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六年

    第二天，廖天和廖明福背着书包一起去了学校，历史的车轮开始转动，廖明福的地狱生涯开始了，廖天则每天利用上课时间蹲马步，思考武学，为了低调行事，廖天每次考试都是故意做错一些题目，在老师的眼中，廖天是一个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中等，老实听话的孩子，除了和小胖墩廖明福说几句话之外，在学校里他和其他同学基本没有交流，自然也就没有朋友。

    六年后，太行山中，廖家祠堂大门处的演武场，十二岁的廖天手持墨雨，狂风剑法在他手中使出，剑影重重，出神入化的剑术让廖广元频频含笑点头。这六年中，廖天雷打不动的练武，已经让他的基础打得无比结实，只是因还未发育，身子骨没有长开，廖广元和廖长龙都不同意他感悟暗劲，廖天的剑法拳法腿法在这六年中均已出神入化。廖广元心中打定主意，要将热兵器的课程提前了，廖长龙自从三年前开始频繁进入太行深处，在厮杀中磨练意志，打磨暗劲开始，廖天的武艺全压在了廖广元身上。廖广元看廖天已经演练完，走上前去，对廖天说道：“小天，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我进山一趟，该让你见见血了。”廖天点头称是，拿上武器离开了祠堂。廖广元也不以为意，这几年中，虽然廖天的实力日渐精进，但绝脉爆发的煞气亦是一天强过一天，与廖天本身的内力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在受煞气馈赠的同时，廖天也在不断地受到煞气的影响，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古怪，变得越来越多疑、猜忌，脸上永远没有笑容，一张阴沉的脸让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第二天，廖天手持武器，背上背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一把92F手枪、四个弹夹。廖广元早已等在廖天家门口，看见廖天出来，挥挥手示意他跟上，率先往山里走去。

    同一时间，在廖天和廖广元前进的同一方向，廖长龙手握一对如同金刚狼的钢爪，爪刃上挂着一条rou丝，还不时地滴下鲜血，，弓箭被他弃于一旁的大树下，脸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斜着划过他的脸，鲜血不停地滴落，身上衣物多处破损，破损处依稀可以看到暗红色的血团，眼睛盯着正前方的巨兽，狮头虎身的怪物，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起太行山的传说，白虎、狮虎兽乃至龙，廖长龙总是一笑而过，并未当真，可是今天站在他面前的野兽，让他不得不相信，传说并不全是假的。狮虎兽身上伤口并不比廖长龙身上少，大多数是廖长龙的钢爪造成的，一只眼睛中还插着一支羽箭。突然，一阵山风吹过，惊起一片飞鸟，狮虎兽狂吼一声，飞扑而来，廖长龙看着这比成年东北虎还要大几分的畜生，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狞笑一声，在狮虎兽飞身扑至时，双腿一弯，从狮虎兽身上钻过，同时双爪交叉，在狮虎兽的肚皮上划出了八道长长的伤口，未曾料到，狮虎兽凶性不减，钢尾横扫而过，廖长龙感觉到背后的风声，心道不好，危急关头，许久未打通的背部经脉出现松动，暗劲透体而出，抗住了狮虎兽这一击，虽然依旧被打的吐血而飞，但总算抗住了大部分力量，未被这记鞭尾打断脊柱。越过了生死关口，廖长龙仰天狂笑，暗劲在全身流转，只要回去把伤养好，待过得几个月，自然能水到渠成地跨入化劲宗师行列，而狮虎兽经过这次攻击，被廖长龙抓伤的肚子血流不止，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四肢一软，趴倒在地上，廖长龙慢慢走到狮虎兽身前，双爪插入了狮虎兽的颈部，往两边一拉，狮虎兽立时毙命。廖长龙坐在地上看着太行山四周的美景，放眼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峰峦叠嶂，蜿蜒的山脊直通远方，廖长龙还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看着这样的景色，忍不住诗兴大发想高歌一曲，无奈自身的墨水过于稀少只得作罢。过了大半个时辰，廖长龙才站起身处理好狮虎兽的尸体，开始往家中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廖天和廖广元这边，在行至龙源湖边时，撞见一只山豹正在湖边喝水，廖广元看了廖天一眼，廖天点了点头，右手拔出墨雨剑，快速欺身上前，山豹也发现了突然闯出的两个不速之客，不安地低吼两声，对着廖天冲来，在山豹冲到眼前之时，廖天向左平移，同时右手挥出短剑，山豹避之不及，右侧躯干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廖天不等山豹转过头，又是一记剑招打出，山豹的后臀被刺了一个洞，廖天拔出剑飞速后退，山豹痛吼一声，转身对着廖天扑去，廖天侧过身避开了山豹，一脚飞踹踢中豹头，巨大的力量将豹子踢飞出去，山豹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上的伤口被撕裂，血流的更快了，山豹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廖天，开始绕着廖天转圈，廖天站在原地不动，将剑换到左手，双眼注视着这个准备濒死反扑的对手。山豹绕了两圈后，突然加速对着廖天冲去，廖天也双腿发力对着山豹冲去，一人一兽交错之时，廖天使出左手剑法，手中短剑突然加速，划过了山豹的颈部，因廖天的突然加速，山豹的左前爪只是撕开了廖天的衣服，一秒后，山豹的头颅滚落，鲜血喷涌而出。廖广元在一边看完后，也忍不住为廖天鼓起掌来，这是廖天第一次生死搏杀，却没想到他的战斗智商竟不比悟性差，随机应变地如此快速，用脑子战斗的人永远是活的最久的，而且廖广元对廖天的力量速度都是大为吃惊，这种身体素质已经远超普通的明劲巅峰武者了，看来凡事有利有弊，虽然九阴绝脉让廖天痛不欲生，但只要坚持下来，得到的回报也是巨大的。廖广元不知道，这只是九阴绝脉的冰山一角而已，现在的廖天只是明劲巅峰，等他跨入暗劲，乃至突破化劲之后，他与同级武者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

