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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论道府

    回到伏牛山后,戚春霖之事,立即通传全山,整个监兵台为之震惊,不过没有人多说什么,反而乐于见到这种境况。

    唯独一人惶恐不安。

    俞照在房中走来走去,心中此起彼伏,生怕宁舟突然冲进来,把他整治一顿,落入戚春霖那个悲惨下场。

    相比较戚春霖是戚族的真传弟子,俞照只是俞氏一位普通族人,资质不是甚好,才被打发出来,被戚春霖说动来帮忙的。

    现在戚春霖都被废了,他惶恐不安也是难免的事,来回走动数遍,总是不甚放心,最后叹息一声,出了门去看望戚春霖,好做个商量。

    戚春霖躺在床上无精打采,把前因后果一想,此时才慢慢回过味来。

    钱通转述宁舟的原话,很是不客气,似乎就是故意气他,看透了他的性子会不依一般。

    就因为宁舟那句话,他气得不行,要不是俞照最后提了声,他根本就不会去,此时回想,他心中凛然,“这宁舟看透我的性子,故意激我,早就存了害我之心,不是临时起意。”

    想通此节,不免一阵意志消沉,他回想起在惊涛岩上,见宁舟剑法不凡,生出好胜之心,还想与其相争。此事因他当时顾忌,没有如愿,如今想起,忍不住翻身坐起,扼腕叹息,“可恨没有与他正面一搏,纵是斗法败亡,身死道消,也有英名留存,不会落到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好生屈辱。”

    这声叹息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身若无骨的缓缓卧下,如是生了一场大病,双目无神,看着房梁一动不动。

    俞照来到他面前时,唤了几声,戚春霖像是没听见也没看见,呆呆的无有答应,半晌后俞照也颇觉无趣,说了几句好听话,退了出来。

    “戚师兄遭此大劫,一蹶不振啊!”俞照喃喃自语,咬了咬牙,往山顶金阙去了。

    到了地头时,却被门口童子告知,宁舟与钱通在里间谈事,让他稍待一会。

    此举虽则有给他难堪之意,俞照反而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候在外间,听候传召。

    玄霄金阙内,宁舟盘膝于玉台之上,手持封宝碧如意,旁侧时渊崎换了一身上好衣裳,规规矩矩站在下方。

    钱通禀报道:“自从监兵台入主伏牛山后,通过还气回源丹引等物,这短短时日来,各种修炼宝材源源不断汇聚库藏,我想现今时日还短,等将来伏牛山之事,传遍瀚海时,将会有更多人来此买卖,届时宝材太多,以我丹部与器部的人手,恐无法全数消化。”

    宁舟暗笑,他哪不明白钱通的心思。

    虽说监兵台所获外物,都归于本部,无需上缴于宗门,但监兵台毕竟是出自萧宗道,依照惯例,多多少少也都会缴纳一些上去。

    眼下钱通旁敲侧击,用意是昭然若揭,对此宁舟早有考量,就瀚海所得之物,萧宗道定然瞧不上眼,而且这些外物他还有大用,自然不会交了出去,他先按下此事,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何事?”

    钱通怔然,略作谨慎道:“方才我问过参与征剿不息窟回来的师兄弟们,那些魔头虽则不如我等,但他们扎根此间,实力未必只有这些,而且道令当日曾和尚清虚有约,所需对付的魔头,并非单单不息窟一家,还有诸多不成势力的散修魔众,以本台在此的实力,相拼下去,恐力有不逮。”

    尚清虚的打算和利用,宁舟当然明白。他知道钱通所言不差,以无量弟子拼杀瀚海灵修,着实是亏本的事情。

    再是如何除魔卫道,也没有用自己门派弟子的性命,去换取他国之和平这个道理。

    当时宁舟之所以答应,并且履约,一是若不应下,监兵台在此根本无有立足之地,再则是他心中有谋划,此谋须得,立足之后方可实施。

    “你所言无差。”宁舟正色道:“即日起,你便从来往伏牛山的瀚海修士中,择选可靠稳妥之辈,以利诱之,使其心向我台。同时会炼丹与炼器者,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本台手中,就是花大气力,也要将其招抚过来。”

    钱通眼睛一亮,暗伸大拇指,宁舟此计是让瀚海人打瀚海人,而监兵台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用不完的外物罢了。

