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流初现（二）

    大卫面带微笑，举杯示意。

    人杀人恒古未变，怕是这件事上，也不能免俗。如此激烈的矛盾与冲突，怕是世界将要一片大乱，戈尔抬头望向大卫，似乎希望这是只是一场梦。

    大卫打了一个响指，一盒雪茄掉落在书桌上。他打算给戈尔一点时间，好让他镇静下来。飞舞的魔杖切掉雪茄头，接着杖尖冒出火苗给雪茄预热。香气在空气中四溢时，戈尔终于开口了。

    “你该跟总统谈这件事。”戈尔心情五味杂陈。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我代表不是官方。”他好笑地看着戈尔失魂落魄的样子。

    知道聪明人很快就能想清楚很多事情，即使对于魔法界知之甚少。魔法界官方机构普遍的无能，必然导致野心家趁着世界大乱兴风作浪，这点是人的同性，与魔法无关。

    “我来此代表希望能平安度过两个世界融合的‘过渡时期’的一群巫师，这需要你的一点帮助。作为回报，我们可以治好你女儿的腿疾。”大卫抛出了他的筹码。

    “什么？”戈尔大感震惊，片刻他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也许对于巫师们来说，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非魔法造成的伤害，很好治疗。”大卫将酒杯放到桌上，“如果需要今晚，我们就能让你的女儿告别轮椅，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事情吗？”

    戈尔非但没有流露出高兴地神采，反而更加忧心忡忡，甚至面沉如水。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点什么。也许大卫没有说谎，可也不会实话实说。

    如果只是为了那些一听就让人心生敬佩的理由而来，何必将他女儿扯进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可自己只是副总统，虽说能参与国家的各种重大决策，并为其负责，国务卿和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也都受到他的管辖。

    可是直接跟总统谈岂不是更加方便，除非他或者他所代表的势力，不希望让魔法界的官方力量知道，或者这是巫师政府某些官方高层的授意？戈尔知道的太少了，可能性太多，无法分辨。

    那么是否要告诉总统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通过正常渠道交流一下。

    “我们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毕竟英国那边局势随时可能崩坏。”大卫打断了戈尔的思考，起身打算告别。

    “好的，我会好好考虑的。”他不动声色地说。

    起身同大卫走向门外。

    “总统先生，您知道。英国首相遇害后，各国魔法部门都加强了对本国麻鸡领导的警卫。您是副总统，无权享受这一待遇。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对此表示很不满。传统巫师实在太不拿副手当回事了，副手也是有人权的，所以我们会派一个警卫保护您。”

    戈尔尽量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回答道：“我对现有的安全措施很满意，非常感谢——”

    “可是，我们不满意。”大卫打断了他的话，“万一您被袭或者透露出今晚我们谈论的事情——您的新保镖会7X24小时贴身保护您的安全的，不用担心，你看不见他，他也不会来打扰您的。”

    说完他拉开门，让戈尔的回复不得不咽下去。门外两个警卫淡漠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这些木头桩子可保护不了您。”他搂住其中一个警卫说道。

    “你在干什么？——快——”戈尔大惊失色，不管如何，今晚的事情决不能让这些特勤人员知道。

    “没关系，他们挺乐意的，是不是，黑鬼？”大卫给了警卫一记响亮的耳光。

    警卫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保持着礼貌的淡漠。

    “祝您万事顺心，总统。”他快步离开了。

    戈尔震惊地看着这些警卫一动不动，他试探地说道：“鲍勃？”

    “什么事，先生？”警卫回复道。

    “刚才——你——他——”话一出口，戈尔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我们的职责，先生。”他说着，手放在耳边，“另外，还有五分钟你就该启程了。陆战二号3分钟后抵达。”

    戈尔明白了，鲍勃他们肯定是中了什么法术。加上那位——按大卫的意思，一位隐形的保镖，他肯定无法告诉总统什么。

    看着大卫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苦笑了一声。

    舞池中，一对男女跳着爵士舞。急促又富动感的节奏型舞蹈，带动着真个舞池中的气氛，周边人兴高采烈看着他们。女子看到大卫从楼下来，匆匆完成收尾动作，告别了自己的舞伴。

    “能留个电话吗？”小伙子目光炯炯，言语中带着热切的希望。

    “好啊。”女子抱住他，鲜红的嘴唇在贴在他耳边。男子下意识地搂住他，突然感到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抵在腹部，接着听到一阵轻语。

    “一忘皆空。”

    转身离开后，留下一个神情茫然、呆滞的男子。

    “是不是每个易容阿尼玛格斯都有这癖好。”大卫递给她一杯香槟酒，嫌弃地说。

    “这么说真刻薄。”她压低声音说，“办得怎么样？”

    “还行，明天我再加把火，不难办。”大卫自信满满地说。

    “你要加快进度，局势对我们很不好。”她说，“你知道，事情发展到这样出乎意料。一旦没有按计划展开，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我自然明白，可现在我们还有很大优势。”他点头赞同道，女子挽住他的手，两人漫步着离开会场，朝外走去。

    一个青年人倒滑着朝他们走来，给人一种明明在行走却向后退的魔幻般视觉。

    “大卫，好久不见了。”他嬉皮笑脸地朝大卫打声招呼，继续卖弄着他的舞蹈。

    “哇哦，这是怎么做到的。”女子好奇地看着他的双脚。

    “专心点，”他满面笑容的表情，在回头的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来干什么？”

    “新任务。”她忍不住回头张望，“真聪明这些麻瓜。”

    “什么任务？”他有点不耐烦了。

    “俄国出了点麻烦。亚纳耶夫死后，很多事情要重新部署。”

    他们走到花园中，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声，几架直升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五光十色的豪宅。大卫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

    “我早说过，我们该稳一点。等了多少年了——”他深吸一口气，没说出后面的话。

    “他侄子被调离妖精联络办公室后，我们一直找不到渗透古灵阁的途径。在亚洲的行动差点就暴露了，不得不断臂求生。”女子靠在花坛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大卫，语气中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就先别动手。”大卫耸耸肩，“历史告诉我们，财富的归属是由暴力来决定的。南北战争的英雄谢尔曼将军说过：“我见过唯一的印第安好人，就是死人”。只要我们赢了，什么都是我们的。”

    大卫冷笑着挑起女子的下巴。

    “但是，分散在草原和群山中的印第安部落，即便派出正规军也难以迅速一一剿灭，并且还会遭遇抵抗，纯粹武力清剿印第安人代价太大。”

    “你不是不懂麻瓜历史吗？”他露出吃惊地表情。

    “只是做不到面面俱到。”她嫣然一笑，“况且，我们并不了解他们不是吗？他们也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哪里有优势，只能说均势。我们到现在我们也没弄到古灵阁董事会人员名单。”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摧毁它只需一夜。巫师界该有我们这些人来做主了，这是大势所趋，他们当无可当。看着吧，建军刘和阿兹齐已经向委员会提交了一份计划——”大卫说，“我们要给他们设一个套。”

    女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好奇心，挽了一下发髻。

    “委员会催的很急，你尽快搞定戈尔。这是你的身份证明，”女子将一个绣着米老鼠的小钱包塞进他兜里，“俄国魔法部处于紧急状态，禁止任何外国巫师进入。你要小心，要是身份暴露了，你知道后果的。”

    “暴露？”大卫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人都是有弱点，这我父亲所说的话中，我觉得唯一有用的。那些傲罗，即使真的发现我，也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话音刚落，一朵绚丽的礼花在天空炸响，白色的礼花组成一个数字。宴会中传来祝贺生日的喧闹，女子趁此时机‘噗’的一声，幻影移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