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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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蓝湿漉温热的手牵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还要装作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满足小蓝急欲表现出让人可依的大人形象。 几次想挣脱开他的“携子”之手,反被他“携”的更紧。直到看见四角翘勾的暗红色迎宾楼,才算是放过我,松开我的手。 被“携”了半天的手,也湿腻的可以,站在楼门口笑着和小蓝挥手道别,见没了他身影后,一头钻进楼道,使劲在裤子屁股后擦拭,一想不对,擦在裤子上反落实了那淡淡的地臊味,本可以洗手解决的,现在要换裤子清洗,更是麻烦了。 忙止住动作,推开那间号称此楼“最大”房间大门,随手带上门后,直奔卫生间,先是试探性地咻咻,果然,手掌中臊味成型,手汗混合了雄厚雌性激素的酸臊味,悠悠地飘进鼻息,不由的心中一荡,后又觉的和自己相距很远,就失去兴致,开水龙头,抹皂夜使劲地搓洗起来。 心里不住埋怨小蓝,咋不“便”后洗个手?以后再熟识些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这个不讲卫生的瓜娃。 手洗干净,在卫生间踅漠会,见其空间足够大,一个真皮靠背广角度厕具,旁边竖立全自动热水冲淋干燥器。 “翔翔”不用自己动手,这是我向往已久的“圣物”。即便现在没有“诗意”,也忍不住坐了上去,调节起角度,最后躺了下来,屁股对着厕坑,感觉要想尽情抒发“诗意”还是坐着才行!躺着“作诗”属于高难度的,只有诗圣李白才能做到。 穿着衣服摆弄会厕具,又见水晶灯下,一道古装仕女沐浴图彩花玻璃屏风,在灯光照射下,似真似幻,飘衣散带,唇红羞韵,媚眼瞄飞,忙又过去探视,原来是四米方圆的浴池,被仕女屏风印照的色彩斑斓,如梦境一般。 我摊手看看,心想:手都洗了,有此佳境何不洗个全身? 于是麻利地宽衣解带,放水,点了只烟静坐待浴。 烟尽水漫,雾气缭绕,如在仙境,水映霞彩,灯遮笼沙,我“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人影也连同着斑驳起来。 水热腾腾,熏蒸了周身疲乏,身心一轻,舒畅开怀,忍不住情思歌咏。 先是觉的浑身充满力量,不自禁地放声高歌:我们工人有力量,嘿,有力量,天当房来,地当床…!觉得似在乞讨,似乎辜负了浑身散发的力量,止了口。 心想不能便宜这来之不易的劲道,一仰脖,一首《千里之外》脱口而出: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在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唱着,唱着悲从心生,满眼都是飘忽不定的杨妃,我无法维续,哽咽着重复:用一生去等待,等待…。 我不知为何会不加思索地唱出这歌,原本只是应和着水中嬉戏,不想歌从心起,竟然唱出如此歌词。似冥冥之中忘情呼喊,又似杨妃真的在千里之外,黑白了身影,默默悲戚…! 一声惨绝呜嚎夺口而出,我用力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扑在脸上,和着满脸的泪披头落下。 我一头沉入水中,不想覆蹈以往无力神伤,只是无能地用泪诉说悲惝。我厌恶自己,厌恶眼泪…,即使泪流尽,也唤不回杨妃一丝一毫。 我从水中抬起头,无力地吐了口气,蓦然地望着满是雾气的屋顶,哀怨长叹,我该怎么办? 呆呆地坐在水中,一直感到凉意,忙起身拿起毛巾架上的浴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站在宽阔的洗漱镜前,用冷水浸了毛巾,敷在有些红肿的脸上,少倾带着略显朦胧的双眼出了卫生间。 