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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复杂了没意思

    白狼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这次自然不是遭遇了枪伤走错了去处。

    张夹生又是烦恼又是喜悦,眼目前动不得舒培,现在连着崔刚烈也是不能动,只能暂时放一放,这一放会有怎样的变数,将对西凹村造成怎样的后果?

    张夹生一口寒气吹了出去,不胜其烦。

    即将牵手病殃殃的梦含雪,并且很有可能见到她的师尊,典雅的米修尊上,以及与白狼的近距离,想想都是满满的喜悦。

    这件事情,圣皇那东东做得下作了,指派梦含雪看守崔刚烈的人生安全,对梦含雪是一种羞辱,对米修尊上更是羞辱,或者是惩罚。

    梦含雪废弃承诺,看来那东东也是无计可施,使用了损耗老脸的下下策,有些儿戏,或者有些童趣。

    张夹生不便深想,肖漫天的电话拆卸了一天的好安排,转眼间有事无为,眼见天气晴好,闲来无事地找了套工作服,穿上身出了门。

    张夹生朝敞院去了,这是回来后的初次露脸,一路走去,西凹村的沟沟坎坎,一草一物仿佛获得某种启迪,仿佛获得某种不为人知的生命,纷纷屈膝,虔诚仰慕。

    敞院不是很热闹,三三两两做着针线,或聊天,或随心意安享冬日阳光的柔绵,张夹生的出现引起了不约而同地看着,使得张夹生很不自在,很尴尬,抚弄着身边一尊石碾,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难以名状的腼腆,想走,不好走,不便离开,不少人向敞院集中,走开,那就不是东西了。

    山坡,外出拉练的队伍往这里开拔,许多人往这里来了,乔天桥,栾尽衣与姜琦,陶若与博薄也出现在人群里,不少人眼眶湿润,大概是看见张夹生额上的东西,那道弹痕此刻更像是西凹村授予的勋章。

    贼眉鼠眼的龚立安跟着来了,就是这家伙貌似没怀好意地吼了一声:“来一个!”

    来一个,什么来一个?

    有人跟着喊了起来,“来一个!”

    “来一个!”

    “来一个!”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来洪亮,渐渐地震了起来,震撼起来,撼动天地,想必西凹村的山顶也有听到。

    张夹生明白了,来一个,是在要他露一手,丑陋的龚立安处处安着好心,张夹生拍了拍身边的石碾,敞院静了下来,无数目光眼睁睁看着,石碾足有千余斤,拉动石碾辗压农物的老水牛不在了,石碾还在,将它移开。

    张夹生双手环抱,对石碾用力,石碾纹丝不动,三次用力之后,张夹生直起身体,决定放弃,目不旁视地拍了拍手指沾染的灰迹,转身走了,没什么不好意思,心里默念着博长剥,秃霸天,小喜子,颜渊,素朵,刀疤脸西蒙,汤德,肖景光,董彪,迈阿密刘琦,想多了不由得问道:“我思念的人啊!你们听到吗?”

    敞院极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着喘息都被冷空气冻结在心里,莫大的失望令人心寒,懵懂。

    就在这个时候,石碾动了一下,紧接着石碾竟然不快不慢地平地而起,竟然离开地面,竟然往空中去了,风筝一样,越去越远,猛然间,轰隆一声,石破惊天,春雷般巨响,石碾竟然爆炸了,石碾竟然爆裂化成粉沫形成硕大的尘灰,硕大的灰球,在空中滞留着,久久不散。

    ——西凹村的欢呼声响彻山谷,西凹村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杨焚看着,匪夷所思地看着。

    “这个不是硬气功,这个是内力外泄干的事。”

    陶廷忠说:“是在让山顶上的弟兄,听到西凹村的声音。”

    “区区意念能有如此作为!”骇人听闻,杨焚不便说出。

    陶廷忠进一步表示,不止这些。

    杨焚乐了,端起茶杯,又放了下去,不知是人心不得足,还是想端起老大的做派,问:“不止这些,好啊!汉jian的事情办了吗?汤德,董彪的事情结了吗?凡城的事情不去办,跑到敞院去嘚瑟。”

    说得陶廷忠抬不了脸,匆忙反戈,“西瓜不懂柠檬的酸,臭小子这是欠踹啊!”

