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驾光而来
我们一直在努力服务书友,所有反馈均能快速处理! ①,群已满,请大家加③群 申法良藏于山腹之中,他面前有一只金盆,盛水约莫半指深,此刻他神色严肃,双目牢牢盯着盆中水。 这盆这水都不是凡物,而是他偶得的一桩异宝,此宝说来玄妙,有纳气显形之效,可将附近事物一切收摄到盆中,他盘膝坐在盆前,盯着盆中景象。 忽然他发现一位三旬道人,面相老成,似是领头人物,当下起念,抓起手边一只红壶,此壶卖相怪异,有肚无口,大腹便便,不过腹中周边,开有数百细小孔窍,约莫纤发粗细。 此壶神妙,名为‘万窍血线壶’,在不息窟有瞬息千里,斩魂夺魄的美誉,虽则此言有夸赞之嫌,但其本领还是有的。 他用指甲把自己手腕一划,顿时放出一股鲜血,浇灌到万窍血线壶上,作法拿诀,血线壶孔窍齐动,涓涓吸食,壶内竟发出咕嘟咕嘟的动静,好似里间有人在吞咽一般。 片刻之后,此壶如是吸饱了,喷出一缕红烟,此烟玄妙,在空中顿了顿,化作一条血线,然后自个儿往外飞去,奔赴杀场,然后潜伏与鲜血中,迅速游离靠近刘同宇,往后往后脑叮去。 这么个偷袭法,极难察觉,刘同宇此时虽是满心警惕,但他只注意周边的人和物,怎能料想到,脚下血水会钻出一个夺命的东西来。 血线飞空,动作间无声无息,轻若飘羽,慢慢叮去,当落到刘同宇头顶上时,忽起异变。 刘同宇顶上发簪射出一指虹光,如滚汤泼雪,血线蒸发成烟,消失了大半截,但却并无完全消失,而是留有白丝,不知何物。 “竟有这般宝物护身。”申法良通过金盆看得清楚,冷哼一声,见其惊动了对方,索性不再遮掩。余下血线雪光一涨,又复旧观,猛然窜起,虽是细小的一条血线,但此刻却有势如疯虎之势,专门叮咬刘同宇的眼耳窍关。 得了发簪预警,刘同宇终于醒觉,回身一看,脊背立时淌起一股冷汗来,若无宝簪,他此刻定是着了道了,不过此簪妙用,仅此一回,虹光喷出之后,立时化作凡物,却是不可作为依仗。 他还没看明白这血线具体为何物时,那血线凶横的钻来,这等来历不明之物,刘同宇当然不敢让它靠近,连连起了神光回护,意图抵挡一二,再做计较。 可那血线不同寻常,从神光中穿过,丝毫无损,继续叮咬,二者本就相距极尽,此刻刘同宇纵有手段,也来不及施展,被血线从耳窍钻入,直奔灵台。 申法良见得了手,不禁心中大悦,此法到此虽则不能算全功,但这一步即成,后面料想也不太难了,当即凝神运法,意图彻底将刘同宇击杀。 可怜刘同宇身为无量真传弟子,心中满怀抱负,欲要在东宿州大展宏图,成就一番功与名,奈何出身未捷,身已中招,是死是活,倒要看命数如何了。 金忠台此回是随同宇等人一起来的,本来照卫东城的意思,是让他来看无量弟子是如何大败不息窟的。 可是由于不息窟手段缜密,环环相扣,还没真正照面,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金忠台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是力修,对于平常偷袭根本不放在眼内,有几道法器撞到他身上,激起片片星火,但力修金刚,铁躯坚凝,根本是丝毫未损。 金忠台骂咧了一句,手持单锤,一把抓住偷袭自己的修士,二话不说,见面就打,一锤子下去,敲得那人筋骨分离,半边身子都砸烂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归墟运化,将附近修士吸到近前,咣咣几锤子下去,个个都死相凄惨。 不过他的威风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此大肆杀戮,引起了吴道南的注意。 吴道南见麾下修士如死狗般被屠戮,眉宇间腾起nongnong杀机,大喝一声,“金忠台。” 金忠台闻听喝声,回身一看,不由一惊,谨慎道:“灵山三修吴道南。” “手下败将还识得我,好得很,此回你的性命要交代在这了。”吴道南大袖一扬,飞出一只小巧编钟,也不见如何作势,编钟咚咚炸响,发出阵阵催魂魔音。 金忠台一见编钟就晓得不妙,当年他曾与吴道南有过一会,那次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险死还生,最后还是澹台逐英与澹台观涛共同出手,将他救下。 此战之后,金忠台单单疗养生息,就耗费去十载苦功。