没有!” 潘若知道这个缺少人性的何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她矢口否认,从心里来说,潘若有些惧怕何生。 “这是乔山亲口所说,你还不承认!” 何生手上用力,把潘若推倒在地,潘若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头顶冒出,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何生不会说出乔山的名字。 此时的潘若对乔山生出的不是责怪,而是恨意,你也太不懂得一个女人的心了,我是冒死与你交往,而你却这般轻率为事,这样的男人还值得我爱吗? 潘若与乔山私通,何生又是怎样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