    在廖广元和廖长龙叔侄都碰到太行山霸主之时，太行山下也发生了让他们欣喜若狂的事情，当然如果他们能知道的话。太行山的天气犹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山上山下亦是两个世界，清晨八点，刚刚还明亮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堆积，不到十分钟，天空已经一片漆黑，沉重的乌云仿佛要压垮底下的一切生物。破旧的309国道上，一辆打开大灯的依维柯正向太行山飞速接近，车内一片沉寂，仔细观察，除了司机外，另有五名男子，个个膀大腰圆，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者，正仰躺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旁边那个男子突然开口，对着司机问道：“老汪，还有多久能到？”

    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快了，最多一个小时。”

    “怎么还要那么久。”

    “我已经开的很快了，我们从京城出发，过河北上了309国道，经过邯郸，武安，涉县，其实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在太行山脚下，但要到目的地，还得一小时。”车内又沉寂了下去，雨水在车窗上形成了一道模糊的帘子，除了大致可以区分出来灰蒙蒙的山和快要成熟的玉米地以外，似乎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一车人重重的都向前倾倒，刚才说话的男子未反应过来，头重重地磕在了前排座椅上，他摸了摸额头，对着司机怒骂道，“老汪，你个扑街仔，要死啊。”

    没想到一向脾气火爆的司机老汪，这次居然对咒骂声不闻不问，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领头者扫了手下一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被扫视的手下立刻噤若寒蝉，车内了无生息，只听得窗外雨刮器的沙沙声，这时领头者瞳孔突然收缩，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窗外，嘴里朝老汪怒吼“快倒车”。可是在这狭窄的公路上能倒到哪去，公路一侧是干涸的河床，另一侧石陡峭的山壁，果然没倒出多远，车撞在了从山顶滚落的山岩上。领头者和司机老汪飞快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其余四人虽然没看清什么东西，但看到老大这么鸡飞狗跳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跟着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六个人下了车就朝着车后面退去，等到众人躲到车后，其中一个男子问领头者：“护法，出什么事了。”那个护法战战兢兢地对手下说道：“分开跑，不要回头，快。”四个手下还未反应过来，司机老汪和护法两个人已经冲了出去，四人看到他们这幅模样，也脚底抹油，亡命奔逃。还没跑出多远，刚刚那个骂司机的羊城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叫声迅速消失，三人心中一片冰凉，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没人敢回头施救，甚至回头看一眼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