    西瓜不懂柠檬的酸,杨焚感慨道:“繁茂经济累积了许多问题和事情得处理,你老者也好不到哪里,凡城的问题一刻也不能缓。”

    “把心放宽就是了。”体质敦实的陶廷忠撇开枣脸,撇开话题。

    西凹村不大,对张夹生的情况陶廷忠处在可以神会的范畴,通心意张夹生的纠结,尽管不能全悟,那些忌讳还是知道的,尽管不是很清楚,那些男女的事情,那些阴阳的事情,不清楚不见得是件坏事情,至于内jian,显然已被那家伙掌控于心,他那里不明示,他这里还是糊涂一些的好。

    深藏不露也罢,大智若愚也好,事情弄复杂了没意思,潜心精炼才是他陶廷忠的大事情,不要等到那家伙体检,说道个什么,他这张老脸在他那里可是一文不文。

    张夹生那个臭小子是在强制他陶廷忠完成梦魇展示的画面,承担支架,应用强大的意念汇聚生命的源点,光柱爆出,灼穿遥远的黑暗。

    那是怎样的状况?

    百万条灵魂汇聚的光柱!

    陶廷忠真不敢深想,石破惊天这一幕,存在的希望注定了存在的真实。

    面对无尽的琐事,陶廷忠两只脚踩踏在有意无意之间,杨焚返回茶室他便跟了进来,说出刚知道的新鲜事,“怎么听说西典跟舒培好上了。”

    杨焚点了支烟,脸色很不好看,显然也有听说,舒培不愿回到繁茂经济原来他的目的是西典,两情相悦的事情谁有办法来处理。

    “老伙计,我是想说舒培不能留在西凹村,西典不能离开西凹村。”

    杨焚摸着rou厚的脸盘,眼神呆滞,用这样的表情告诉着陶廷忠:他不想理他。

    他陶廷忠也不想想,一个是西典,西蒙的闺女比他杨焚的闺女还要金贵;另一个是他杨焚宠信的心腹,能干事的舒培,舒培抢了张夹生的女人,张夹生有不少女人,哪能都像陶若和博薄从一而终。

    “这个事情可以不管,这个责任可以不负。”

    这话要是说了,似乎对张夹生又有些不太恰当,俩老子为他管理女人似乎也是有些不太恰当。

    杨焚没有选择的选择了简单的沉默,没有态度的态度,陶廷忠不愉快,离开茶室,背后传来杨焚不紧不慢的说声:“整复杂了没意思。”

    杨焚还有一个意思: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意思。

    以舒培的脾气,即便面对的是张夹生,他也不会像偷吃了灯油的老鼠,更不会像小脚女人畏手畏脚,他会去看望张夹生,或者拜访。

    脾气使然。

    如果那牲口要问候他的先人,舒培想好了决定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然后将吸入的烟尘用力吹拂到张夹生的脸上,然后再问:先人是个什么东东?

    划烂船下陡滩,非死即生。

    眼目前,有西典做垫背,没有规矩的张夹生定有忌讳。

    这是一个机会。

    投降也是可以的。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舒培不认罪不可赦,投降的筹码自然是标致的西典,如果那该死不死的牲口还有些良心应该惠顾西典的感受,以及体谅大老板杨焚的颜面,或者考量此刻山丹丹阳光下的西凹村,他舒培功劳还是有的。

    总之,不是罪大恶极。

    总之,情有可原。

    西凹村是座没有院墙的村落,门窗主要用来获取光源,用来挡风挡雨,西凹村没有贼,没偷盗的事情。

    张夹生的住处门敞着,舒培只有他自己的大事情,石破惊天,春雷般的巨响,引起舒培一阵暗骂,“嘚瑟,不作不会死!”

    进门不见有人,自己沏了杯茶,安坐,不一会张夹生出现了,好像知道他来了,友善地笑着,友善地招呼道:“让你久等,不知道你来了。”

    舒培产生了错觉,细细地看着,观察着,诚心实意地赞赏道:“三老板不得了,我都看见了。”

    张夹生诚心实意地做了回应,“你和龚立安保全了西凹村。”接着xiele口气,说道:“我也想通了,你和西典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舒培仰着脸,默默看着张夹生,以往是垂目此刻是仰视,张夹生站着显得高大,他坐着显得矮小。

    张夹生退了一步,“以为你会高兴。”随后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理所当然。”

    “我知道亏欠,或者不妥。”

    舒培站了起来,垂目的优势并没能让他感到自身的高大,大概是亏欠涂改了格调,或者是意外的喜悦使得心情变了。

    张夹生坐了下来,不和他比高矮,问:“这就走吗?”

    “有事三老板你说话就是了。”

    舒培玩起天真,走得兴高采烈。

    张夹生同样玩着肤浅的天真,玩深沉舒培欠缺的不是层次的问题,他把队伍站错了。

    队伍往东他往西,成了异类。

    张夹生制造了错觉,让舒培自己去收获,自己去完善,用人性的特性去脑补,脑补往往会把客观的事情分解的支离破碎,迎合侥幸的存在。

    人都是这样,总是喜欢往好的方面去想象,舒培也不例外。

    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张夹生是否知道他的事情?

