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追杀

    廖天回到陡坡上，等了半夜，那帮货还没来，廖天不知道是那个首领被武者这两个字吓破了胆，现在还不知所措。廖天觉得静观其变，天亮后再做打算。

    上午八点多，廖天吃了点东西，决定还是主动出击，拿起武器，廖天沿着上次前进的道路走进去。现在是白天，廖天在阳光之下顿时发现了端倪，这里是人际罕至的原始丛林，暴露在地表的每一寸土地上都长满了灌木林，这帮大圈帮却在埋下地雷后，连掩饰都欠奉，任由新鲜的泥土暴露在阳光下，廖天看到漫山遍野的灌木林中那一块块突兀的空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帮货怕忘记地雷埋在哪里，故意不做遮挡，不过这样的地雷除了摆设还能发挥什么作用。

    当然，白天对于廖天来说有好有坏，没办法再借助夜色的掩护，这次只能强攻了。廖天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绕过雷区马不停蹄地向木屋方向前行，走了两分钟后突然脚步一顿，蹲下身体，前面大概五十多米处的一棵榕树上有个人坐在枝桠上，因为这里的树木实在过于茂盛，廖天的视线被遮挡，所以在五十米处才发现有人。廖天想了想，还是把消音器装上，瞄准了一下就扣动扳机，“噗”的一声轻响，目标的脑袋像是炸裂的西瓜一样爆开，红白之物在空中飞溅，躯干被子弹的冲击力撞倒，栽落在树下。

    廖天继续前行，在拔掉第三个暗哨后，木屋已经是近在咫尺。廖天跳上一棵树，看到木屋群中间的场地上零散地站立着八个人，总共34人，除去死在自己身上的九个人和场中的八人，还有十七个。廖天想了想还是取下了消音器，这次自己要打草惊蛇了，廖天半蹲在树上，抬起狙击枪，计算了距离后，调整标尺，右眼对准瞄准镜，三百多米的距离是狙击手最喜欢的，射击的难度小、精准度高，还有足够的时间转移。

    廖天从瞄准镜中看到两个人在练拳，其他六个在四周看着，廖天把准星对准其中一个拳手，扣动扳机。场中打拳的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拳手一拳打中对手的胸口，就看到对手的头突然爆开，愣了一下听到枪声，反应过来惊恐地喊道：“敌人，有敌。。”，话还未喊完就被一枪打中脖子，整个脖子被撕开，一头栽倒，鲜血喷涌而出。周围的那些围观党看到那两个拳手刹那间双双毙命，反应过来作鸟兽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往木屋中跑过去，十几米的距离，又丢下两具尸体后，剩下的四人才跑回屋内。

    正半躺在床上想心事的黑皮听到枪声和惨嚎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枪拉开门就准备出去，转念一想，在屋角拿了根木棒，将自己的帽子挂在木棒上向外挑去。谨慎再次救了黑皮一命，帽子刚伸到屋外就被打飞了出去，帽子上出现一个大洞，可以当围巾用了，黑皮手一抖，木棒掉落在地上，如果刚才自己大大咧咧地就冲出去，这个帽子的模样就是自己的下场。黑皮这次真的慌了，算上刚才这一枪自己只听到五声枪响，看着外面的四具尸体，黑皮冷汗都流下来了。自己一伙人已经被对面的狙击手堵住了，现在还不知道对面一共有多少人，就算是最乐观的情况，只有一个狙击手，自己一伙人也是凶多吉少了，黑皮不会忘记，对面还有个武者，这个武者才是对自己这些人最大的威胁。

    黑皮转念一想，一直被堵在屋内肯定不行，等到那个武者在狙击手的掩护下冲过来，己方就得全军覆没了，黑皮没想过武者和狙击手是同一个人，在他的心里，武者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存在，根本不屑于用枪，用枪杀人那是凡夫俗子才做的事，武者就应该一人一剑杀的敌人血流成河。不得不说，黑皮被香江的武打片毒害的不轻，在亲身见识过武者的强悍后，黑皮更是从骨子里惧怕武者，极端的恐惧反倒让黑皮冷静下来。他的光棍气质发作了，反正逃不过一死，不如拼一把，想到这，黑皮朝着屋外大吼一声：“听我的号令，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冲出去。一、二、三。冲。”喊完自己没动弹，过了两秒才冲出去。

