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于青冥的剑
“我没有死,这可能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他却又想了想嘲讽道:“不对,哪是上天对我的眷顾,那是大哥将最后一丝活命的希望给予了我。” “你知道吗乌苍!”于青冥用无名指狠狠的戳着自己的心脏,嗄道:“眼睁睁看见我于家一条条‘性’命死于你手下,眼睁睁看见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肆虐我于家死后的尸体,那种痛苦没有人能明白,这世上没有人受到比我还要痛苦的痛苦!” 有时候最大的痛苦并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人,而且是活着眼睁睁见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一个个被****,若不是碧瑶‘花’天‘性’便能养魂,护魂,于青冥的魂魄早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乌苍并没有回答,不过他的神‘色’却也平静了下来,那种带着一丝戏谑的目光,嗄道:“不错,好算计,这些年来没有人查出此事倒是我大意了。” “查!”于青冥呵呵冷笑,却是手中一抓将海棠悬浮在空中的拿一瓶雪梅酒招到手中,似乎是因为心中太过气愤所以他需要喝一口酒,缓一口气,或者他是想燃心中的火,让怒火化作力量? 没有人知道于青冥心中想什么,为何要喝上这一口酒,只知道他笑了,笑的有些癫狂,但是他的语气却平淡下来,淡淡道:“世界皆知道你与我情深义重,如若这次我们皆死恐怕你依旧还是剑阁乌苍,天下豪情英杰。” “是的。”乌苍笑了笑,魔气随着指尖而动,化作了一个个人影模样,神‘色’装作真诚,笑道:“你许久未见他们吧?是否会忘了他们的模样?没事,他们的魂早已被弯月吞噬,你想看看谁,师兄都满足你的愿望。” “对了,对了,应该看看你那热情的大哥,人人称之为杀人的于清华?” 那道壮硕的身影,那的目光不再眉清目秀,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剑,他在做一件事情,这一件事情让于青冥显得很‘激’动,瞳孔紧缩,那眸子满是血丝,甚至都要鼓出,那种愤怒无法再用语言词语去形容了,那种愤怒除了一句你死我活还能有什么?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切,从未忘记过,忘了让自己的妻儿少受些痛苦大哥举剑刺穿了大嫂与侄儿的‘胸’膛。 那魔气中嫂子面‘色’中的无助,痛苦,害怕,侄儿痛哭流涕的叫喊,这让于青冥入了魔,他的身上不停有血红‘色’的光在滋生,他一口口的在喝着刻有雪梅飞舞酒壶中的雪梅酒,似可看风舞而来雪纷飞,寒山雪梅,持手中酒,饮尽这风雪,迎冰风上,十步杀一人,吹风有血,雪中有杀,他持剑而上。 那柄剑多么的熟悉?那柄剑因世人认为他归去之后作为兄弟之间义气豪情的证明,谁又知道这数十年握着那柄剑的人就是当年的凶手?背信弃义,藏于世间,这真的不得了的事情,只不过谁能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他此时还能持剑站在乌苍眼前,一剑而去。 这一剑不算潇洒,动作也有些僵硬,不过却是很稳,只是持剑,一剑而下,这一剑如此稳也必须稳,因为这一剑等了太多年,这几十年他思考太久,沉默太久,可以为了挥出这一剑,为了杀了眼前的人他耗尽了自己的一切,为了让这一切成为现实就算成为石桥被人践踏千年他也无怨无悔。 这一剑让乌苍皱起了眉,没有招式的一剑,大开大合的一剑,这一剑没有切合天地之意,不似海棠的那一剑寒梅来,不似柳叶的一剑挂星河,这剑就仅仅是一剑,但是这一剑是避无可避的一剑,这一剑中所存在的意境除了剑意便只有剑意。 这条天地并没有黑,这并不是穷奇的世界,但是这四周却是多出了一道光,这道关一闪而过,是一道寒光,是一道剑光,就仅仅是这一道光却燃这茫茫数千米的魔气轰然溃散。 这溃散的魔气散开却再也回不拢,因为那剑还在,因为乌苍还没有出刀。 乌苍并没有出刀,他用的也是剑,因为从天上吹来了一道风,这道风就是魔气为何散而未聚的原因。 这股风的味道有些特殊,竟然带着梅香,这股风吹来的位置也有些高,是从柳叶所站之处吹来,那是东方,是那道圣光‘艳’阳升起之地,那道风带着梅‘花’之香也带着一股灼热之气,那股气死属于西圣神庭的圣光。
圣光之下魔气似乎要消融,冒起了一丝丝白烟,就好似清晨的那一抹雾气,即将卷席八方而去。 骤然间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那魔气中‘荡’漾而开,那一声声的惨叫使得于清华的剑稍微顿了片刻,他的心有些‘乱’但是他眸中的杀意却是更加的疯狂。 那些声音这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再熟悉,这几十年来每一夜每一次睡梦他都会梦到这个场景,听到那些声音,那些对生命渴望对命运绝望的凄厉惨叫就好似一直透明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握着他的心脏,那种疼痛没有人能体会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去体会。 那双通红满是仇恨的眸中却闪过一丝明亮,那是一滴泪,那滴清凉却饱含无数复杂情绪的泪,痛苦,仇恨,或者那是唯一能让他还有想法活下去的念头。 随着那滴泪落下,他的眸中神‘色’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的他才有那真正的剑客之意,心中所想一切尽在手中所握之剑。 乌苍本想利用那一声声令人心悸的嘶吼‘乱’了于青冥的心境却未想在哪一道道声音之下本应伤心‘欲’绝,本应痛苦难过愤怒的疯狂的于青冥却显得那么平静了,握剑的双手更稳了,那双眸子之下乌苍所能看到的便是当年他第一眼看到于青冥时的场景。 对的,此时的他就是当年的他,当年的他一心只为剑,那种剑通心明让乌苍无比羡慕,乌苍第一眼看到于青冥就好似看到一柄剑,他当时就明白,眼前这一人的一生只会为剑而生。 于青冥依旧是当年为剑而生的少年,他依旧是剑心通明,只不过他的剑心再怎么透亮,他的眸子再怎么平静,乌苍都能在这一剑,还有因剑而刮起的狂风中感受到那股不死不休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