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格林格拉斯来了

    他们的帐篷搭成四层高楼的形状，旁边还有几个角楼，门前还有一个花园，里面鸟澡盆、日晷仪、喷泉等样样俱全。

    “那些是干什么的？”赫敏指着角楼。

    “防御设施，当年我们家族内战的时候加上的。”菲尼克斯一脸无所谓，赫敏显得非常尴尬。“家族大，人数多，总会爆发矛盾的。”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看见两个小女巫师，年纪不大，骑在两把玩具飞天扫帚上，低低地飞着，脚轻轻掠过沾着露水的青草。一个在部里工作的巫师已经看见她们了，他匆匆走过菲尼克斯和赫敏身旁。

    时不时地可以看见成年巫师从他们的帐篷里钻出来，开始做早饭。有的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下，用魔杖把火点着；有的在擦火柴，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似乎认为这肯定不管用。三个非洲男巫师坐在那里严肃地谈论着什么，他们都穿着长长的白袍，在一堆紫色的旺火上烤着一只野兔似的东西。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巫师当过国王？”赫敏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格言是胜者为王，败者贼寇。幸亏如此，他们内斗的厉害。”

    “那本书里有记载？直到三世纪开始才有讲其他地方的巫师。”

    “公元前的历史，是鲜有记载的。或者说只有一些统治范围很广的家族才会详细记载历史，等世界杯结束，我们可以去找找，我家的那个私人图书馆很乱——”

    他们走到一群中年美国男巫师范围，他们的帐篷之间高高挂着一个闪闪发亮的横幅：塞勒姆巫师学院。他们帐篷里传来只言片语的谈话声，说的都是奇怪的语言，虽然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兴奋。

    赫敏不想让他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匆忙拉着他走向另外一边，把话题转到这届世界杯上。

    前面的一大片帐篷，那里有保加利亚的旗子——白、绿、红相间——在微风中飘扬。这里的每个帐篷上都贴着相同的招贴画，上面是一张非常阴沉的脸，眉毛粗黑浓密。画是活动的，但那张脸除了眨眼就是皱眉。

    “他的样子可真阴沉。”赫敏说道，看着周围无数个克鲁姆朝他们眨眼、皱眉。

    “他好像是个找球手——”

    “赫敏，菲尼克斯。”是哈利和罗恩。他们提着水桶和炖锅，向他们跑过来。

    “赫敏，你——”罗恩突然皱起眉，“你的头发。”

    “我只想——嗯，换个形象。暑假怎么样？哈利。”赫敏略显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一切都好，不过我走的时候，弗雷德把达力的舌头弄肿了。”赫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们发明的玩意儿——你知道，是一种糖果。吃下去，舌头就会肿起来。”

    “你怎么样？菲尼克斯。”哈利问。

    “万事顺心，我一直期待今年霍格沃茨要举办的赛事，我真想掠过魁地奇决赛。”

    “你疯啦！还有霍格沃茨今年有什么？”罗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菲尼克斯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红色羽毛，在手上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哦——我们得回去了。回头见。”

    “回头见!”

    “等等——霍格沃茨今年——”罗恩的声音被人群淹没了。

    “今年霍格沃茨有什么？”两人快速在营地里穿行，赫敏在身后问道。

    “三强争霸赛，一项传统赛事，欧洲三大名校之间的杯赛。由于死亡人数太多停办了，今年他们要重启这项赛事，要我说，这种比赛可比魁地奇什么的有意思。”

    “死亡人数？”赫敏惊愕地看着他，一群魔法部官员低声咒骂地跑过他们身边。

    “别担心，他们为了这次比赛做了很多准备。”

    “你要参加。”赫敏的语气十分肯定。

    “当然，这很重要。以后我在展开来讲述。”菲尼克斯说。

    他们回到帐篷发现，多了一位小姐。

    “总算回来了，小子。”中年男子坐在客厅中央，看见菲尼克斯招招手，让他过来。“这是达芙妮，我想你们认识——一个年级的是不是？”

    “可以说认识。”菲尼克斯纳闷，她怎么会在这，眼神看向波宾先生，后者仿佛没看见一样。

    “他父亲很忙，所以托我来带她看比赛，——”波宾先生一脸淡然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说道，帐篷里的气氛一时间难以言明。看来事情已经开始变化了。黑魔王开始变得强壮，这边格林格拉斯家族立刻改变态度。

    万幸的是，他们的时间很紧凑，说不了几句话，便立刻出发前往球场。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签署，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鲐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回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看起来不错。”菲利普给每人买了一架。赫敏和梅林达买了一个绿色的体育徽章，显得心不在焉。

    大家顺着灯笼照亮的通道快步走进树林。他们可以听见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围走动，听见喊叫声、欢笑声，还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这种狂热的兴奋情绪是很有传染性的。他们在树林里走了二十分钟，最后从树林的另一边出来了，这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巨大的体育馆的阴影中。

    通向体育馆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波宾先生和菲尼克斯率领的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后到了楼梯顶上。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位置在体育馆的最高处，而且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这里有四十来张紫色和镀金坐椅，分成两排。

    他们所在的包厢里差不多坐满了人。看到他们到来，康奈利·福吉立即赶过来，像老朋友一样向菲尼克斯打招呼。包厢里还有韦斯莱一家和哈利，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菲尼克斯佩弗利尔，你知道的，”他大声告诉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那人穿着华丽的镶金边黑色天鹅绒长袍，看样子一句英语也听不懂。“这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奥巴隆斯克先生。”

    “部长，看样子你把他耍的团团转啊。”菲尼克斯用俄语问候保加利亚部长，同他握手。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句问候语。

    “是的，很好玩。”他面带微笑，同样用俄语回道，几年前，在姨妈城堡举办生日宴会的时候，他们就见过了，也知道他实际上会说英语。

    “我就知道总会让他明白的。”福吉疲劳地对波宾先生说，“我对语言不太擅长，碰到这类事情，就需要巴蒂·克劳奇了。啊，卢修斯来了！”

    卢修斯带着妻子和儿子一同前来，这个包厢里的人大多数都相互认识，每次有人来总免不了一番客套。等大家都到齐后，卢多巴格曼冲进了包厢。他是有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短短的金黄色头发，还有那红扑扑的脸色，都使他看上去很像一个块头过大的男生。是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说，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闪闪发亮，“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卢多。”福吉和蔼地说。

    卢多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声音洪亮！”然后他说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响彻了整个座无虚席的体育馆。他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回荡，响亮地传向看台的每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几千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场面真是热闹非凡。他们对面的黑板上，最后那行广告（比比多味豆——每一口都是一次冒险的经历！）被抹去了，现在显示的是：保加利亚：0，爱尔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