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猥琐流横空出世
空旷宽阔的比赛场中，杨凡十个音八个跑调的破锣嗓子大展风采，独占鳌头，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着看着三号战台上那个令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得瑟背影。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最近距离上耳膜深受荼害的慕容公子在强大怒火的支持下，还勉强保持着理智和清醒，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结束这场荒诞诡异的比赛，那么自己将颜面尽失，“龙门镇万人迷”的称号估计很难再保持了。 自打出生起，慕容公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所到之处，即使称不上万人空巷，也算得上聚焦众人目光，独领一时风sao，即使在胭脂楼面对京城众多风流倜傥的才子俊彦，也赢得不少赞誉之声。 但他没有注意到，在杨凡挑衅动作、调戏言语和得瑟歌声的刺激下，自己已经无法保持平日里完美的仪态和风度，标志性的微笑也被嘴角的愤恨而取代。 全程注意慕容怜表情变化的杨凡心中暗笑，看来自己的第二步战略马上就要成功了。 脚下滑板突然一个九十度变向，再次闪过慕容怜的突击，杨凡加速向对角冲去。途中还表演了带伴起跳等好几个特技动作，赢得掌声无数。 可就在他春风得意之时，意外却突然发生。 一个凹坑突然出现在滑板的前行路线上。 而它正是熊二爷刚才开战时决绝首击时留下的凹坑。 “扑通······” 滑板受阻，翻落，滑倒一侧。 而杨凡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幕，仓促之下全无准备，整个人摔倒在地，半响都没有爬起来。 观众惊呼，翠花大叫，郭靖似乎极为紧张，向前走了几步。 而苦苦追赶的慕容怜喜出望外，鼓动剩余元气，全力一跃，春花剑上光芒闪耀，竟被当作一把大刀般当空径直下劈。 剑锋落处，空气为之让路，狂风乍起，只记得附近的裁判、观众脸上生疼。 “啊，不要啊！”翠花慌乱大叫，小手奇怪地伸向腋下，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现场观众同样如此，此剑之下，初入唤气境的杨凡必死无疑，甚至会不得全尸，身体尽数被剑上爆发的精纯元气化为碎末！ 就在这时，趴伏在地的杨凡突然转过身来，将一直紧紧抓住右手中的神秘木箱狠狠掷向半空中的慕容怜。 借助全部元气腾射而去的漆黑色长条木箱，化作黑色巨龙，径直冲向破空穿云而来的春花剑！ 与此同时，杨凡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大风起！” 隐藏在观众中观战的武道强者面面相觑，言出法随，那可是圣贤境绝世强者的特征啊，杨凡不赶紧驴打滚保命，瞎喊个什么劲啊？ 说时迟那时快，神秘木箱和春花剑转瞬间碰撞在一起。 春花剑淬金级别的锋利彰显无遗，一瞬间，就将普通木头制作的神秘箱子砍成碎片。 可就在这时，一团“乌云”突兀出现在剑箱之间。 酸涩、腐臭的气味横溢而出，不少眼力强劲的武道强者已经看清乌云的部分组成成分：老鼠屎、黑狗血、碎鸡毛、剩菜、树叶······数量最多的则是厚厚的尘土！ 而一阵强劲至极的大风正好从台侧飙冲而至，刚巧不巧把“乌云”推向慕容怜。可怜风度翩翩的慕容公子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乌云”将自己逼近。 狂风呼啸而过，“乌云”残忍冷酷地把慕容怜吞没！ 场边的郭靖缓缓将双掌收起。 片刻后，“乌云“散去，露出其中的人型生物。 飘飞的白袍，束起的黑发全然消失，映入所有人眼帘的只有纯粹的污浊：剩菜和树叶共舞，碎鸡毛共黑狗血齐飞，底色是浓厚的昏黄色尘土，负责点缀装扮的则是漆黑色民间“珍珠”老鼠屎······ 如果此情此景出现在21世纪大都市的街头，说不定还有附庸风雅，故作聪明的“高人”赞叹其为行为艺术，意为号召全国人民关注非洲贫困危机。奈何生不逢时，在这茫茫的超神大陆是注定找不到知音了。 所能收获的无非是齐刷刷的捂鼻子，原因无他，那味道，实在是酸爽！ “啊～～～”惊天地动鬼神的嚎叫从慕容怜嘴里爆发出来，激起的音波再度加速了臭气的传播速度。 千金难得的春水剑沧啷落地，落魄的慕容公子状似癫狂，玩命地扑打着衣衫，可每扑打一下，又看着手上的污浊再度大叫，而头上不时掉落的老鼠屎也每每把他吓一跳。 杨凡捂着鼻子叹息道：“这就是典型的竭斯底里症状啊！”说着顺手扔过去刚才翠花递上来的小镜子。 世上唯一不会说谎的就是镜子，同时它也是打破幻想的最终利器。当镜子从慕容怜手里颓然脱落时，慕容怜仰天大叫，随即跳下战台，直奔东北方的小门冲去，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龙门镇的百姓都知道，那里有一道常年不冰，滚滚流淌的小河。 全场静默。 当味道逐渐消散后，裁判在翠花、郭靖的催促下，捂着鼻子，强行登台，高高举起杨凡的手，说道：“三号战台第二场比赛，杨凡胜！” 裁判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全场哗然。 “行不行啊，比赛还有这个打法？” “实在是没想到啊。慕容公子可是这次比赛的种子选手，春水剑在手，争争前十名也是有希望的，没想到竟然栽倒了阴沟里！” “唉，以后慕容公子日子可难过了，丢了这么大人，以后还怎么在龙门镇混啊！” “哇哇哇，我的梦中情人啊！”某少女呜呜大哭。 角落里还有两个男性青年也在抱头呜呜大哭。 “我说四儿啊，你家还有闲置的屋子没，地窖也行啊，哥哥实在是不敢回家啊。我屋里那母老虎非把我拆了不可！” “韩哥啊，我也瞒着媳妇下了不少银子啊！我现在去哪儿都没着落呢，咱俩可真是难兄难弟啊，呜呜呜······” “呜呜呜······” 此刻悲伤逆流成河，匆匆那年不复返！ 在万众瞩目中，杨凡悠悠然走下擂台，带着满脸笑成一朵花的翠花和郭靖向出口走去。 自此，“猥琐流”战法横空出世，遗祸无穷，令人族作战风格多了新的分支。 无数年后，曾有人问素以“刚直清正”闻名于世的一代奇侠郭靖，如何看待其父亲的出世首战。 郭靖是这么回答的：“父亲大人的此战，不适合我的风格，但我从中受益匪浅，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整个过程看似猥琐荒诞，滑稽离奇，但实际上胜负在登台前就已经决定了。战斗前，父亲大人就利用情报网采集了慕容怜的充分资料，对其洁癖、怕老鼠等不为人知的弱点了如指掌，而慕容公子对我父亲根本不屑一顾，轻敌是他失败的根本。无论是战争，还是战斗，情报战才是第一位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对了，那口神秘的木箱确实是‘天下第一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