    付出与回报往往相挂钩,付出多少宝材,将来肯定十倍收回来。

    说起来这个想法,宁舟也不是凭空来的,他在凡间所居接近半年之久,也不是毫无所得。

    据他所知,凡间国度战争频繁,为了利益需要,有时需要用战争解决,但本身不便或不想己方国度卷入战争,就扶植其它势力或弱国,为自己的利益拼杀流血。

    利益之道,往往相通,宁舟来此是为一桩机缘,机缘往往需要争取,而争取从来就伴随着实力。

    为了这个机缘准备,在路上时,他就暗中思谋以监兵台数十人,如何在瀚海站稳脚跟,甚至左右天下大势,直到搀和进了澹台灵府之事,了解了瀚海基本事务后,才决定先立足,再壮大,把凡间的形式方法,套用到瀚海来。

    钱通连声称是,赞叹不已。

    宁舟沉声道:“此事不可cao之过急,须得小心留意,万万不可让金雀台的人,混了进来,否则来日生出龃龉来,就不好分说了。”

    “还请道令放心。”钱通想了想,道:“将他们招抚之后,不知用什么名目才够妥当,不会被金雀台抓住把柄。”

    宁舟意味深长道:“就另开一府,名为论道府,广邀天下同道,来此论道谈玄,不可主动寻衅挑事,破坏瀚海安宁,但如有人挑衅我等,也不可轻易放过。”

    “妙!”钱通连口称赞。

    定下此事后,宁舟吩咐道童,将俞照请了进来。

    俞照整理衣袍,咳嗽一声,跨入金阙,入了正宫当中,不敢直视宁舟,把头一低,“道令,这几日器部炼得几件法器,还请过目。”

    把手一摇,现出几只宝光暗淡,形象各异的法器来。

    宁舟大致瞧了一眼,这些法器粗陋不堪,连灵器也不是,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这也就几日间仓促练就,能炼出来就不错,不能因此苛责俞照。

    宁舟挥一挥袖,自有一股神风卷去,将法器收于掌中,宽慰一声:“俞部主辛苦了。”

    “不辛苦,为宗门效力,乃应为之事。”俞照见宁舟收下法器,微微松了一口气。

    宁舟把俞照神色收在眼内,暗自一晒,他对付戚春霖,是因此人手下有几个灵台修为族人,却不为监兵台办事,而且此人野心勃勃,暗暗跟他较劲,很不安分,对他谋算不利,为稳妥计,才这般施为。

    但俞照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过心思,乃因俞照和所属族人都在器部,****炼器,他怎会如愚者所为,乱打一通?

    俞照如此表现,也算是敲山震虎,有了成效,料定此人往后不会生什么歪心思。

    宁舟屈指一弹,把法器还了回去,道:“正好你来了,今日有一事告知于你。”

    俞照申请一凛,摆出一副肃然的样子,“还请道令示下。”

    “钱通,把我方才所说之事,与俞部主再讲一遍。”

    “是!”当钱通对着俞照开口的时候,好似做梦一样,他万万料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可以在世家大族子弟面前,可以昂着头说话,此中三昧,不曾经历过绝难明白。

    俞照听完之后,大声赞叹,简直有些阿谀奉承之意了,说了一通好话,后见宁舟毫无欢喜之意,这才住了口。

    宁舟只当未闻,“此事着你二人来办,务必要办的妥帖得当。”

    二人恭声应是,随后施了个道揖,退出了玄霄金阙。

    此二人一去,金阙中除了新来的道童,唯有宁舟师徒二人了。

    时渊崎眼巴巴的望着宁舟,“师尊,不知何时,我方可修道啊!”

    “修道不益早,再过些年岁,等你十六年齿,为师在传你道功,嗯,这三年来,你就翻看典籍,增长见闻,知晓些修行之事即可。”宁舟笑道:“为师门下另有一徒儿,年资排行,你该称一声师姐。”

    修士传承中,为有一门所出的众弟子,才会以入门先后定称谓。

    像萧宗道与荣旗,就是一个师傅的弟子,所以排行在前者,当为师兄。

    而宁舟与钱通、卫东城这些人,只是属一个门派的弟子,在师承上并无关系,才没有这些讲究,称一声师兄,示以敬意,双方有可道之处,说白了,就是客套礼仪罢了。

    宁舟看着时渊崎,心里暗自寻思,“不知宗门中,是否有此子所习的功法。”

    他并未像教素青渔一样,先让明悟清源气经经义再修炼,是因时渊崎此子迥异常人,寻常功法,完全不合适他修行。

    至今时渊崎也只是以为自己生长怪异,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长得奇怪,而是本来就是如此。

    时渊崎长这么大,也没被人察觉他特异之处,乃因瀚海人没什么见识,不了解什么是山外有山。再者是渊崎因为小角之故,自幼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受过很多白眼,因此常年以巾包头,不示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