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淡淡的相思化成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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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市特警大队,靶场。 一个身材娥娜的女人,带着防护头盔,迅捷的射完枪中的子弹。 放下枪,叉开笔直的双腿,按了下旁边的按钮,98环。 她皱了眉,显然对这成绩不太满意。自从那次泥石流后,她的这只手状态总是欠缺。她无奈地摇摇头。 摘下头盔,向后抹了沾湿的秀发。退到一边,咬着嘴唇双眼愣愣地看着靶场。 “啪啪。”身侧传来掌声,转头看时,却是副大队长罗猛。 “不错,小妃,状态还行。”罗猛向杨妃笑着示意。 “是吗?只是还行罢了。”杨妃摇摇头,活动下带有狰狞伤巴的右手。 “小妃别对自己这样苛刻,好吗?”罗猛轻声对她说。同时他的心中有些发揪。 面前这个女人优秀的让他自愧,如果她是个男人早就是队长的存在。 而且性格又是那么开郎豁达,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苦,与安排,总是含笑接受与承担。 全队十几号大男人敬她,爱她如亲人。 “哎…,不可以的,如果因为我影响全队,能安心吗?光是行…不行!我要绝对的好!”说完,杨妃快速走到射击台前,飞快地装弹,抬手啪啪击完枪弹,按下按钮。99环。 杨妃苦笑地摇摇头。自从那场泥石流后,这只手的状态就没完美过。 “他…怎样了?”一阵恍惚,脑海浮现那个一脸坏笑的脸。杨妃下意识抬起右手看着。 伤口已经结痂长出新rou,但长长蜿蜒的绳痕仍清晰的可见,如一条被割裂的蛇。 “他的伤怎样?可是比我要重的呀?”杨妃轻抚伤痕,眼中却出现牧然变了形的面孔和血rou横飞的手。眼中溅湿,喃喃自语:“你好傻…” “小妃,怎么了?”罗猛从后面走来,拍拍她的肩。 “啊,没什么,有些累,没事的。”杨妃从愣神中醒来,笑着对面露关切的罗猛。 “那回去休息吧,这次任务回来,发觉你有什么心事。”罗猛皱眉说:“你瞒不过我,好像失去了什么,说吧,小妃,全队人都吊着心哪!” “那有,罗队,放心!”杨妃一拳击在罗猛的肩部,罗猛咧咧嘴笑:“对头!这才是我的女神,她又回来了!” “我是战神,娇滴滴的女神靠边。”杨妃笑的一如既往的灿烂。 “就是,就是”不知何时他们身边围了一群健硕的汉子,异口同声地点头,笑的是那么由衷,同样灿烂。 “下班,阿吉排档,火锅,酒使劲造,我请客”杨妃拢拢垂肩的秀发,豪气地说。 “妃姐万岁” “我崇拜你,妃姐” “偶像啊,我要向杨队看齐,我的榜样!” “愿为杨队奉献一切。” “就你那傻乎乎的,杨队稀罕...” “你管着吗?眼红了不是,” “德行!” “停!我怎么觉得面对一群甜言蜜语的鸭子”杨妃打着暂停的手势,皱眉说。 “哈哈…”众人大笑。 阿吉排档,一群人捧月般把杨妃围中央,说着一讨她欢喜的话,而和以往不同的是,在杨妃的笑意后面多少隐藏些什么。 多年的相处让罗猛感觉到杨妃这次回来的变化,尽管微乎其微,他还是感觉得到。 他希望杨妃能过的快乐,虽然快乐随时会破灭,可都在可知范围,现在的杨妃让他心慌。 从集训队到现在,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她,把她当成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她的一颦一笑都融化在他血液中,他可以为她的快乐付出所有,有时他想表白自己对她的执着的爱,可每当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没有任何污染的笑,总是怯弱地走开。 也许爱一个人,不许要海誓山盟,默默地看着她的一切,用心分担她愁与乐,就足够!爱一个人难也不难,只要爱就够了。 聚餐尾声,大勇从旁边小店,买了几桶面,和火腿肠,倒在guntang的锅里,加过调料的面香气四溢。 杨妃端着酒杯的手颤动,痴痴地注视着翻滚地锅。 