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高尔察克的求助
不管是“八月革命”还是“九月革命”，总之现在布党已经控制了俄国的局面， 布党掌权后，宣布成立“工农临时政府”。【】要求立即举行立宪会议选举，并要求排除自由主义少数派宪政民主党，建立清一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府。尽管布尔什维克的强制夺权行为引起各党派的反感，但由于对宪政规则的长期追求，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等大多数左派政党选择接受了立即举行立宪会议选举的要求。而自由主义倾向的宪政民主党则遭到布尔什维克的镇压。 不过，这个政府却并没有得到各国的承认，列强们都还在观望中。因为原来的临时政府也没有完蛋，他们现在只是丢掉了彼得格勒和几个附近地区，临时政府残党和布党的反对者们聚集在了莫斯科，准备继续和布党死捏。 事实上，现在布党的实力和它的反对派比起来并不占上风，但那些反对派却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领导核心，都是各自为战，偏偏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自然干不过组织严明的布党。 不过后来布党又干了一件不厚道的事情，他们在起义成功当天夜间，就召集了自己的几个盟友，背着其他党派，单方面召开第二次全俄苏维埃大会。在会上通过了向工农与士兵代表苏维埃移交权力的法令，通过了乌里扬诺夫起草的《和平法令》和《土地法令》。 大会成立了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由101人组成，其中布尔什维克62名，左派社会革命党人29名，社会民主工党6名，其他党派4名。大会成立了人民委员会，乌里扬诺夫当选为人民委员会主席，斯大林当选为民族事务人民委员，托洛茨基当选为外交人民委员。 这届政府全由布党组成。虽然农民普遍反对他们，但布尔什维克党仍然把他们自己视为工农兵联盟的代表。同时他们在这次会议上还确定了自己的标志。 原本布党是准备使用“镰刀锤子”标志的，但是很不幸，这个标志已经被中国科社党给“抢注”了，现在早已成为“科学社会主义”的旗号，且已经得到了主流舆论的承认，现在中国、阿富汗、波斯、阿拉伯、暹罗的科社党都是用这个标志。 既然这个标志已经被“异端”用了，以乌里扬诺夫的骄傲自然不会继续使用了。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异端”比“异教徒”可恨多了，无论是宗教上的“异端”，还是意识形态上的“异端”。于是，本着“中修吃饭我****”的精神。布尔什维克党重新设计了一个和“镰刀锤子”完全不同的标志，他们的新标志还是红旗，图案是由金色的锤子、锄头和骑兵长矛组成，锤子、锄头左右交叉，中间插着一把骑兵长矛，初看起来和原时空的朝鲜劳动党的标志差不多。他们把这个图案作为新的党旗以及国家象征。 当然，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的，要是布党真的取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就不是打几年的内战了。另外，这个结果才正好符合文德嗣的心意。 …………………………………………………………………… 下午，总统府。 午饭之后，高尔察克就如约而来了。有些出乎文德嗣意外的是，高尔察克的汉语水平相当高，他准备的翻译基本上就没派上用场。原本他还认为“高尔察克精通六国语言”的传说有很多水分，现在看来确实没有夸大。 老高其实并不是保皇党，在俄国爆发二月革命，沙皇被迫逊位之后，高尔察克是第一位宣誓效忠临时政府的海军上将。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我不是为这种或那种形式的政府服务，而是为被我视为高于一切的祖国服务。”他期望新政府能在国内建立起秩序。然而，事态的发展却让他大失所望，临时政府发出的第一个命令竟是允许士兵不服从长官，地方苏维埃的代表甚至还要收缴他的武器。 但老高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令布党相当不爽，到了6月，塞瓦斯托波尔的水兵、士兵和工人代表会议通过决议，解除高尔察克黑海舰队司令的职务，但他们也没敢逮捕高尔察克，因为他在兵中深孚众望。但布党也不希望他留在黑海舰队，因为这是阻碍他们的控制，于是布党控制的地方苏维埃就跟送瘟神似的，指派派他到美国去进行军事考察。 高尔察克在美国待了两个月，得悉布尔什维克举行了八月革命后，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在他看来，布尔什维克党这种用暴力推翻合法政府的行为是非法的，他认为自己有必要与其进行斗争。 客观的说，高尔察克是一个非常杰出的学者和科学家，也有优秀的海军将领，但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如果数据表示的话，他的数据大概就是：科学95，指挥（海战）90，政治50。 不过他只是政治能力再低，并不是傻子，他非常清楚眼下这个时候能帮上忙的国家就只有中国了。而且他也知道布党和中国的科社党很不对盘，互相看不顺眼，双方的嘴炮一直就没断过，两方关系就算没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但也是水火不容了。所以他一到日本，就联系了中国在横滨的领事馆，要求和中国元首会面，领事馆在核实了他的身份之后，又请示了国内，然后才以海军交流的名义把他接了过来。 双方寒暄几句之后，高尔察克就很急切说道：“总统阁下，我希望贵国向我们的政府提供援助，击溃叛军……” 这话一出，让文德嗣心里忍不住吐糟：卧槽，这家伙果然政治力只有50，这种要求岂是轻易提出吗？这不就相当于伸出脖子挨刀吗？ 虽然心里很囧，但文德嗣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他很淡然的说道：“上将阁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政府？彼得格勒的苏维埃政府还是莫斯科的杜马政府？” “当然是莫斯科的杜马政府，彼得格勒那个苏维埃政府已经被布尔什维克党叛军控制了……”高尔察克急道。 “叛军吗？可是现在彼得格勒的苏维埃政府刚刚进行了立宪会议选举，根据前不久我们得到消息，布尔什维克党的得票率还不到23%，以前执政的社会革命党反而得到了40%的选票。也就是说，彼得格勒的政府并不是布尔什维克党在控制，社会革命党仍然得到了大多数俄国人的支持。” 文德嗣很淡定的说道：“所以，我们现在仍然无法判断，此次贵国的动乱是社会革命党的内部争执，还是真的是布党叛乱。”说完，他把旁边的一份报纸的递给高尔察克。“这是贵国前几天的报纸，上面刊登了本次大选的初步统计结果……” 在布党控制了政权之后，他们还真是遵守了承诺，让俄国的立宪会议选举按期于9月20-25日进行，经过4000多万选民的投票，在10月5日得出了大致的得票结果。布尔什维克党获得不到23%的选票，在707个席位中，只获得160席，远远低于社会革命党所获40%的选票。 好吧，虽然现在才是初步统计，但以这种倾势，布党的得票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过半。如果真的按照大选结果的话，那么布党就应该乖乖的交权，或者与社会革命党组成联合政府。但文德嗣很清楚，布党是绝对不会按规矩玩的，但他现在是假装不知道。 果然，高尔察克看了那张报纸后，一时也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总统阁下，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布党是不会遵守选举规则的。他们的作风我太了解了，所以我还是希望贵国能伸出援手，向我国合法政府提供援助……” “上将阁下，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科社党和布尔什维克党的关系并不好，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愿意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作为中国总统，必须考虑国家的利益，是不能轻易下这个决定的。” 看到高尔察克一脸茫然的样子，文德嗣不禁有些无语，老子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丫怎么不是不懂？ 于是他只好用最清楚的语言说道：“上将阁下，对于贵国政权的归属我们并不在意，但我国只会援助中国的朋友，而现在我们还无法确认那一方是我们的友，你明白了吗？” 接着，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高尔察克说道：“您请看看这份文件，这是日前苏维埃政府向我国驻俄大使提交的一份备忘录。乌里扬诺夫先生向我们承诺，如果我们支持他的话，他会取消中俄之间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其中就包括将两国边界恢复到1858年之前的状态……” “这……这是！”高尔察克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就白了。那上面确是用中俄两国文字写的一份备忘录，内容也确实如文德嗣说的那样，下面还有乌里扬诺夫、托洛茨基和斯大林的签名。 文德嗣笑着说道：“上将阁下，您现在明白了吧。虽然布尔什维克党与我们科社党在意识形态上存在巨大分歧，但是他们作为政府，却向我们表达了充分的善意。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说服国内向你们杜马政府提供援助。除非，杜马政府能向我们表示出更多的善意。您应该知道，国家之间以及政府之间的友谊，都是需要用利益联系的，在两国之间有不平等条约的时候，就很难有友谊存在……” 半小时后，高尔察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 “呵呵，高尔察克果然是个政治不及格的家伙，空口白话的就想我们援助他，哪有这种好事？也难怪在原时空的历史上，他很快就完蛋了……”文德嗣喝了口茶水，一脸的不以为然。 “是啊，虽然我们确实有援助杜马政府的打算，但没好处的事情也不能做。”旁边的张立铮也笑着说道。 “小辛，我们给高尔察克的礼物准备好了吗？”文德嗣转头向辛杰问道。 辛杰答道：“已经准备好了，一共是3000名军官和士官。在我们的计划中，他们将会以雅库特人、卡尔梅克人、鞑靼人、楚科奇人、哈卡斯人等乌拉尔到远东地区的少数民族身份，加入到白军中去。” “身份安排上不会有问题吧？”张立铮问道。这一批骨干都是生化人，绝对可以信赖，问题仅仅是他们的身份如何安排。 “绝对不会有问题，俄国对于这些地区的少数民族的户籍管理一片混乱，二月革命之后就更是混乱，只需要花点儿钱就能搞定，而且很多户籍资料都已经没有了……”辛杰阴笑着说道：“再说，我们的人可不是单人加入，而是整个部落投靠，都是有老有小，男女都有。” “这些人又是哪来的？”张立铮有些不解。送一批骨干混入白军这个他是知道的，这是之前就有的计划，但是具备执行却是总参谋部在搞。张立铮知道这批生化人里面大都是棒小伙子，女的都没几个，更没有老人小孩。 辛杰一脸得意的说道：“张总理，那些地区基本上还是处于很原始的状态，部落之间的争斗和吞并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的人当然没有老幼妇孺，但吞并几个当地部落也就有了。他们在造成既成事实之后，再给当地的俄罗斯官员一点儿好处，也就搞定了。事实上，他们当中很多人根本就不会管这种事，只有这些部落按时缴纳赋税，承担兵役就够了，至于部落到底有那些人，他们并不在意。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些少数民族不过是会说话的牲口和炮灰罢了……” 张立铮朝他翘起来大拇指，说道：“这倒是好办法，可惜这种办法只适合俄罗斯这种地狱辽阔，有着落后部落，并且管理混乱的国家。对于其他列强不太好使，他们境内可没有这种空子钻，最多只能少量渗透。对了，美国那边的印第安人也可以这样搞吧……” 辛杰笑着说道：“当然，已经在进行了。不单是美国，非洲、南美、印度和东南亚那边也在这样搞，不过我们的人手也有限，只能慢慢来，先搞定重点地区……” 文德嗣这样做，是为了给今后的白军增加点儿骨干，高尔察克之所以扑街得那么快，就是因为他自己的铁杆太少了，根本hold不住白军内部的其他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