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干活费体力,打架更费体力。尤其大丫,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高度的紧张精神过后让她此时像xiele气的皮球,只能靠睡觉来补充。 不知睡了多久,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们才被陆陆续续回来的女知青叫醒。她们把大丫和孟淑敏围在当中,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孟淑敏,孟淑敏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挠挠头,对着周围的人人说道:“你们看什么呢?我脸上长毛了吗?”说完还用手在脸上抓了抓。 这时一个叫岳红英的女知青凑到她面前,一脸惊讶状的说道:“孟姐,没想到啊,你这么深藏不露,难怪你敢打村主任呢,原来你爸是省公安局的大领导啊,这牛。”孟淑敏一愣,看看岳红英和周边几户与她一个表情的女知青。孟淑敏一皱眉,慢慢的说道:“你们怎么知道?” 岳红英像马上要得到答案一样兴奋的往她跟前凑了凑,睁大了眼睛说道:“你不知道,他们套了车把那几个流氓和黄主任送到了乡卫生所,可那医生见了,连连摆手,说我这包扎个伤口,止个血还行,这些一看就是重伤号,赶紧送县里。 那黄主任疼的直骂娘,还骂都是一群没用的,可没办法,乡里真的治不了,这帮人就又驾车去了县里。”岳红英说着,少女的那份天性表露无遗,不住的偷笑。 她接着说:“之后我也是听他们其中一个回来的人说的,他说他们倒了县里,本想直奔医院,可之前也没去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黄主任这个气啊,一路骂着,后来幸亏一个好心的同志给他们指了路,还亲自带他们到了医院,大医院就是不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给他们该包扎的包扎,该接骨的接骨,不过听说那个张大柱和姓陈的好像有些严重,回来时姓陈的那个流氓还在医院观察呢,好像说是什么脑震荡,我也不懂。 不过黄主任可不想吃亏,他刚有些好转就要去县公安局,说要把你绳之以法,给人民一个交代,说来也怪,医院他找不着,这公安局倒是找的挺快,我们都猜他上辈子是警犬托生(偷笑),到了那,黄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请人家给他做主,公安局的同志起初听了他的所说还挺气愤,说要来抓你呢! 可后来黄主任一报你姓名,其中一个好像是什么队长的人一愣,借着就说你先休息一下,他去问个事儿,就走了。 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也没之前那么凶了,他一边安慰黄主任说稍安勿躁,我们一定会替你们做主,一边悄悄吩咐了两个同志来了咱们这,就刚刚,刚刚他们才走,赶巧的是,其中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同志还是邱姐的发小,说着指了指坐在靠左边的一个女知青。 到这之后他俩找到了我们,说来了解孟淑敏打人的情况,我们刚开始以为是来抓你的,当然不会出卖朋友,可后来那个邱大姐的发小说明来意,原来是问如何发生事端的,我们才把那三个无赖如何耍流氓、如何龌龊这事说了出来,对了,我们还给黄主任安了一顶包庇敌人的帽子,谁让他那么偏心,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邦你,我们可不怕他这样的纸老虎。 他俩还在屋外看了看你俩,我想来叫你的,可他们不让,说让你俩睡吧,就回去了。” 小姑娘讲的兴高采烈,每到兴奋之处就笑的合不拢嘴。孟淑敏看看她,慢悠悠的说:“你废了半天话,也没说到重点啊,你怎么知道我爸的?” 小姑娘表情马上收了回来,一副对不起我忘了的样子,她指指那个姓邱的女知青,对孟淑敏说道:“是邱大姐问的,她问你们是不是来抓人,她发小说不是,是来确认这是不是有个叫孟淑敏的,因为他们队长交代这是省里领导的女儿,不能常规对待。所以我们才知道原来你是省里公安局大领导的女儿。” 