    廖天正在树上死死地盯着木屋方向，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只要那边有动作就开枪，同时防备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敌人。突然看到木屋群各个大门同时打开，屋内的人一窝蜂地冲出来，廖天直接开始点名，一枪一个，枪枪不离头和胸，被狙击枪射出的达姆弹击中，左胸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右胸百分之九十，四肢百分之三十，剩下的都百分之七十全部截肢，所以只要被击中，在这荒山野岭，医疗设施基本为零的地方，只能等死了。廖天连开五枪，击中五人后，剩下的人都已经跑进丛林中。廖天心中计算着，凌晨六个，今天十二个，那么还剩下十六个。廖天拿着狙击枪跳下了树，开始向后方撤退。

    黑皮等人冲出来后，清点了一下人数，从昨天凌晨到现在，已经死了十三个，刚才又倒下五个，估计也是死多活少，现在还站着的人算上自己也才十六个，死伤过半。黑皮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没有把武者的事情告诉手下，就是怕这群乌合之众在听到敌人这么强大后会一哄而散，那到时候自己真的是回天乏力了。黑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说道：“敌人只有一个，我们还有十六个人，我们主动出击，一人一枪都能把他打成马蜂窝，现在都跟上，只要干掉他，你们所有人都跟着我去香江吃香的喝辣的，如果有人敢临阵退缩，只要他有信心独自一人躲过那个狙击手的追杀，我绝不阻拦。”在恩威并施这方面，黑皮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先给手下画了一张大大的饼，去香江吃香的喝辣的，对于以前只是街头混混，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再加上众人已经被那个狙击手吓破了胆，谁都不敢脱离大部队独自行动。黑皮看了看众马仔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当了这么多年老大，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话分两头，黑皮这边开始顺着廖天的行踪往陡坡方向找来，廖天在撤退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好东西，廖天曾在记载马帮的文献资料上看到过当年马帮所使用的一种见血封喉的毒素，采集自箭毒木，眼前的这棵树和图片上的箭毒木极其相似，但是廖天当时也只是因为见血封喉几个字才匆匆看过一遍，对这种植物了解不多。廖天想着等处理完那伙大圈帮，自己再来仔细看看，如果真的是箭毒木，那自己的墨雨剑将成为鬼神辟易的利器。廖天压下心中的好奇和兴奋，继续往陡坡处急速掠去，冲到山崖下时，廖天马不停蹄，腿部煞气运转，如同一阵风冲上了十五米的陡坡。在坡上埋伏好的廖天向崖下观察，无奈茂密的树林挡住了视线，看不到敌人的廖天只能在装满刚刚打空的梭子后，坐等敌人的到来。

    黑皮等人沿着被廖天踩趴下的灌木丛快速追来，在快要追出丛林，冲至前方的开阔地时，跟着黑皮从香江杀回来的两大元老之一突然一声惨叫，身子栽倒下去，黑皮吓了一跳，另一个元老已经在之前的枪击中毙命，如果这个再死了，黑皮真的将变成孤家寡人，至于回来后收的小弟，黑皮还真没把他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黑皮来到小弟身边，原来是一根竖立着的树枝，刺穿了小弟的左脚，黑皮送了一口气，对小弟说道：“你在这等等吧。”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回过头才发现身边的另一个小弟已经被爆头了，黑皮被脑浆溅了全身都是，甚至还有一点白色的溅到了黑皮的嘴上，黑皮感觉到一阵反胃，虽然人也杀过不少，但眼前这种场景还是让黑皮感觉受不了，其他几个心理素质差点的小弟已经开始呕吐了。黑皮怒吼道：“都给我退回林子里。”说完带头往林中跑去，至于那个受伤的马仔，黑皮早就抛在脑后了。

    廖天也不管受伤的，朝着后退的人群连开三枪，两枪命中两人的胸口，一枪打中另一人的右臂，看到那个右臂中枪的挣扎着想继续跑路，廖天对着他的后背补了一枪，这才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廖天看先前那个受伤的向树林中爬过去，直接一枪送他去见上帝。还剩十一个。

    黑皮现在是进退维谷，前进吧这点人估计都冲不到那个该死的狙击手身边就死光了，后退吧要冒着被追杀的风险，黑皮叹息，这次真的是捅了大篓子了，估计今天难以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