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轩被抓
黄有德家离知青点不远,大约也就3里多地,毕忠国也是一股子急劲儿,半步没作停歇,不到10分钟就来到黄家。 刚到这一看,周围很静,但屋子里面点着灯,按理说那时候没电没玩的,过了七八点就都上炕睡觉了,这快后半夜还点灯,一定有事。毕忠国稍微在门口歇了歇,扶着胸口稳稳心神。走到黄家木门口,“啪啪啪”敲了三下门。 门声过后里面一阵慌乱,甚至不知道谁碰翻了水盆。 “啪啦啦啦啦啦“一阵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毕忠国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是毕忠国,开下门. :”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慢慢踱了过来,趴在里面问道:“哦,是忠国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说话的是黄家的老太太,黄有德的媳妇。 毕忠国知道她在跟自己装傻,他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为胡明轩而来,开门!” 黄家老太太一哆嗦,声音发颤的说:“你整错了吧,胡明轩不是在你们知青点吗?怎么能在我家呢?我...” 没等她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只听一个透亮的女声嚷道:“让开,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刚才还与毕忠国幽会的孟淑敏。 毕忠国心里早有准备,他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对孟淑敏说:“胡明轩怎么了?” 孟淑敏眯着冷冷的眼睛看着他。幽幽的说道:“毕先生好快啊,我们刚刚要问,您就来了,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说完往里看了一眼。 毕忠国一笑说道:“淑敏,能让进去吗?有事情咱们解决。”孟淑敏冷哼了一声,一抬手,示意他进去。毕忠国整理了心神,迈步走进了黄家。 一到屋里,他被眼前的景象震动了一下心弦。只见黄有德坐在自家的炕沿上,手里拿着一个烧火棍,浑身不住的颤抖,而他家的女儿黄丽娟站在墙根处,早些化的妆已经哭花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像是被撕扯过的。黄有德的媳妇站在一旁,头发有些散乱,头深深的低着,不敢看别人。 而正中间的地上,一个男人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头发也已经散乱,一副被撕扯的更厉害,从后面看,嘴角处还淌着鲜血,背后,被打出了数道血凛子,疼得不断哀嚎,不用问,此人正是胡明轩。 毕忠国一皱眉,他知道事情很严重,但在不明白前因后果前,他不敢瞎说话,身后的孟淑敏眼里不会揉沙子。 毕忠国一回头,看着冷眼相对的孟淑敏说:“淑敏,我想知道为什么?” 孟淑敏一笑,回道:“我擒住的他,黄村长打的,喏,你看,这几下烧火棍可真是够劲儿!” 说完指了指胡明轩的背。胡明轩一见毕忠国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道:“忠国,你快救我,要不然,他们得打死我啊,忠国。” 毕忠国咬咬牙,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跟孟淑敏说:“淑敏,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擒他!” 孟淑敏一仰头,嘴角抹出一丝冷笑,她说:“看来,你今天是要带他走啊。” 毕忠国心里发恨,这个女人说话总是不留余地,可此时他如果退却,往后谁都不好过。 毕忠国咬咬牙,慢慢的蹦出一个字:“对。” 他刚说完,还未等孟淑敏开口,一直坐在炕沿上没说的黄有德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拿着烧火棍指着毕忠国骂道:“你他妈赶紧给我滚犊子,你们这帮男知青,来到广大的农村,没收到贫下中农的教育,倒把资本主义那一套用在了无产阶级身上,简直就是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毒瘤,我告诉你,这小子,你休想带走,要想带走也可以,要么,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要么,抬着他的尸体走,剩下,免谈。” 不得不佩服黄有德的思想觉悟,如此暴怒之下也不忘了官方的语调,真是融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 毕忠国回头看了看头发都炸起来的黄有德,眼神发狠的说:“事情总有缘由,如果你们私设公堂,草菅人命,我绝不答应!”
黄有德确实气坏了,换做平时,他绝对不敢接如此眼神的毕忠国,可这回,他非但没有躲闪,而是把烧火棍举国头顶,大声骂道:“你个王八犊子,你们是一伙的,我打死你。” 说完棍子直奔毕忠国的前额。刚要打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黄有德媳妇儿一下冲了过来,一把抱住盛怒之下的丈夫,哭喊着说:“老黄啊,你还嫌事儿不够大啊,还要惹事,咱家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你别闹了:” 黄有德气的浑身发抖,只骂黄老太太滚开,可由于自己太过气愤,造成身上使不上力,被老太太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毕忠国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事情绝对不小,看黄有德的样子,杀人的心都有了。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胡明轩,又看了看在墙角抽泣的黄丽娟,脑子飞快旋转,突然,一段过往画面停留在脑子里。 他眼睛一瞪,一把拉起地上的胡明轩,发狠的说道:“是不是她?” 说完用眼睛瞄了瞄一旁的黄家闺女,胡明轩本就胆怯,此时见到双眼喷火的毕忠国,更是吓得身体酥软,嘴里像塞了棉花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 毕忠国看着他窝囊的样子心里发气,一甩手,把他又扔在地上。他转头问孟淑敏:“淑敏,别这么耽误下去,对咱们都不好,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孟淑敏点点头,回道:“行,我也让你知道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你也掂量掂量!” 说完又对黄有德说:“你别那么激动,我不会让他这么便宜的!”说完,她讲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