孟淑敏听完看看岳红英,又转头看了看姓邱的女知青,她点点头,表示事情是这样的。孟淑敏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回头问岳红英:“姓黄的他们回来没?” 岳红英摇摇头说:“陈仲和张大柱需要住院观察,乔二愣子刚接完骨还不能随便走动,至于黄主任,我看他家媳妇儿和俩儿子都去县里,估计也是不回来了。” 孟淑敏哦了一声,随后转身下了炕,拨开人群缓缓走到门口,冷冷的说道:“你们知道就知道了,但我不希望你们出去瞎说,我可以为了你们的贞洁保护你们,但也会为自己的隐私保护自己!” 说完猛的一回头,死水一样的眼睛扫看着众人,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女知青们本就被孟淑敏白天的“壮举”所折服,此刻她把那杀人的眼睛对准了她们,所有人只感觉这屋子好像冰窖一样,尽管外面无比燥热。 听说第二天黄主任跟着他媳妇儿和两个儿子回来了。进村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女知青点,一个劲儿的给她们陪不是,还说张大柱那几个流氓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早就该给他们点教训,并称赞孟淑敏替天行道、巾帼不让须眉…总之是来讲和的,也让孟淑敏大人不记小人过,乡里乡亲,以后还要互相帮助,他那婆娘也不住的在一边附和。 最后说的孟淑敏实在不耐烦,把手一摆,说道:“你们赶紧回去吧,黄主任你脑袋那个大包还没消呢,就不用在这白话了,事情我都懂,我也是对事不对人,咱们以后还是好同志,你赶紧回去养伤吧!”
黄有德一看孟淑敏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赶忙见好就收,作了个揖,领着一家走了。孟淑敏倒也真没找过黄有德麻烦,主要还是因为这事后他见了孟淑敏就跟老鼠见猫似的,那还敢动一点点歪脑筋。 张大柱后来据说出了院,跟变了个人似的,与谁也不说话,同样也不在耍流氓。乔二愣子由于送到医院的时间太晚,而且始终没做固定措施,还一路颠簸,导致就算医院给接上了,也变成了习惯性脱臼,稍一使力就容易把胳膊抻断,在家里,基本干不了任何重活儿。 最惨的是陈仲,最早被打倒,也意味着送到医院的时间越晚,由于当时被击中的是后脑,导致里面某个神经末端受到了损伤,加上耽搁的时间太长,就算县里也是医术有限,所以他尽管命保住了,可半个身子没了知觉,而每到阴天下雨,他的头就跟炸了一样疼的生不如死,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而在那个年代,废人甚至不如死人。 陈仲家里只有他一根独苗,老两口老来得子,那就是他们的心头rou,如今孩子却成了这样,他们的泪都哭干了。听说张大柱之后成了陈仲家中的常客,有事没事就往他家跑,帮老两口干活,什么活儿都干,老两口起初对他又打又骂,怪他毁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却来猫哭耗子,不要你的赎罪。 可张大柱倒是犟得很,不管陈家父母怎么打骂,他还是我行我素,把这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村里很多人都说张大柱虽然作恶不断,但没想到对自己兄弟倒真是仗义,所以慢慢的在人们口中,张大柱的形象慢慢好转,孟淑敏,倒成了他们新的惧怕对象,因为张大柱再怎么折腾,被治了后也能服服帖帖,可孟淑敏的背景让这小村子里的人根本不敢想象,所以一种无望和活该被欺负让孟淑敏似乎一下子成了人们口中的谈虎色变,避之不及。 而孟淑敏呢,对村民怎么想根本不在乎,她确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看法不是很在意,可对于陈仲这事,她还是有些愧疚,不是因为他,而是看着那一对本本分分的老夫妻,她确实很难想象他们以后要怎么过,所以她总是自己剩下一些粮食或者特意买一些东西让岳红英送去,她知道她送老人无论如何不会收,还可能遭来打骂,所以就借岳红英这个好事儿的去做这善事,她也心安,岳红英也愿意。就算让自己少一些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