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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驱门

    边崖月把符箓一拍,自行散去,去得十丈开外,陡然化作百余枚,灵光隐隐,真假难分。

    陈邰明逐渐凝重起来,斗法争生死,不可轻忽,对方还是太乙观门生,名列六大玄门之一,自当慎重对待。

    他见那符箓飘忽,微微一笑,真幻结合,他的确难以分明,但自己守而待之,以动制静,丝毫不虞那符箓是何门道。

    默默念动咒诀,道袍微微鼓荡,有罡烟弥漫,撑开之后,华光一闪,便有一只白皑皑的壮硕龟蛇盘在当中,将他笼罩在内,就听一生呼响,蛇如白浪遨游,绕身而走,陡然把目一凝,看向边崖月,蛇信嘶嘶,眼含阴芒。

    边崖月看了一眼,淡笑道:“原来是驱门。”

    观元宗法门,列有五门,分作是“化、斗、护、驱,伤”。门门深奥,别有玄机。

    这驱门乃是劫夺异种精怪魂魄,炼为己用,法力与魂魄相合,驱策何魄,便有何术施展。

    驱门繁杂,边崖月以前曾听观元宗弟子炫耀,说是“驱门有万术,囊括天下法”。

    这话固然有夸大之嫌,但其法门,确实非常多,其弟子几乎人人都有一两手与他人不同之处,故驱门虽人人知悉,却不能找到合适克制经验,毕竟驱门万术,谁也无法保证,遇上观元宗弟子,会遇上哪一术。

    陈邰明谦虚一笑,“不才小技,献丑了。”

    单弈宇含笑道:“边道长,你我两家共列六大玄门,我等也不占你便宜,单某在此坐观,静待输赢。”

    边崖月伸手一指,“你啊,不老实。”他心中明白,生死斗法,哪有什么单打独斗,单弈宇话说的漂亮,实则威胁甚大,毕竟他环伺在侧,随时都可插手入局。

    与其把敌人放在一旁,提心吊胆,不如真刀实枪斗上一回,他朗声一笑,“单道长,休说戏言nAd1(一较生死吧。”

    说话间弹指一拨,符箓自生动静,仿佛被风吹拂,一个摇晃,撇开陈邰明,来到单弈宇身边,齐齐一落。

    单弈宇未有怠慢,把袖一拂,漫漫铺卷出去,却不料那符箓一收,由虚入真,绕了一圈,顿放耀耀光华,炫熀胧气中,升起一根虚光气柱,撑天压地。

    此法名为太乙混元桩,此术一出,连连往内缩去,单弈宇脸色微变。

    这太乙混元桩,实无杀伤力,只有一术妙用,以符箓法力为镇锁,圈中之人,只要气息被摄足量,必当与符箓连接,引到柱上,布下一界,使中术者,自困其中。

    认出此术后,旋即他又是一笑,此术施展,若未摄到他人气息,只能困人须臾,无有大用,于是把手一拍,一道艳丽霞光冲了出去,往那柱上一撞,他不禁闷哼一声,陡然失色,“你……”

    边崖月展颜一笑,轻松道:“忘了告诉你,上回云烟渡时,已摄到你足够气息。”

    单弈宇恍然大悟,情理上说得通,对方不是妖法,可同时他又深深警凛,上回一斗,回合不多,没想到短短时间,还是让人涉足气息,心中一震,“此子厉害,怕是在太乙观真传弟子中,也称得上是卓越。”

    单弈宇被自困,陈邰明大吃一惊,怎也料不到,一动手自家同门就中招了,这太乙混元桩,他也有所耳闻,受术者自己困自己,要解除此术,必须用自身法力逆推,旁人要解,若无超越边崖月的实力,反会伤了被困之人。

    他肃然道:“单师兄,你照顾好自己。”

    “嗯。”单弈宇惭愧的点首道:“陈师兄小心。”