此时他明知不敌,可如今境况又无脱身机会,兼之卫东城等人都在卖力厮杀,他也没那个老脸,可以置身事外。 却说那编钟发动,发出妙音来,此音奇妙,唯有金忠台一人可以听去,这声音无视阻隔,透人肺腑,催逼着他浑身暖洋洋的,神魂欲醉,似要就此沉眠一般。 金忠台知那编钟为暖神编钟,一经发动,若无破法,将一直维系下去,直到受招身死为止。 这暖神编钟,为攻魂之法,而他身为力修,只顾着打熬筋骨,养炼力气,根本不通此道,当下就落入下风,虽则凝神抵御,可那魔音绵绵无尽,贯脑而入,不停的消融神魂,使得他有苦说不出,只好咬牙苦撑。 其他灵修又有妙招,与无量弟子杀在一处,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随时有人支撑不住,中招倒地身亡。 幸好无量弟子功底深厚,最初吃了偷袭的亏,损伤了部分人,但打着打着,渐渐站稳的脚跟,步步为营,不贪功冒进,顿时遏止住了不息窟的凶狂气焰。 不过要想取得胜机,还是十分艰难,他们大多未经历过大阵仗,少有厮杀经验。反观不息窟一方,杀伐起来,极度凶横,有甚者杀红了眼,甚至不顾惜己身性命,也要杀伤敌人,气势远在无量弟子之上。 卫东城与妶烽火互相斗法之余,也在留心地面情况,一望之下,心中不免有心,如若就此相斗下去怕要纠缠许久,其中死伤,却是难料。 斗法分心为大忌,妶烽火见卫东城频频关注下方战局,心中微微得意。 他方才之所以让卫东城脱出内圈,就是为等到此刻,看准机会,躯内精元一转,横空大跨步,霎时撕云裂风,搅起漫天风涛,人影一闪,迫近卫东城,一拳捣出,狂风骤起。 “好胆!”卫东城冷喝一声,把剑一横,弹指一扣,弹琴似的敲击数下,放出道道剑光,阵阵毫芒。 妶烽火冷晒,只要不是卫东城用赤渊剑斩他,根本不惧怕,顶多耗费些许精元罢了,他不闪不避,拳头落下,砸的剑光发出嗡嗡颤鸣,再吹一口气,犹如大风吹过,将剑光扫散一空。
到此还不算,将双锤拿在手中护身,合身一撞,同时运化归墟,吸摄卫东城。 出乎他意料的是,卫东城并不抗拒,飞速向他这边过来,说来话长,实则瞬息既到,他无有犹豫,举锤便打。 在此危机关头,卫东城展露出无量精锐真传的风采来,把手腕轻轻翻转,一手持柄环,一手拿柄手,好巧不巧,剑尖正对妶烽火眉心。 这一手极为简单,凡人也能轻易做到,毫无花哨,但却恰恰符合大巧若拙! 就此一招,妶烽火大出意料,从来没有气道可以和力修近身对战,原因就在于,力修浑身坚若精钢,力大无穷,不怕轻伤,并且还有归墟之法,可以影响敌人斗战身位。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妶烽火根本不惧,直接锤死便罢。但卫东城所持法剑,可以斩破他的躯壳,他就不能蛮干了。 但卫东城就此想杀掉妶烽火,也是极难,没有天运加身,那便要身死道消了。 二人面面相对,生死一触即分,在此关头,极为考验一个人的经验和本领,任何念头也来不及转动,二人依照本心,同时做了最为正确选择。 妶烽火脚踏虚空,往一边飘退,卫东城灰衣如云,与他擦肩而过,同时赤渊剑爆发出一阵密集的剑光,共计三十六之数,剑芒乱闪,眩人眼目。 二人之间如烟花绽放,轰鸣阵阵,待尘埃落定之后,二人又归于遥遥对峙的局面,双方除了耗费了真元与精元,并无任何损伤。 这场战斗,从始至终都有一个旁观者,白眉修士冷无疆,静静的立在暗处,打量着厮杀形式,冷嘲道:“占山一方,聚积宝材,好大心气,可惜,无论尔等目的为何,终究不能摆脱辅君的指掌。” 他随后目光一转,盯了卫东城半晌,“剑修,可惜了,眼下还不能与尔一战。” 此时他轻咦一声,转首看去,但见得一位着宽袍大袖,云底金纹,形貌潇洒不群的道人驾光而来,身后挂有一面十二光轮巨盘,堪比大石磨,光轮转动,轰隆有声,光云飘飞如带,看似是慢,实则快如疾风。 那道人似有感应,朝他这边看了一眼,虽相隔甚远,但冷无疆亦感到那目光锐如箭矢,直投心底,不禁心中一惊,连忙闭目敛神,不敢再看。 宁舟来时声势甚大,远远就惊动众人,不息窟一方心头一沉,这道人绝对不是自己这边的。 而无量弟子等人,心情也是不佳,此刻相隔甚远,看不大真切,隐隐瞧得对方是灵台二重,只觉是不息窟的援手。 就这样两边心思各异,宁舟终于到了近前,诸人认出他来,其中喜悦难以言表,毕竟宁舟此刻出关破境,修为更高一筹,对于此战,有着重要意义,纷纷振奋莫名,呼喊出声,无形中士气也增添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