刚出昏黄的卫生间从来,就被明亮的巨型水晶吊灯晃的眼晕,原本就朦胧,湿糊的眼晴越发模糊不清。 让我震惊的是,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人影,而立在水晶灯下人影,更是窈窕身姿,黑发束起,一身合体职业衣裙,似笑似怨抱臂对我而视。只是脸部模糊着,其它装束身姿不是杨妃,又是谁? 我惊愣在地,不知是冲过去紧紧抱住那个身影,还是立马跪下谢天谢地!刚刚还在浴缸里悲诉,苍天可怜见,让我出来就见到朝思暮想的她! 我使劲揉搓眼睛,嘴里嘟囔着:“杨妃,妃,亲爱的,是你吗?” 我话音刚落,一声冷笑从身影处传来:“你眼屎迷了眼,洗那么久都没干净,睁大你那双眯缝眼看看清楚!” 不用看了,听声音我就听出是那个和杨妃七八成相似的杨二姐—杨懿。 可为何貌似才“去”不久的杨懿,又精神抖擞地跑到我的房间,束起杨妃般的头发,穿起杨妃常穿的衣裙,力求给我造成十全十美的杨妃形象!想干嘛? 趁我迷惑了眼,认错了人,好更加肆无忌惮地挖苦讽刺我?我就不明白为何这般对我?就因为我爱你的jiejie,你觉得不配?还是怎样? 我脑中腾起这许多疑问,其实只是瞬间,我揉清了眼望去,确实是那个现在九分貌似杨妃的杨懿。 在我深刻的凝望中,我终于找到这张脸与杨妃的差别:她下巴尖,双唇薄,尽显尖酸刻薄之相。若再与杨妃比,我便心知肚明。 “你,你怎么进来的?打扮成这样想干嘛?”我站在过道中,离她远远的,生怕近了,又生出妖蛾子。 “听某人在卫生间大展歌喉,好奇之下,过来瞅瞅,不想入耳却似鬼嚎。本想离去,可转念一想,某人也是因思愁所至,悲从心生,所以哪…,良心发现,决定带某人出去消遣消遣,免得憋出毛病,把我家迎宾红楼拆了…!”杨懿坐在沙发中,翘着腿,踢踏着黑色高跟鞋,斜眼看着我。 我听了一愣,忙问:“我洗澡唱歌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 杨懿不屑地冷笑说:“这是我杨家的地盘,只要我想看,任何一个角落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啊…,”浴室中竟然装了监控,在浴缸中无意间触发的由衷伤感,也被摄录下来,并及时上了谈资,我怒火中烧,但努力地压抑着翻滚的情绪,对她淡淡一笑说:“是呀,这是你的家,你可以任意妄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看看自己喷水的桥段,和岛国哪些优游们比较一下,我想你会为自己骄傲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杨懿愣了下,似乎是没有听清,但从她哪双喷血的眼睛中,我看出难以置信地慌乱与愤怒。 “没必要说了,你不是要带我去消遣吗?走啊,我现在就跟你走。一刻都不想在这卑劣的地方多呆,真可笑,今儿白天之前,我一直把这个地方当成圣地。 我也终于明白杨妃为何从不谈及她的家庭,因为她在为有这样的家庭感到耻辱…。 走吧,愣在哪干嘛!” 杨懿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瞪着一双眼影憧憧地大眼,失神地看着我。突然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猛地扑向我。 我急忙架开她拿凶器的手,瞪着她,杨懿也是瞪眼怒视着我。 咫尺之间,她急剧的鼻息,吹起鬓角的发丝,起伏着捎荡在我的脸颊,鼻端。 我努力压制打喷气的冲动,四目相对,云飞扬,国恨家仇誓难消,等等,我先打了这喷气再说。“啊欠!” “呸!” 我不可抑制地打出喷气,同时我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热腾腾有了实惠。 