    说罢,单弈宇就立在光柱之中,反推气机自解nAd2(

    陈邰明运转法门,神龟不动,白气一颤,白蛇飞跃出去,做出扑击姿态。

    边崖月失笑,也不抵挡,身如风柳,随风摇曳,在风中一晃,绕到单弈宇侧边,手指捏下,又是一枚符箓打出,这道符箓金光摇晃,如刀如剑,朝单弈宇打去。

    陈邰明急急上前遮拦,他以神鬼挡住大片范围,以白蛇遥击,这白蛇灵动,身躯弹动间,咬东咬西,紧紧追着边崖月,试图将其牵制住,正面一决。

    可边崖月经过上次一斗,有了准备,确定了先机,怎会与他缠斗,充分发挥围点打援之意,来去不停,始终不与陈邰明正面相斗,总找单弈宇麻烦。

    陈邰明无奈,只好随之奔走,把单弈宇牢牢护住。

    边崖月见目的已经达成,便大袖一甩,洒出上千张符箓,其气息,有风有火,有水有雷,琳琅满目,似是一手御出上千法门一般,这些符箓各不相同,把陈邰明二人围在中间。

    陈邰明凝目一观,并不相信对方可以御出千术,思定这些法门里面,必然九成九都是虚的。

    可猜中事实后,他更难受,这么多符箓怎能分辨过来,要是他单单自家,也无需惧怕,可此刻四面八方来攻,他一个守不好,单弈宇便要坠入险境。

    无奈之下,他脚下起了一道青光,南北一展,化出一根翠绿竹节,竹叶幽篁,淡淡清风一送,两人便转挪他处。

    他这一动,单弈宇挪位之下,气息一颤,适才好不容易反推的气机,又被打断,太乙混元桩继续禁锢上来。

    单弈宇几乎要抓狂了,好在他明白,陈邰明用意是好,故此也无怪罪,只是脑门子已有汗生出了。

    这样下去,陈邰明受他拖累,投鼠忌器,施展不开手脚,法力消耗势必极大,而他自身反推气机,也有耗损,如此累积下去,怎能斗败边崖月nAd3(

    他暗暗一叹,暗恼自家不慎,居然被边崖月截了气息过去,还不自知,导致处处受制。

    陈邰明暗忖道:“不可这样下去,否则必败。”

    他思量之余,也在观边崖月根基路数,发现对方不冒进,死死压着单弈宇,逼他疲于奔命,把优势一点点扩大。

    他注意到,边崖月来去就是符箓佯攻,多是虚招,自身手段罅漏极少,纵有来攻,也是杀之有物,攻他必救,这些手段多是寻常,无有出奇的地方,只是合乎太乙混元桩的路子,围绕这个来打,便令人头疼了。

    他目光闪烁,“对方既然藏招,必是短时内无法取胜,才如此施为,我这样随他心意,等于入了他所谋下的战法,大是吃亏,不可,主动由我把握才是。”

    这般一想,困塞处豁然贯通,目光陡厉,罡烟飞震,飘出一只鱼形鸭嘴凿,抚手一摸,按上一层法力灵光,脱手而去。

    此物去得身外后,便急骤飞逸,眼看一条细线光影,根本看不清本来形貌。

    “柯峻集的鱼鸭凿。”边崖月认出来物,左手一翻,从指间飞出一团淡淡青烟,约莫一尺来长,绕指婉转,有细细焰火扑腾,“去!”

    此物唤作“流阳青火”,能焚气烧身。

    两件宝物抵在一处,没有半丝声响,流阳青火似是不支,顿时跌飞。

    陈邰明看的一喜,知晓有用,连忙催使鱼鸭凿,再度凿了过去,这下缠上就是十来击连环发出。

    可流阳青火软绵绵不着物,任鱼鸭凿攻打,只偶尔冒出一溜青火反灼。

    陈邰明不以为意,他这件法宝,材质特殊,本质不好毁灭,他眼含笑意,心忖,“任你手段了得,也不敌我法宝之威,早晚毁去你这件法宝。”

    边崖月似无所觉,照旧缠斗,两物追逐,流阳青火飞到哪里,鱼鸭凿必然快速追上,追上了就是一顿猛打,好似猫捉老鼠一般。

    陈邰明忍不住笑道:“边道长,看来你的法宝不行。”

    边崖月轻笑,言谈有礼,文雅淡然,“道长莫急,请仔细看。”

    陈邰明莫名其妙,只以为边崖月好脸面,不想认输,他冷冷一笑,懒得言语,忽然一瞥,却见天中飘着不少青烟,断断续续,一段一缕,之前他本以为是流阳青火灵韵失去,散去在天中而已。

    此时再看,再结合边崖月的话,神色难看起来,“这是……”

    “败你之招。”边崖月接过话头,又飘出一尺青烟,如蛇吞吐不定,缕缕烟丝,却显阴冷。

    此物名为流阴青火,与流阳青火乃是一对,放出后,和天中青烟中,串联无形,连成一大片,升起滚滚浓烟,青烟沸腾,阴阳流火蒸煮,热浪辐扫,大雨硬生生的被煮开,在天中不下,化为浓/白大雾,起伏升降,内中青光通透明耀。