多么熟悉的味道,她笑了,笑的那么突然,那么傻。一纵队员被杨妃莫名搞得无措。现在这个突然望锅痴笑的女人,还是让他们挚爱与尊敬的杨分队长么?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杨妃如傻姑般地笑。 此时杨妃却已然回到那条美丽,静寂的古茶道上。 眼前又出现那个纠结在红烧牛rou面和杀器前,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横流的男人。 他哭的那么真实,在美国都能感到他的憋屈,更犹如不会掩饰情感的小孩。真的很可爱,虽然很丑,但真实。 这是在她二十几年中很少见到的。见惯身边这些掉牙和血吞,视眼泪如怯弱的钢铁战士,再去看那个可怜男人而不做作的哭时,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样不加掩饰的哭。 新奇和好玩驾驶着她的思维,长期以男人为伍,似已变的比男人还要坚韧,似岩是钢,宁折不屈。 可在那古茶道相遇的男人呢?一幅幅画面闪动:鬼祟的偷窥,嬉痞的戏闹,憋屈的大哭,自已为得计的小得意,还有生死间充满血丝与执着眼睛。 一切都那么真实。一缕从未有过的丝一般情绪在她全身萦绕。 最终那双眼定格在脑海,一阵酸楚化成雾水迷蒙了眼。 思绪在瞬间,围坐在桌边的人们却感到漫长与窒息。他们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看她笑,看她无意识的哭,也意识到这个整日与他们厮混,早已同化的人,终究是个女人。 “小妃,你怎么了?”罗猛不知所措地拍拍杨妃。
“啊”杨妃似乎突地从梦中惊醒,看看周围怪异地看着她的人们,气氛沉闷而压抑,努力地笑:“怎么这样看着我”她顿了下,语气变的轻柔如絮:“只不过突然想起些事,和人。” 微醺的杨妃,回到宿舍。整个房间布置的温馨而整洁。洗过澡,穿着小碎花睡衣,懒懒地卧在沙发中,看着电视里人影晃动。 困乏却无睡意,思绪清晰却又紊乱。“我这是怎么了?”杨妃感到不安。可又不知问题出在那里?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只是心中多了个人。 这个人影近期频繁地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地萦绕着。 那场相遇纯粹是她判断的失误。 近年市面畅销一种纯度很高的##因,在这城市肆虐着。 调查的结果是失败的,几乎所有眼线都不知道这些货的来原。 一个叫坤老二的混子,突然冒出来,一点点地贩卖这些毒品。 价格也高出很多。 这种小鸡啄米的销售方式,让警方无比头痛。抓吧,案子很轻,很快重归社会。不抓吧,又成祸害。 警方经过调查和监视,发觉坤老二,是一个驴友协会资深会员,不定期地背上背包游走全国各地。 成员中还有坤老二的弟弟,和另外几个人常不定期的消失。 经过组织决定由杨妃带领一个特警小队,扮成背包客,游走在山间古道进行侦查。 从南昌出来的李牧然进入了杨妃的视野。 懒散地游荡,鬼祟的张望,失神的思索,让杨妃毫不犹豫地跟上去。若即若离,时前时后,没有方向的疑惑,让牧然毫不在意地接受了这场看似巧合的邂逅。 同行一段时间,杨妃发觉自己错了。 一次错,引发后来的一切。 杨妃把靠垫盖住潮湿头发,压迫自己的呼吸,努力不去想那个身影,可那可恶的影,越来越多,占据脑海,挥不尽,赶不绝。 “我怎么了?”杨妃在沙发上低声地抓狂。 “好丢脸的思绪,好可恶的人”杨妃抓起电话,想拨出那个已熟记的号码,半天的犹豫,最终的放弃。 她恼恨地把手机扔在一边,心中恨急,非要女生主动打这个电话么?同时凉意泛起:也许那一路对他的折腾,让他恨死,早就把我忘记? 可恨死为何还要拼命救她?当时放手不是让恨释放的更彻底? 为什么一个平庸近乎可怜的男人让她如此难忘? 为什么?为什么?也许这就是那种叫相思的怪物?难道我在不经意间发现了那种陌生而遥远称之为爱的东西? 淡淡的相思化成了愁? 辗转反侧,又是一夜的难眠… 发自我的iPh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