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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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什么,刘氏没有明说,不过,郑氏显然是明白的。 她并没有立刻回话,却是抬手拿帕子压了压嘴角,这才淡淡笑道:“我倒是看着咱们郑家的女孩儿好,个顶个聪慧、俊俏,又知礼、娴静……呵呵,真让人越看越爱了。” 郑氏推托身子不好,宾客们也不好过久逗留,吃过午饭,未时中就散了。 也因为顾忌着郑氏的身子,众人也没再去向郑氏辞行,只托了江夏告一声罪就罢了。 江夏将客人们送到二门里,看着众人会齐了自家男客,登车而去。 邢氏落在后边,握着江夏的手,低声叮嘱:“我看你这几日又瘦了,你如今非同往日,可不能轻忽了,一定要照应好自己。” 江夏点着头,含笑道:“师娘放心吧,我记下了。” 又道:“过两****就过去,还要找师娘为我查胎呢!” 邢氏最初为宫中医女,最擅长的就是妇人的调理和养胎,对接生、产褥清理、产后调补也同样熟悉。江夏既然想着培养医学人才,她一个人自然不够,琢磨一番,准备拉过来合作的人就是邢氏。 邢氏又看了看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只拍了拍她的手,道了声:“珍重自个儿。” 然后,就带了瑗娘姐妹登车离去了。 目送着邢氏离开,江夏转身往回走,南芜连忙将带着的手炉递上去,江夏接了,捧在手心里,然后上了暖轿。 “夫人,郑家大舅太太和两位姑娘用过午饭后,就各自回房安置歇息了。太太也歇了。您暂时不必过去了,也能回去歇一歇!”南芜在暖轿窗边低声回报着。 江夏低声应着,头靠在轿子上,已经闭上了眼睛。怀孕之后,她虽然还算怀相好的,没怎么折腾,但体力和精力却明显差了许多。这大半天里,招待客人,又来了意外之客,她强打精神撑下来,这会儿真的是累狠了,坐下就不想再起来了。 是以,等徐襄将最后一名男客送走,又转回来时,一进门就看见云香和水香抱着一套衣裳往外走。 两个人没看见徐襄,还低着头说着话。云香拍着手中的朱红绣玉兰花的褙子道:“这件衣裳今儿第一回上身呢,就皱成这样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熨开……” 水香却道:“夫人是累狠了,她可是从不带着妆睡觉的……老爷?” 说着话的两个小丫头差点儿撞到徐襄的身上去,方才发现在门口,负手而立的徐襄,吓了一跳后,连忙曲膝见礼,却被徐襄挥挥手打发了。 他挑着帘幕进了里屋,石榴刚刚放下床帐子,正端了一盆温水出来,看见徐襄连忙曲膝见礼,也没说话,就低着头出来了。 徐襄一层一层帷幔、床帐走进去,站在床前,隔着低垂的纱幕,隐隐约约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影,他却有些抬不起手来,去挑那层半透明的薄纱。 他的妻子,为了他孕育儿女,本来就够辛苦的了,却还要额外地伺候婆母不说,如今又多了好几个人…… 若说,之前郑氏突然进京,徐襄还有一大部分是见到母亲的欣喜,今日,郑家大舅母带着两位表妹的到来,却让他心里那些欣喜消散了大半去。或者,他应该做点儿什么……护着妻子些,让她少些cao劳、少些疲惫,也少些被人算计。 默立了好半晌,徐襄终究没去掀那道薄薄的纱帐。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又默默地转身离开,出了正院,一路往自己的内书房去了。 南芜知会了东英一声,自己悄无声息地远远坠在了后边,然后,眼看着徐襄开了内书房的院子,走进去。 她站在屋角,默然片刻,发出一声轻叹。 若是,徐大人与夫人产生了嫌隙,或者,主子更容易达成心愿?只是,跟着夫人时日久了,原本没有喜怒的她,竟也生出了一种淡淡的不忍。 其实,夫人是真的很在乎徐大人,要不然,也不会那般迁就、隐忍郑氏和徐慧娘。却不知,她的迁就和隐忍,并不会多少善意对待,要不然,郑家大太太和两位表小姐也不会进京了。 徐襄走进内书房,负责洒扫内书房的婆子正靠着火墙子打盹儿呢,察觉到有人进来猛地惊醒过来,抬头见是徐襄,更是慌手慌脚地爬起来见礼。 徐襄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那婆子懵懵懂懂的,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呢,却下意识地道:“爷,您是来拿书还是久待?若是久待,老奴就去把火再生起来!”
徐襄刚刚从外头进来,身上又裹着大毛斗篷,是以没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不对。婆子这么一说,他才察觉到屋子里不比往日的温暖如春,显得清冷了些。 “这就要冬月了,天气只会越来越冷,怎地就熄了火?”徐襄询问道。 婆子略略清醒了些,一见徐襄冷脸相问,立刻就害了怕,连忙躬身道:“回爷的话,是夫人传话让熄了这边的火。” “哦!”徐襄答应着,心里虽然仍旧疑惑,却没有多问。 既然是夫人让熄火,那必定有她的缘由,他想知道也没必要询问婆子,只管回去问夫人好了。 那婆子却是个饶舌的,看着徐襄脸色并未好转,揣度着又道:“爷不知,夫人说,因为舅太太家的两位表小姐被安置在了邻院里,爷不再到这边来了,就让熄了火。” 徐襄愕然一瞬,才将脸色收敛了,转身往里去,一边挥手打发那婆子:“你且下去吧,我拿本书就走。” 听这话好像和悦了些,那婆子略略松了口气,恭敬地曲曲膝,转身离开。 已经走进书房的徐襄,听得外屋门响,那婆子出去关了门,徐襄的神色这才不再克制收敛,沉沉地冷下来。 既然,夏娘让人熄了书房的火,就说明,她并不赞同两位表姑娘住到与内书房相连的院子里来。那么,谁坚持如此安置,徐襄不用去问都能猜到了。 他的脸色阴沉中,透出一层难堪来。 自从母亲进京,就表现的宽宏大度,对夏娘也是多有顾惜……他还一直暗暗欢喜,只道母亲认了夏娘这个儿媳,又顾惜她腹中胎儿,真的放弃了过去的龃龉。却不想,那些竟都是表面上,做给他看的! 却原来,大舅母带着两个表meimei进京,竟真的是母亲安排,竟还报了这等不堪的目的……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到母亲面前去问一句:娘啊,你这是将儿子置于何地?难道,非得儿子做出抛妻弃子,无情无义,恩将仇报的无耻之举来,成了人人唾弃的无情无义寡廉鲜耻的小人,您才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