    舒培电联夜莺说了两个好像,被发现好像是个错觉;好像根本没有的事情。

    电话里夜莺高兴地笑了,“舒培君,我们这边经过彻查,确实没有泄露您的存在。”

    舒培跟着高兴地笑了,“想来是一场虚惊。”

    “这次虚惊,提醒我们对您的爱护应该做在实处。”

    秘密入籍,夜莺说拿到我国的国籍您就安全了。

    开心之余,舒培皮笑道:“上了你,哥哥也就踏实了。”

    惹得夜莺媚笑不止,“嘴上有劲不管用,小女子可是一把干裂的柴。”

    “在哪?”

    “凡城,种您就来,小女子可是坑深林茂的型号。”

    舒培裂开嘴脸笑颠了,走出困境,撞上知音,舒培觉得这是命。

    是命。

    不作不会死!

    张夹生想着——

    被稳住,他舒培的时间就不多了,张夹生很有理由可怜舒培,感慨之余觉得这是命,命有好有坏,他张夹生的命就很好,花儿朵朵绽放,而他像勤劳的蜜蜂,汲取花蕊,忙得不亦乐乎。

    巳时过半,也就是舒培离开不一会。

    梦含雪的信鸽便一路寻来,长喙黑脸的是狡猾,短喙白脸的是诡异,都来了,高速飞行比鹰还快,像是获得张夹生神识的引导,诡异在空中,狡猾贴地而行一个翻旋栽进张夹生敞着的天窗,做陪衬的诡异去了水库的上面,盘旋着。

    面对突入的狡猾,张夹生献媚,“狡猾,你还好吗?可爱的狡猾。”

    一边用笑脸表达着无尽的热情。

    长喙黑脸的狡猾不好意思的样子,歪着漆黑的脑袋伸出脚上的信筒,其灵性不比白狼差多少,在离开的时候,展开的翅膀狠狠地扇到了张夹生的脸面,像是完成梦含雪的交代,对负心男实施略惩。

    “我哪不好了啦?小爷一直惦记着破幽谷。”

    破幽,梦含雪真的是阴幽满满,张夹生随心想着,展开字条:通江路不见不散。

    真是时候,早一刻,即便是走,走的也是疑魂不定,此刻便是心安理得,看来崔刚烈的命也是不太好,张夹生想要做的事情梦含雪总是百般迁就。

    这时,陶廷忠有电话打来,“你的情况老子不太清楚,把龚立安带上就是了。”

    张夹生笑道:“老鬼,偷窥可不是好习惯。”

    “你那点屁事不要把偷窥搞得不干净。”

    张夹生依然笑道:“小爷带上舒培就是了。”

    “舒培?”

    张夹生神识到陶廷忠屁事不懂的样子玩着天真装嫩,于是骂道:“老东西,是不是得弄个****给你含着。”

    陶廷忠自己把电话挂了,一个不小心把老脸给贴了,可以脑补的事情偏偏腆着老脸往上凑,玩天真弄了一****含着。

    张夹生在笑。

    陶廷忠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很划算——

    带上舒培便是成事的保障,俩个人的事情舒培不会犯傻,另外张夹生存着心,机会到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会发生。

    舒培正寻思进城的理由,这个借口很难找,张夹生的召唤无异于天籁之音,好事情,如此器重即便对龚立安均是一种荣耀,整个西凹村都在关注张夹生以及他身边的人。

    真是走运!

    舒培长长地舒了口气,电话打给西典,向西典做了通报,说了拜访张夹生的事情。

    西典一下子心怀敞亮,对张夹生的包容更是心怀感激,原以为舒培会被请出西凹村,驱逐,陶廷忠会鼓动杨焚像处理垃圾一样,神圣光荣的西凹村将失去舒培的参与,其损失相比她个人惨重的多。

    现在好了,张夹生的倚重将化解许多存在的问题。

    “好好干,舒培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倚重你的人失望才好。我一直觉得西凹村有你的存在才会更好。”

    西典的谆谆告诫,使舒培决定做成双面,就像应对了西典,还能应对别的女人,其实已经做了,西凹村石破惊天的大事件,舒培没对夜莺提起一词半字,潜意识刻意做了隐瞒。

    舒培迈步走向车辆,这次动用车辆舒培不做任何请准,张夹生在村口等着,以后执行张夹生的意图,舒培不会知会任何人,包括杨焚,执行杨焚的意图,同样不能知会任何人,包括张夹生。

    相反要知会底下的人,择机而动。

    水清无鱼,把水搅浑,把事情搅乱,做双面才能做得风生水起,才能左右逢源,复杂了才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