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四位勇士

    五点半钟的时候，天渐渐黑了。菲尼克斯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被大家簇拥着前去参加万圣节的宴会——更重要的是参加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

    当他们走进烛光映照的礼堂时，里面几乎坐满了人。火焰杯已经被挪了地方。它此刻立在教工桌子上邓布利多的那张空椅子前面。人们都在谈论几小时前菲尼克斯，真的穿过了邓布利多亲手设置的年龄界限。

    路过格兰芬多桌子的时候，他朝赫敏做了个鬼脸，告诉她自己没事了。当时菲尼克斯知道赫敏很焦急，可他实在太疲劳了。

    万圣节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也许因为接连两天都是宴会，没多少人喜欢那些精心准备的丰盛菜肴了。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德拉科他们得意的，高昂头颅俯视其他学院。霍格沃茨的勇士，必定也只能是菲尼克斯。

    “看来，你的朋友们信心十足。我想也是非你莫属，你那手魔法，应该就是之前《今日变形术》上的魔法阿尼玛格斯吧？”安德烈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恭维一番，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他关心的问题。

    “总有新魔法。”他慢悠悠地吃着晚餐，没有正面回答他。安德烈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完全不知从何开口，继续问下去。最后，也只能坐在原位等着公布勇士。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下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邓布利多两边的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朝各个学校的学生眨着眼睛，而克劳奇先生则是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好了，火焰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几个人不停地看表——

    火焰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这时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威克多尔·克鲁姆起身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精打采地朝邓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只见那个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哦，瞧，他们都很失望呢。”梅林达在一片喧哗声中说道，一边朝布斯巴顿的其他代表点了点头。菲尼克斯认为太夸张了。两个没被选中的姑娘泪流满面，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伤心地哭了。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一副果然如此表情，大声说道，“菲尼克斯·佩弗利尔！”

    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斯莱特林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菲尼克斯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带着微笑没有太多激动的神色，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干得好，既然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同邓布利多握手的时候，悄声对菲尼克斯说。台上另外两位校长，脸色有点阴沉。他们没有为霍格沃茨勇士年龄不够，而提出异议或者高兴。

    相反从他的报名方式而言，他远比那些霍格沃茨七年级学生更具威胁。

    到底是主场作战，给菲尼克斯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其他学院的人，担心他们把桌子弄坏，尤其是像沃林顿这样，用力捶一下桌子能把盘子震得翻个底朝天的人，斯莱特林可有不少。过了好久，邓布利多才使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菲尼克斯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画像。在他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燃得正旺。他进去时，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转过来望着他。他看见一个皱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钻进了旁边的像框，那上面是一个留着海象胡须的男巫。皱巴巴的女巫开始悄悄地对他咬起了耳朵。

    威克多尔·克鲁姆和芙蓉·德拉库尔都围在炉火边。在火焰的映衬下，那两个身影给人的印象特别强烈。克鲁姆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和芙蓉微微拉开一些距离。他走进来时，芙蓉转过头来，甩了甩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是你。”她惊讶了片刻，便露出一个微笑。

    “你认识我？”这时候克鲁姆也会过神来，看到他后脸色从没精打采变成阴沉了。

    “校长很多次提起过你，听说你变成一个火人穿过了年龄界限，怎么做到的？告诉我好吗？”芙蓉偷偷使用了她特有的魔法，让人看上去格外妩媚妖娆。

    “嗯——我——倒也没什么，”菲尼克斯一边装做有点犹豫，一边慢慢靠近她。芙蓉的目光朝他身后看去，哈利走进来了。

    “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她以为他是进来传话的。

    “啊，让我猜猜。哈利肯定不是过来跑腿的，对不对？”菲尼克斯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他。一方面他的出现打扰了自己占芙蓉便宜的计划，一方面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

    “不是我——我没有——”哈利有点混乱，对菲尼克斯的话颠三倒四。

    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卢多·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臂，拉着他往前走。

    “太离奇了，”他使劲捏着哈利的胳膊，低声念叨，“绝对是太离奇了！二位先生——女士，”他走向炉边，对另外三个人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