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方显
“秦渊！”全身凛冽剑气的方显问道，语气中却满是肯定。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秦渊转念之间就猜到了什么：“你和池殇交过手了！”秦渊也用的是肯定地语气，俗话说龙不与蛇居，这一次的试炼，秦渊碰上的对手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只有池殇与眼前之人，无疑眼前之人以他表现出的傲气，不可能从除了池殇之外的人那里得到他的信息。由此秦渊马上作出判断。 “不错，池殇是个好对手。”方显点头道。 “还未请教？” “吾名方显，剑修。”方显的话简短明了。 “秦渊，浩阳弟子。”秦渊眯着眼睛，清楚这次的斗法与池殇不同。作为水行修士，或多或少都受到过老聃的影响，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所以秦渊和池殇两人可以点到即止。但方显不同，剑者，直也，前方之路，披荆斩棘，即使知道两人的相遇可能不是偶然，但于他而言，斗法就没有点到即止一说。 “遇到方兄，那点真东西看来是藏不住了。”秦渊感叹了一声。 “求之不得！”说话间已经执剑于手。 “小青，小青，出来啦，要打架了。”秦渊轻声呼唤道，语中的宠溺让对面的方显也不由囧了一脸。 就是在天赐云座中密切关注秦渊两人的天赐公主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他，这是在叫帮手吗？”天赐公主的问话还未过去多久，就见秦渊的头顶浓密黑发中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巴巴，巴巴，小青要打架，小青喜欢打架。”小青的双眼发亮，抓着秦渊的发丝左摇右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可爱！”可爱的东西对女人来说总是没有抵抗力的，就算是公主也不会例外。 “来吧。”秦渊摊开手道。 “哟！！！”随着话音，秦小青一跃间轻飘飘的落于秦渊手中，不过落到掌心之时，已经化为了一杆绿玉竹杖。 方显眼神一缩：“道器？！”炅于见识，方显的声音说不出的惊讶，却唯独没有害怕。 “不是道器。”魏先生摇着羽扇，像是在欣赏艺术品般，“只是得了些机缘，提前拥有了些道器的灵性。这个秦渊果然不一般。” 同样的话，也出于秦渊之口。 不过方显一下子就相信了，只因为秦渊手中的绿玉竹杖多散发出的气息还停留在宝器阶段，虽然这气息超出的宝器不少，但还是在宝器的范畴内。 说来小青已经具备了晋升灵器的所有条件，但由于造化气的出现，让小青提前拥有的智慧灵性，也无疑为她提前开启了修炼之路，形象来说，原来的绿玉竹杖若是达到宝体圆满也只是修士中的筑基顶峰，但拥有智慧的小青一下子让她在宝体阶段有了晋升金丹的潜力，如此一来绿玉竹杖的潜力无疑大大增加，秦渊当然不能让小青自断前程，必定会让她修炼到金丹圆满之后才继续突破为灵器，这个继续的过程正是秦渊为小青增加底蕴的过程，万万不会疏忽大意。 “来吧，接我的九转枯荣杖。”秦渊一挥绿玉竹杖，当仁不让点向方显。 “来的好，接我问天剑，剑问苍天我是谁。”方显一剑刺出，剑芒如迷蒙幻雾，笼罩秦渊天灵，更笼罩他的心头。 叮，杖头与剑尖相对，一道枯荣拳意亦随着秦渊竹杖爆发。 “嗯？！”秦渊一惊，从方显笼罩而来的剑意居然与他的枯荣拳意秋毫未犯，两不相干。 喃喃如天边降临的私语声充满秦渊心中，声音虽然细小，但秦渊却听清楚了其中的含义，并不由自主的陷入私语声中思考了起来，并开始尝试着解决其中的问题。是的，那些喃喃私语正是秦渊岁月中潜意识下积累的对人生、大道、修行等等诸多疑惑。 叮叮叮，杖剑交击之声越来越密集，方显的剑速在开始之时并不是很快，但随着剑杖的交击，他的剑速却诡异的变快起来，就连秦渊的脸色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当然让秦渊脸色变的凝重的原因，并不单单只是方显的剑速，还有脑海中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喃喃私语。 就在秦渊开始试着解决脑海中的疑惑后，他的内心是欣喜的，因为这些平时没有注意，想象不到的各种细节疑惑，一朝解开，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虽然实力并没有增长，但念头却通达了不少。只是随着解开疑惑的越多，新增的疑虑却呈几何倍数增长。短短剑杖交击不过十多次，以秦渊的神念居然开始隐隐作痛。 秦渊豁然一惊，心念一动中法灵无声的接管了从他心底源源不绝涌出的疑惑。一边应对着对面方显越发玄奥诡异的剑法，一边心中思考着这诡异的一切。 “迷茫剑意！”有着灵根数据库的支持，秦渊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结症，“方兄竟然练成了迷茫剑意。” “哦？！秦兄居然知道迷茫剑意，而且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分心说话，佩服佩服。”方显的眼神一片冰冷，对于秦渊能够抽出空来与他对话也是掠过一丝惊讶，自家知自家事，迷茫剑意究竟有多恐怖他可是清清楚楚。 施展迷茫剑意，执剑者却要保持绝对的清醒，而受到迷茫剑意笼罩的修士，却会受到迷茫剑意的影响，潜意识中会把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各种迷茫疑惑徐徐释放出来，并身不由己的陷入迷茫中，以解开心中的迷茫为主要目标中。 这些迷茫往往都是修士从出生到现在所见所闻而不自觉累积下来的各种人生疑惑，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对于修行的各种疑问。 既然已经深陷其中，修士自然会本能的压榨出所有潜力来应对这些，只是即便想通了心中所有的迷惑，也会在这些疑惑的基础上以几何倍数增长更多的迷茫，就像是从最初的点慢慢以此为中心扩散成圆，解开的越多，接触到的空白也就越多。到最后若受术者不能尽快解决冒出来的愈来愈多的迷茫，那么这些海量的疑问甚至能影响受术者思维精神，扰乱他，压制他，到那个时候，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所以，方显在与秦渊交手后，秦渊还能分心与他对话，却是真心的佩服。 如此看来迷茫剑意似乎成了悟道的剑意，事实上秦渊这段不短的时间已经解开了平时不少的修行困惑。但这么无可抵御的剑意自然也有其缺陷，于执剑者而言，施展这门剑意需要从始至终保持清醒似乎很容易，但这个前提是执剑者要做到不听，不答。 与受术者的的迷茫亦是对于执剑者的迷茫，只是受术者只有解惑这一条路，而执剑者却有秘法规避这些心底的迷茫，只是这些迷茫同样是对于执剑者的无穷诱惑，若是答了就会演变为自问自答，到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他。故而，执剑者首先要做到不答。 另一边受术者解惑的迷茫与感悟对于执剑者而言亦是无上妙品，可以快速的提升施术者对于道的感悟，这些感悟还会通过双方的交手与剑意的联系回传于执剑者，若执剑者真的听了，那么真到受术者再没有感悟回传的时候，处于思维的惯性，这些问题将会由执剑者继承，延续自问自答的环节，最后的下场不言而喻。故而，执剑者还要做到不听。 修行迷茫剑意要的是坚忍不动之心，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而被自身的迷茫剑意反噬，都会是剑毁人亡的下场，没有其他的结局。 故而，迷茫剑意不是悟道剑意，而是亡人剑意，既亡他人也亡自己，有了开头，就一定要有结尾，没有虎头蛇尾。 “池殇死了吗？”秦渊突然问道。 “没死。” “他是怎么摆脱的？”秦渊又问。 “……”回答的只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