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始末

    菲尼克斯感到自己摔到地上，脸埋在草里，鼻子里全是青草的气味。他站起来收起魔杖，整理了一下衣服，另一只手拿着奖杯。

    一阵声浪淹没了他，令人迷惑，到处都是声音，脚步声、叫嚷声——他每一次挥手斯莱特林们都会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冠军诞生了——新一届的三强争霸赛冠军，菲尼克斯·佩弗利尔，霍格沃茨学校！”斯莱特林都冲了过来，最先赶到的是德拉科、诺特、沙比尼，梅林达和达芙妮在后面，兴奋的挥舞着旗帜。

    周围是黑压压的人影，都向他挤来。克拉布和高尔把他举在肩上。他看到四周高高的看台，有人在上面走动，头顶上星光闪烁。

    “我们总算都结束了。”安德烈舒了一口。

    “是啊，但战争才刚开始呢。”

    “你们法国有布斯巴顿，我们俄国有德姆斯特朗，可以说我们的能量远超克劳斯。”

    “别这么想，当年格林德沃还不是一个人把欧洲搞得翻天覆地——”卡卡洛夫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捂着手臂落荒而逃。几个人被他撞倒在地。

    “你们校长的反应也太大了吧。”亨利嬉笑着说。

    “不对——”

    这个小插曲期初没人注意到，直到一个临时领奖台用魔法搭建起来。准备颁奖时，人们才发现，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不见了，几个人说他跑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卡卡洛夫搞什么鬼。他不来——你看——阿不思——”

    “先完成颁奖仪式。”邓布利多神情严肃，远处斯内普把哈利带回来。斯内普朝他点点头。

    颁奖仪式照常举行，福吉满面笑容的将三强争霸赛奖杯，交给他。当他举起奖杯的那一刹那，欢呼声再次冲天而起。

    天空亮起缤纷夺目的魔法礼花，先是霍格沃茨的纹章，随后是斯莱特林图案，各种各样的象征性图案依次升起，挂在星河闪亮的夜幕下。

    “我就知道，你会赢得。迷宫里都遇到什么了？先和我说说。”德拉科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好像他才争霸赛的冠军。周围的人嘈杂不堪，人群唱着现编的庆祝歌曲，歌词曲调却相去甚远。

    诺特、罗格和布雷司正在商量回公共休息室的庆祝聚会。斯内普从人群中把菲尼克斯揪出来，告诉他校长立刻要见他。

    “说不定，邓布利多要给你什么贡献奖，表彰你为学校争光。”梅琳达也忘了他们之间的矛盾，煞有介事的说。

    “相信我，不会的。”

    他们离开人群，选了一条比较冷僻的路。面见邓布利多前，他们还要在沟通一下。

    “怎么样？邓布利多相信了？”

    “是的，小克劳奇加上您回来没多久，伏地魔就召唤食死徒。两件事加在一起，他明白了一切，或者说他自以为明白了。我发现小克劳奇方面，他没表示怀疑，我依然很受他信任。”

    “很好，要让伏地魔认为是小克劳奇露馅，不是我告诉邓布利多的。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菲尼克斯走在前面，拐进一条少有人知的捷径。

    斯内普略微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说：“可以做到。”他语气很是疑惑，既然帮助黑魔王复活，为什么还要在通知邓布利多，只要处理好小克劳奇，自己隐瞒下黑魔标记的召唤。邓布利多要知道他回来，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帮助他，不过是形势所逼。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许还有件事要他帮忙。”

    他们已经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菲尼克斯敲了敲们，里面立刻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请进。”

    办公室里不止一个人。邓布利多表情凝重在桌子前来回踱步。麦格教授在一旁举着魔杖指着小克劳奇，他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一个家养小精灵跪在他身边哭哭啼啼的，不断叫着：巴蒂少爷，应该是克劳奇家的小精灵。

    “请坐吧，佩弗利尔先生。”邓布利多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我有个问题一会希望你，能告诉我，现在——西弗勒斯——”

    小精灵双手捂着脸，浑身发抖。邓布利多给那人灌了三滴药水，然后用魔杖指着那人的胸口说：“快快复苏！”

    克劳奇的儿子睁开眼睛，他目光无神，面颊松弛。邓布利多蹲在他身前，和他脸对着脸。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邓布利多镇静地问。

    那男子的眼皮颤动了几下。

    “听得见。”他低声说。

    “我希望你告诉我们，”邓布利多和缓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邓布利多从头开始问，想要知道事情的每一个细节。

    小克劳奇颤抖着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讲了起来。

    “我母亲救了我。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求我父亲把我救出去，算是最后为她做一件事。父亲很爱她，尽管他从来不爱我。他同意了。他们一起来看我，给我喝了一服复方汤剂，里面有我母亲的头发。母亲喝了有我的头发的复方汤剂。我们交换了容貌。”

    闪闪摇着头，浑身发抖。

    “别说了，巴蒂少爷，别说了，你会给你父亲惹麻烦的！”

    但是小克劳奇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用平板的声音说了下去。

    “摄魂怪是瞎子，它们嗅到一个健康人和一个将死的人走进阿兹卡班，又嗅到一个健康的人和一个将死的人离开阿兹卡班。我父亲把我偷偷带了出去。我装成我母亲的样子，以防有犯人从门缝里看见。”

    “我母亲在阿兹卡班没过多久就死了。她一直没忘了喝复方汤剂，死的时候还是我的模样，被当成我埋葬了。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我。”

    那男子的眼皮颤动着。

    “你父亲带你回家后，把你怎么办的呢？”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假装我母亲去世。举行了一个秘密的葬礼，坟墓是空的，家养小精灵护理我恢复健康。我父亲要把我藏起来，还要控制我，他不得不用了好些咒语来制约我。我体力恢复之后，一心只想找到我的主人——重新为他效劳。”

    “你父亲是怎么制约你的？”邓布利多问。

    “夺魂咒，”小克劳奇说，“我被我父亲控制着，被迫从早到晚穿着隐形衣。我一直和家养小精灵待在一起。她是我的看护。她同情我，说服我父亲有时给我一些优待，作为对我表现不错的奖赏。”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闪闪捂着脸抽泣道，“你不应该告诉他们，我们会倒霉的——”

    “有没有人发现你还活着？”邓布利多轻声问道，“除了你父亲和家养小精灵之外？”

    “有，”小克劳奇的眼皮又颤动起来，“我父亲办公室的一个女巫，伯莎·乔金斯。她拿着文件到我家来给我父亲签字。我父亲不在家，闪闪把她领进屋，然后回到厨房来照料我。但伯莎·乔金斯听见了闪闪和我说话，就过来查看，她从听到的话里猜出了隐形衣下面的是什么人。我父亲回来后，她当面问他。他对她施一个非常强力的遗忘咒，使她彻底忘掉她发现的秘密。这个咒太厉害了，我父亲说它对她的记忆造成了永久的损害。”

    “说说魁地奇世界杯赛吧。”邓布利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