一模,“咦”脸颊处粘粘地一口“湘潭” 再看杨懿失神间,摔了凶器,手臂在脸部狂抹,嚎啕:“哇,哇,不活了,为何总是着他的道!臭死了,满脸的臭口水,麻花了脸怎么办?不活了…。” 我皱着眉从脸部摘抹下那坨厚痰,暗叹:我叻个rou哎!这口痰可让您费了大功夫孕育,粘咄咄地。 我伸手递向她说:“呐,还你,核武器,带我脸炸了洞!我都不怪你,你满脸小浅坑哭丧个啥?太脚气了,怎么跟我们解放台湾,占领美国呀!” 杨懿捂脸哭泣,偷眼看看我手中“核武器”哭声更剧,我无奈地正要去拿抽纸。 那知杨懿撂起我握痰的手,“啪唧”不偏不倚又中脸部,趁我反应不及,又“呸呸”两口中第。 真是恶心啊!这是杨家二小姐嘛?真是和我亲爱的杨妃天壤之别。 等等,你亲爱的小妃妃就没有顽劣的时候? 嘿嘿,有是有,但没的这么恶心过! 一阵莺歌雀舞,“嘎嘎!再让你胡说!这是轻的,你要再气我,还嘴,我让你死!死…!知道嘛?” 杨懿弯腰站在我身边,捏拳叫嚣。我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仿佛真的中枪一般。 剩下的时间我更像是俘虏,先是悲催地坐在沙发中用纸擦拭着脸部,等待她在卫生间忙碌。 等到我脸快锈蚀,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卫生间出来。一见我就狠声说:“一出来就看到你这张衰脸,快去,快去…。五分钟哦!” 我白了她一眼,没的理她,跟这种人最好不要有语言交流,不然她会更加骄狂得兴,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哄着她,贡着她! 吊!我到了杨各庄,见出租就窜,从此不见! 见我不理她,又在她说的时间内从卫生间出来,没了发飙的口实,脸也沉下来。 和她一前一后快到门口时,她狠声说:“到门口等着我。” 哼,等就等!我对她翻了下眼晴,那知她的白眼也飘过来,俩只白眼空中相撞,溅出水花。 “看什么看!把你眼抠掉!”一声狠过一声啊! 好,好!你厉害,行了吧!我摇摇头,苦笑下走出挂有“凤凰台”的朱红大门。 等待中我一再告诫自己:忍,忍!最多再忍十分钟吧。 “轰轰轰”夜色中,一辆火红似猎豹钢铁凶兽,狰狞地发出低吼,瞬间扑至我身前,翅膀似的门呼扇开起。 兰博基尼abentadorlp700—4! 我叻个rou哎!小鬼,开开玛莎拉蒂行啦,非要属于男人的兰博?不过,也挺合适她的。在我心目中,她除了会喷水,保持女性的特征,其他地方跟男人无异。 杨懿似乎很满意我表露的神情,萧飒地一摆头说:“上车,傻站在那干啥!” “哎!好,好。”我一溜小跑,带起一路灰尘上了车。 “轰轰轰”刚起步,就点刹,我差点飞出去。定神一看,原来杨老神叉腰立在车前。 杨懿抓狂喊:“老爸,拜托行动还能带点声迹,每次都像碰瓷似的从天而降,撞不死您,吓死我了!” “谁叫你开这辆车出去的?上次撞的还不够嘛!”老头眼中冒火。 “老爸,我就是开出去遛遛,再说又是夜里,人少车稀,没事的!”杨懿开始噘嘴撒娇。 “不行,我已经没了个女儿,不能…,下来!”老头子声颤泪闪指着杨懿低吼。 我见杨老爷子有感情冲动的苗头,忙拉拉杨懿的衣襟,低声说:“你换车,我先下。”
杨懿嘟着嘴哼了声,开门让我下车,不情不愿地倒回车库。 我站在路边,尴尬地对杨父笑笑说:“伯父,我就先告辞了,至于小妃…。” 杨父摆摆手说:“看得出你对小妃的感情是真挚的。尽管小妃暂时不在你身边,可也不能松懈,为小妃回归而固守住属于她的阵地!” 我鼻尖一热,泪光琉璃,真的没想到杨父会在临别前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 真懊悔在迎宾楼说的那些话。 我用力点点头:嗯了声。 杨父看见车灯闪过,一辆凯迪拉克停在门前。 我对杨父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再会!伯父,我会把小妃带回来的!” “嗯,嗯,去吧!别玩得太迟。”杨父随意地对我挥挥手,不知对谁说了句。 “知道了,老爸。”杨懿语调拖多长,懒懒地答应。 告别杨父,车如幽灵般行驶在忽暗忽明的公路上。 经历十多小时的伤神煎熬,终于我踏上回程之路。 车子不紧不慢地开着。杨懿失去驾驶兰博基尼的机会,似乎没了开车的欲望,慵懒地手支在车窗抵头看着前方,单手摆弄着方向盘,不知想着什么。 我突然想起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但又易忘的问题。 我轻咳了声问道:“那什么,能问你个问题嘛?” 杨懿看都没看我一眼说:说。 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说:“那永恒家园,你姐的卧室是你设计的嘛?” 杨懿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说:“怎么了?有问题!” 我做恍然状说:“啊!难怪呢!当时问你姐是谁设计的,她死也不说。现在知道了,那的确是你的风格,跟你很像…。” “吒!”车子没来由地猛地刹住,我身子猛地前冲,用手撑住,惊恐地望向她。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幸福地和我姐滚大床,快乐了把糟粕丢给我是吧?什么风格和我很像?像什么?说清楚!”说着开始张牙舞爪,严刑逼供起来。 我躲闪着,一边真心实意地扇自己嘴巴:真的够贱!不是打算好不理她了嘛!忍不住多嘴,又惹了身臊。 “不,不,大气,设计的极具大师风范,你姐非常满意,都不轻易让我上床…,珍惜着呢!”我连声给赞陪笑。 杨懿停下手,有些好奇地问:“你和我姐还,还没一起滚过那床?” 被她问的难看处,不由红了脸,但又强撑着脸面,梗起脖子翁声说:“那什么?怎么啦…,我们把事留到最幸福的那天在做!干么事,不服气啊!” 杨懿看我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连声说:“服气,服气!你们留着吧,别放霉了,哈哈。” “你…,下流!” “哈哈,我下流,我无耻,好了呐!”杨懿眼中忽闪着一丝狡狤光芒后,驾车望向前方。 车子驶进杨各庄,我叻个rou哎!这那是什么庄,火树银花,灯碧辉煌,霓虹闪烁,满街的红男绿女,歌靡心耳,到了夜晚,杨各庄如待嫁的女子,披挂出最耀眼的珠宝饰物,穿着最美丽的衣裙搔首弄姿,顾盼摇曳。 杨懿的车子虽说不是很扎眼,但一样引人瞩目。首先是刚进入市镇主干道,就被一辆装甲运兵车发现,几个光头汉子,一字排开,举手行礼。 然后,跳上装甲车,开足马力行到杨懿车前,保驾护航。光头们欣喜地回头张望。 弄的杨懿苦笑连连,摇头轻语:“哎!又进入爱的沼泽。” 我困惑地问:“那什么,他们都身强力壮,被他们爱着不幸福嘛?” 杨懿几近抓狂地对晃晃拳头烦躁地吼道:“你别张冠李戴,瞎会错意思,此爱非彼爱!你装什么装!在这样我叫前面的人问候你!信不?” “别,别,我信。”我不吱声了,转头看向缤纷热闹的街区。 车潮拥挤中,亏了有装甲车开道,好不容易行驶到老秃介绍过的夜店一条街。 恍惚间,仿佛真的身在异乡别国般,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更有其它肤色人群,穿插在人流之中,他们勾肩搭臂进出一间间酒吧,嬉笑怒骂地说着各国语言,黑发黄皮肤反倒是不显了。 我欣欣然看着街头西洋景,心说:古城的一九一二和这里比较算个鸟! “下车”杨懿在一家门庭极度奢靡的夜店前停下,两个俊朗门童一溜小跑,帮杨懿拉开车门。 “懿姐,来了!” “懿姐好!” 一片的问候,一片的点头哈腰。我跟在杨懿身后,点头微笑,享受着便宜荣耀,早忘记早先的打算:到了杨各庄,上出租就窜。 杨懿指着金光璀璨的门头对我说:“帝王之家,我家的,随意玩,别憋在卫生间里干嚎,嘻嘻,一会听你再唱一遍《千里之外》” 我微笑地注视她,潇洒地耸耸肩,唱就唱,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