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冲出去
“如果我们都去了西斯亚-旺卡号上，那我们肯定都没命了。还有两分钟多点了。我已经启动了哲文号，就等你们出来。” 奥洛卡文一直没有说话，但他也是很紧张，很焦急，好在冰棺终于还是打开了。 奥洛卡文嘴里嘟囔了几句古老的祷告词，这种为了尊重死者的祷告词已经在锐特星上消失几百年了，奥洛卡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起这几句词来的。 …… 我们在天的神 愿你能免我们的罪 愿你能免我们的债 救我们脱离凶恶 护佑我们的家园 …… 最后奥洛卡文又说：“西斯亚，旺卡，我无意冒犯你们，但你们也许就是拯救锐特星人最后的希望，是锐特星人不至灭种的最后希望，也希望你们能保佑我们。” 虽然时间紧迫，但奥洛卡文还是小心地分别在西斯亚和旺卡身上分别取下两根手指，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四只小瓶内，然后将其中两只小瓶装在了奥思身上的小储物匣内，另两只小瓶刚仔细放在自己身体的小储物匣内。 一千多年了，西斯亚和旺卡俩人的肌肤依旧光洁而富有弹性，与活体几乎没有区别，折断面甚至都能看到淡淡的血液。 奥洛卡文又分别剪下了西斯亚和旺卡的一缕头发，尽管头发并不具有提取DNA的价值，但他只是想以此为纪念。 一千多年了，那发丝如初。 奥洛卡文很容易就打开了书架上的罩子，他没想到会这样容易，本来想应该是和冰棺一样牢固的，他不过是顺手试探一下，如果像冰棺一样就会放弃。 他将旺卡的诗词集抽取出来，然后将那两缕头发分别夹在不同的章页上。 “你们必须得出来了，还有一分三十秒这里就会被炸成碎片了。” 走到舱门前的奥洛卡文回头望了一眼西斯亚和旺卡，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快速地回到冰棺那里，然后将西斯亚和旺卡的尸体从里面拖了出来，好在这里没有重力，并不是很费劲，然后他又去撕扯那些灯线。 奥思似乎也明白了奥洛卡文的想法，它也帮着去撕扯那些灯线，然后帮奥洛卡文用灯线将西斯亚和旺卡捆绑在一起。 这时闪亮的灯光熄灭了，一切又是那样灰暗冷寂。 奥洛卡文和奥思将飘浮在空中捆绑在一起的西斯亚和旺卡移向舱门，然后向舱外使劲推去。 西斯亚和旺卡向舱外无尽的黑暗中飘去，像似踏上回家之路，也像似开启远航征程。 奥思将长臂扣住连接的管线，向哲文号的反方向喷射，飘了回去。 这时奥洛卡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向舱内折返，这时舱内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想起那本夹着西斯亚和旺卡的头发的诗词集落在舱内了。 好在奥洛卡文凭着记忆还是很快摸到了刚才为了捆绑西斯亚和旺卡时放在那里的旺卡的那本诗词集，拿起后才又回到舱门。他拉一头还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准备扣在连接哲文号的管线上，可是安全带被那些电线缠住了。 奥洛卡文拽了几下，只拽过来一堆带着小电子灯电线，而却摸不到带有卡扣的一端。 “奥洛卡文，你在干什么？我们只有不到四十秒了。”哲雅思焦急地叫着。 不容奥洛卡文再耽搁了，他只有解下绑在自己身体上这端的安全带，然后来到舱门，向哲文号用力跳去。 奥洛卡文的身体飞离了西斯亚-旺卡号，沿着管线向哲文号飞去，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很快就飞了近一半，他用手抓住管线向后拉了一下，向哲文号的方向加速。 可就在这时，旺卡诗词集从奥洛卡文的手中脱落向哲文号的另一端飞去，他本能地伸手去抓那本书，书被抓到了，但是他的脚却不小心碰到了那根管线，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他努力翻转身体，想用手再去抓那根连接哲文号的管线，手指刚能触到管线，但是没能抓住，没有安全带，没有可以触碰的物体，也没有可以改变方向的动力。 奥洛卡文向哲文号的另一端飘去，他的手指刚好能触到哲文号，但哲文号光滑的表面没有能够改变自己的惯性，他脱离哲文号了，向宇宙深处飘去。 “哲雅思，我回不去了，你快走，奥思身上有西斯亚和旺卡的样本……”奥洛卡文冷静地和哲雅思告别。 就在这时，奥思的一只长臂紧紧地扣住了那条管线，另一只长臂则向奥洛卡文伸去，同时它向哲雅思发出指令：“松开连接的管线。” 管线松开了连接西斯亚和旺卡号的一端，并且立即软了下来。 奥思向后喷射动力，一只长臂扣住管线顺着管线迅速向奥洛卡文的方向滑了过来。 “奥洛卡文，别放弃，奥思在救你。”哲雅思在呼叫。 奥洛卡文也看到了奥思的长臂。 管线加上奥思的两条长臂，刚好能抓到奥洛卡文。 奥思依靠喷射动力是可以在太空中行走的，但是速度较慢，特别是转向，更是笨拙，如果不赶时间，救奥洛卡文绝对不成问题，但现在时间紧迫，只有借助管线才能加快速度。 借助管线，抓住奥洛卡文的奥思很快就调转了方向，再向哲文号反方向喷射动力的同时，奥思拉动抓住奥洛卡文的长臂，将他带了回来，这时，哲雅思也在收缩着管线。 借着这些力，奥洛卡文和奥思很快就来到了哲文号的舱门。 舱门关闭。 西斯亚和旺卡发出耀眼的光芒。 哲文号启动。 这一切似乎是同时发生的。 哲文号必需要至少十秒钟以后才能启动全速模式，这是强制执行的，不能改变，不然的话会很危险。 导弹的爆炸是有时差的，没有空气就没有声音，但透过舷窗能看到一波一波的爆炸，似乎将整个宇宙照亮了一样，遥远的星空都失去了光芒。 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冲击波不断波向哲文号袭来，光亮笼罩并越过正粒子动力加速航行的哲文号向宇宙的更深更远处辐射，但冲击波始终与哲文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间距越来越大。 十秒钟后，哲文号启动了全速模式，而路线是先前设定好的。 就在接下来的一秒钟内，哲文号带着西斯亚和旺卡的四根手指与一只黑色的飞碟在相距仅一千八百米的地方擦肩而过，奔向茫茫的宇宙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