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一辈的故事（上）
经历这一番闹剧后，头上挂彩的虞星，已然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同学们总来打趣他：“虞星，你当时被桃骨砸伤时，到底是什么感觉，开始的时候没见到你有反应，一会儿后为什么看你哭得那么悲惨。” 每每接到如此疑问，虞星总是不好意思地敷衍着：“开始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感觉慢慢疼了出来，很疼很疼。” 八卦心重的人总来打趣他：“被美女学霸伤到，即使挂彩也风流。嘿嘿，你就偷着乐吧，说不定这是一场艳福的开始噢，好好珍惜呗，你懂的！” 面对那人如此调戏，虞星心里偷笑，嘴上却说：“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一无所长的，有人喜欢我才是怪了。” 在头上的纱布还挂着的这段时间，虞星再也没有去耍双杠了。虽然有时候吴凌会强烈要求他去顽，但他总归忍住了没去。一方面是因为这不堪入目的形象，能不折腾就尽量不去折腾，免得少不了又是被大伙取笑。 当天，放学回到家中后，奶奶发现虞星这纱布包扎的伤口时，又是心痛又是关切。这事虞星父母自然是不知道的，奶奶当时就嘱咐过他了，“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你头部受伤的话，会担心死的。” 对于奶奶的话，虞星一直都是言听计从，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讨奶奶的欢喜了。再者，他也怕mama的唠叨，就算奶奶不说这茬，他也是万万不会说给mama听的。他最怕长辈们唠叨他了。 晚上，虞星难得的窝在家里头，同奶奶一起看电视，因为这个伤口是在有些难堪。 爷爷奶奶的房间并不十分宽敞，墙角的四周摆满了各色旧物杂物，还有些都是已经没用了的破旧玩意儿，奶奶舍不得扔。奶奶经常意味深长地对虞星说：“星星啊，这生活啊，都是靠着节俭才能过好，做事勤劳才有宽裕的生活。”虞星“嗯”一声，稍加思索。但此后，这话听得多了后，他也就不假思索了，左耳进，右耳出，好似没听一样。 每到晚上，爷爷最是喜欢看新闻联播了，关注国家大事成为了他的一大爱好。往常，见到老朋友来做客，他总会泡杯茶，请人坐上八仙桌，拿出花生瓜子，与人闲聊着生活境况，总也少不了与人聊聊国家大事，讨论一些寻常百姓不大关心的国家事。这平时与他打交道的人，大多数都是他的棋友，彼此逢面时，除了互相关切一些家常之外，登时就会拿出搁置了好多年的陈旧象棋，以棋会友。这是爷爷独特的交友方式。 在外人眼里，爷爷是个怪人，但在棋友面前，爷爷却像是个高人。因为同他一辈分的人，却是不怎么关心一些大事的，大多只知道苦命地干，维持生计；能闲暇之余来下下象棋的人，已是极为雅兴了。 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爷爷奶奶就到卧室去了，他们一般晚上不出门，看电视成了他们晚上最大的消遣。中央一套是爷爷最喜欢看的频道，每每新闻联播即将开播之时，爷爷就会打开电视，等待着节目的开始。 爷爷虽然喜欢与人谈天说地，但他却也十分懂得享受。他是纯粹如一的人，因此他的享受也简单，晚上或是白天闲暇之时靠在床上，看看电视。有感而发了，便与人聊聊他的人生，聊聊他过往的经历。 今晚爷爷很有雅兴，一晚上聊个不停，诉说着关于那个时代的故事。 爷爷生于改革开放前，经历了**********，见证了诸多的历史变迁，已经是沧桑累累的老人了。年老之人，最容易生发感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回味起一段往事。 晚上的新闻联播播完了不久，恰好一部谍战片即将开始。谍战片的名字叫：卧底。卧底讲述的是抗日时期，一位****的间谍，潜入日军军中盗取机密情报的故事。爷爷看到这部片子的广告时，随即来了雅兴。 电视还未开播，他就忍不住聊了起来。他对着坐在板凳上的奶奶意兴盎然地说：“还记得我我们成亲的时候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然后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奶奶想了想，笑道：“当然记得了，那天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和弟弟meimei们洗着衣服呢。你来得很突然，那时候，我只是听我爸爸说，会有人来求亲，却没想到一大早，你就来了。” 爷爷也笑了，“可不是嘛，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你，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打声招呼，我们的父母一起去商量我们的婚事了，商量着彩礼钱出多少的问题。” 说到这里，奶奶有些感慨，应声说：“嗯，那时候条件太艰苦了，我们的家里也只是勉强能维持生计，那时候哪有什么计划生育，家里面的兄弟姐妹多，吃饭的人也多，碰到家里收成不好的时候，还会经常挨饿，唉。” 爷爷和奶奶年龄相差6岁，奶奶15岁的时候就嫁给了爷爷，两人的婚姻是在双方家长的cao办中进行的。结婚之前，成亲的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只是那一次攀亲之时，两人才算第一次见面。陌生的两人第一次见面显得很尴尬，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扭捏捏的，极不自然。 “我们家那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比你们家稍好一点呢。定亲那天，说白了，也就是穿彩礼钱。”回想那时候的往事，爷爷笑得更开了，说：“那次见面之后，一直到我们结婚前，就再也没见面了。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天吗？那天你拿着行李直接上我家来了，也没有像现在结婚的那样，要大闹大办的。现在想想，时间可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我们都老了！” 奶奶附和着：“可不是嘛，现在孩子们都大了，都有了各自的家，孙子也有了，我们的任务都完成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有了孙儿、孙女，我们这把老骨头可就真的什么都不中用了唉。” 虞星坐在小凳上，看到爷爷奶奶如此感慨，便插嘴道“爷爷奶奶，你们都还年轻着。别那么说，你们一定可以活到百岁的。” 如今的爷爷已经70有3，奶奶也快奔7了，正是古稀之年，如同那逐渐被虫蛀的大树，不再年轻光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