    这火势一起,水泼不灭,陈邰明无法,只好收回攻势,全力抵御。

    恰好这时单弈宇也脱困而出,见此声势,不假思索的撑起神罡,

    边崖月一笑,印诀做法,抛出一枚淡影符箓,趁着浓烟遮掩,闪了一闪,就混了进去。

    却说玄蟆子祭出杀伐绝技斩龙术,一气破开空宇,宁舟无法力敌,抽身而退。

    行动间隐感如芒在背,点点刺扎,这是法未到,感应其气机,自然而然生的感觉。

    且这股感觉,还在持续攀升,似不将他追死,绝不回头一般。

    他转首一看,一圈弧光层层如水,涟漪阵阵,推挤下成连绵不绝之势,壮观瑰丽,书笔难述。

    定了定神,“如此绝技,损耗必大,以玄蟆子如今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眼看斩龙术就要杀上身来,他也不急,抛出一片翎毛,悠悠一落,旋起羽气烟白,让他身上一裹,陡然消失不见。

    斩龙术一推而过,翎篁飘迹虚空一转,又现身返还回来,他扫量蛤蟆小仙,“两位,可还有绝学?”

    蛤蟆小仙二人震骇莫名,本拟一气斩死宁舟,不料还有虚空遁挪法宝,耗费莫**力,却是失算了。

    惊怒之余,更是愤怒,本就神志不清的脑子,愈发火大,正要说话时,惊觉附近灵机变化,下意识转目看去,就见远处一座峡谷中,有人在斗法。

    只是这会儿,陈邰明还没祭出鱼鸭凿,他两瞅了一眼,对视道:“那小子之前好像和咱们交手过。”

    玄蟆子喊道:“不去管他们,先杀了这小子。”

    “好。”他两都是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的性子,这时候是矢志要杀死宁舟了,双目通红,杀意盈胸。

    宁舟淡晒,经过之前一通相斗,蛤蟆小仙二人,已耗损太多,特别是玄蟆子,祭出奇术,这时候已然勾动道基,再是不退,必无幸理。

    他也没那心思去提醒,刀匣翻转,片片元刀闪耀,心意一动,就跃空斩去。

    蛤蟆小仙,一吐黄云,一发赤河,对着元刀搏杀起来。

    宁舟见此,不禁奇怪,海蟾宫也是大派,蛤蟆小仙既然能学玉蟾屠龙诀,当也不是寻常弟子,怎会连趁手的法宝都没有,战到现今为止,除了一柄滚雷锤外,再无别的现出。

    他思下不解,暂不去想,指掌一动,三十六罡岳打出,星光耀动,降如雨雹。

    经他习修,这罡岳越发沉雄厚重,蛤蟆小仙不知厉害,只知会散成流沙捉人,不敢任其变化,不约而同的顶了上去。

    这一对撼,玄蟆子首先支撑不住,忍不住喷了口鲜血,咧了咧嘴,不忿道:“怎么可能。”

    玄哈子心感不妥,“小蟆,要不咱走吧!”

    玄蟆子犹豫片刻,终是咽下这口气,咬牙道:“走,来日再找他相斗。”

    说话间,二人身形敛去,似与雨合,就在这时,一道灰气从旁侧飘出,猛地一落,就听一声惨叫声,雨帘掀开波涛,垂下一条血瀑,却是玄蟆子处于遁术中,不曾提防,被晦刀一铡两半,魂飞魄散。

    玄哈子受此一激,从雨中跃出,叫嚣道:“卑鄙小人,你听好了,我玄哈子在此立誓,势必杀你。”

    宁舟无言,明明是你们先打我的,这会儿反说我是小人,他摇头一笑,也不去管,统统砍死干净就是,元刀欺了上去,蒙蒙刀气飞射。

    玄哈子此时怒火万丈,恨不得与宁舟死战到底,不过再是糊涂,也知晓此刻绝然不是对手,强行压下怒意,身子化成一线,冲入雨水中,元刀追来,衔雨中光线截杀。

    玄哈子不由着急,在雨中连连闪挪,点点光影来去变化位置,可十二元刀严防死守,不使其走脱,可供他遁走的位置越来越小。

    被逼至丈大方圆时,遁身的雨滴一停,从中传出一声闷哼,似乎付出了什么极大代价,就此消失无踪,元刀扑了个空。

    宁舟收刀而立,目现异色,“好遁法,不过以玄哈子的情状,此刻遁走,不死也残。”

    想罢,目光跨越,凝视道边崖月身上,“边道友,久违了。”

    边崖月微有诧异,适才激斗,未看宁舟那边,不知宁舟是如何在斩龙术下脱身的,思索不解,语含钦佩道:“斩龙术也奈何不得道友,崖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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