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变化
第二天一早，张舒送走宋适远，回到屋子里听蓝衣说昨日的事。那边丹衣在门口探头探脑，蓝衣瞧见，笑骂道，“鬼鬼祟祟的小丫头，还不快进来。” 丹衣摸着头嘻嘻的笑道，“二门那边送过来一份帖子，奴婢正好碰见了，就顺手拿了过来。” 蓝衣上前转交给张舒，张舒打开看到落款就惊讶的挑挑眉，竟是祁阳公主府里送来的。 ……后日去京郊马场骑马么…… 骑马的确是祁阳的爱好，听说经常约几个人一起去京郊赛马。这几个人，说白了，固定的就那么两个。一个是陈姝，另一个是冯采莲。 如今冯家落难，祁阳有心情去骑马，不是冯家的事情有转机就是……纯粹的发泄。如今看来，只怕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一转，张舒把帖子交给紫衣收拾。那边蓝衣早就赏了丹衣，把她打发走了。 张舒忽然想起蓝衣刚刚说的话，“你是说，这两天寿涛院那边一直有大夫来？” “是的，没错。”蓝衣点点头，“这也是丹衣打听到的，听寿涛院伺候的老人说，老爷子病了。” 张舒皱起眉，“祖父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知不知道具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是这样，病了也并不和大家说，是怕大家担心的意思。之前老太太病了，也是老爷子一直照顾的。” 张舒心里隐隐不安，想起之前见宋老爷子，一次比一次看起来憔悴。心里记下，等今日宋适远回来要和他提一提，她们两个也该时常给祖父母请安了。 张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蓝衣也就继续说道，“正和院那边最近倒是消停的很。自从大奶奶奶娘吴mama走后，掌院的是秋香。秋香本就是一等丫头，只是从前正和院的事都是吴mama把持着，她插不进去手。如今看来，秋香行事比起吴mama柔和很多。大奶奶管家也是低调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不再擅自决定，总是回禀了夫人才行动，听说，账面上，大奶奶也在悄悄的补之前的亏空。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应该是满意的……就是大爷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晚上常常留在外院的书房。不过，大爷每次留宿在书房，大奶奶都亲自做点心汤水送过去。如此下去，大爷回心转意也是早晚的事。“ 张舒摇头笑笑，“你这一大段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蓝衣也笑着道，“蓝衣可不敢胡说，这些话大多是丹衣听说的，管家的事是青衣说的。” “大嫂她如今能想明白也是难得，说到底，我们宋家正和院安稳才是真的安稳。”张舒感慨道。 “对了，表妹那边怎么样？“ 蓝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是那位表小姐？” 张舒无奈，“自然是我们府里的表小姐，国公府里的事情怎么能传到这边来。” “表小姐不是一直很安分吗？不是弹琴就是刺绣，昨日您和大小姐去长公主府，表小姐就一直在寿涛院陪着老太太。” 张舒点头，暗想，孙芷婷怎么就不能像秋雯雯一样让人省心呢。 “对了，二奶奶，说到国公府那边，我听说最近大爷和大奶奶正好着，据说，夫人在家就等着大奶奶传来好消息。“ 这话张舒已经从孙芷婷嘴里听说了。周氏不是能够委屈求全的人，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到底她作为世子夫人，只有一个巧姐是不够的，还是要有个儿子才能坐稳位子，也能帮张玘坐稳世子的位子。 “最近这三个丫头都做什么呢？” “丹衣依旧是满后院跑，交了很多小姐妹。她年纪小，去哪里也不惹人注意，长得讨喜又会说话，倒是有几个年岁大的mama也很喜欢她，丹衣从她们那里打听到了很多消息。“ 张舒笑着夸道，“她是个机灵的，这点看来啊，你和紫衣都比不上她。” 蓝衣和紫衣就相视一笑，紫衣笑道，“别说是我和蓝衣，咱们云松苑上上下下也找不到她那样会说话做事的了。” 蓝衣接着道，“绿衣倒是每日都在房里，跟着我学些女红，如今刺绣都快比我好了，最近在教她打络子。” “绿衣是个能稳得住的……打络子不错，也不怎么费眼睛，上次我就跟你说别让她天天拿着针，她才多大，伤了眼睛可不是得不偿失。” 蓝衣就嘟着嘴不依道，“二奶奶如今见了绿衣心里就没蓝衣了，只惦记这她年纪小，怕她伤了眼睛，怎么就不念叨念叨我。” 张舒笑出声来，“你呀，多大的人了还跟小丫头争宠。我不是也常常让你做别的事情，把针线活分给大家做吗。” 蓝衣吐了吐舌头，“青衣听说是跟着李mama学看账本打算盘……” 张舒闻言，送到嘴边的茶杯顿了一顿，“难为她有心了。” “对了，今个晚饭多做几个二爷爱吃的菜。”张舒想起最近宋适远事情多，忙得消瘦了不少。 蓝衣紫衣悄悄对视一眼，心里暗笑，嘴上应是。昨个二爷急匆匆的回来，蓝衣并不知道，进去给张舒送茶，见门开着抬脚就进去了……没想到抬头就看见二爷抱着自家二奶奶，当时就臊的转身跑出去。 不过，二爷和二奶奶能够恩爱，蓝衣和紫衣自然是打心底里高兴。 ………… 不说晚间宋适远忙了一天回来，见到饭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饭菜，心里怎么高兴，晚间又是怎么比平时早了几分熄灯上床。只说今夜的定国公府，却是并不平静。 张夫人正院里有一间书房，平时多是定国公在其中处理没处理完的公务，今晚在这里却是开始了像往常一样，频率并不固定，但对整个国公府都重要的商讨。 定国公高坐在上，此刻沉着声音道，“冯家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冯家和二皇子走得太近，引起皇上不满。如今看来，恐怕皇上还是中意太子多一些。” 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并不多，定国公本人，世子张玘，还有一人……正是二奶奶林氏。 世子接口道，“父亲说的是，毕竟太子是正统，也并无大错，皇上总要顾忌皇后的脸面。” 他这话有深意，定国公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冯家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