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灭空间之役终结(九)
“级力量剥离器。” 吕布很淡定的对火炮说道:“别忘了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你该不会以为真的凭我带的那些人以及你们那支队伍,就有足够的把握对付沧形了吧?” 火炮张大了嘴:“那你什么意思?” 吕布道:“为了给击杀沧形增添一些把握,同时也为了防备叶云的杀意无极限,组织特地给了我这个……只可惜这东西只能使用一次,原定计划中,若是对付沧形时用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若是叶云想要跟我们玩些什么猫腻……” 自然就拿这玩意对付叶云了。 这话虽然没说,可是俩人都知道其中的含义,叶云是强,但他还没有强到真让吕布憷的地步。更关键的是,在不知道二转将会获得什么样的提升的情况下,别说是x-steam,就连叶云小队自身也认为叶云的实力有半数都在那个可怕的级力量上。 那么很显然,在突然失去了一大助力的情况下,毫无准备的叶云必然会遭到非常沉重的打击,纵是不死怕是也得短时间内脱离战斗。 “级力量剥离器……”火炮在嘴里叨咕了几句,“这东西未免太克制玩家了吧?这是你们x-steam研究出来的?” “简单来说,这东西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而且制造成本也非常高。”吕布幽幽一叹:“组织为了对抗玩家,真的是想尽了办法,花了太大的代价。这件道具的制造足足花了七十五年,光是它的研究所,就占据了组织掌握的唯一一个高时间比的零空间,那个空间狭小无比,也只够制造那么一个研究所。其实一开始组织是更希望研制出一种能够将玩家血统剥离或者让其血统短期内实效的道具,但结果并不乐观,非但研究失败,产生的爆炸还摧毁了大量的非常珍贵的器材。最后转向级力量,倒是研究出了这件东西,但是这玩意也是有时效的,它最多能够将一名玩家的血统剥离十分钟,玩家实力越强,剥离时间越短。如果我没猜错,戮血的级力量最多只会被剥离三到四分钟,也就是说……” 他从储物的道具里掏出一块表戴上,然后看了看道:“你还有最多两分钟的时间杀掉戮血。” “你开什么玩笑?”火炮吓了一跳:“虽然少了一个级力量,但是他的血统依旧还能开启,他的必杀技也还能使用,我拿什么弄死他?” “你还是不明白,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的关系吧。” 吕布一叹:“你会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轰! 话未说完,海面上轰然炸开,一道金色的身影若火箭般飞射而出无比狼狈的悬在半空。 两人望去,吕布风轻云淡,火炮却是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飞空中的戮血,嘴里竟然塞满了各种药物,红的蓝的黑的绿的各色汁液沿着他的嘴角不断地流淌下来,在加上他脸上面皮已无剩下的粉嫩血rou和几乎凸出眼眶的一双眼球,这人的样子此刻完全就是活生生的厉鬼。 而且他身上的一圈金色上下浮动的光环,分明就是此人开启了必杀技狂战天下时的状态! 戮血死死的盯着吕布,拼命地把口中的药物塞到嘴里,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痛苦的哇哇大叫,双手的不断试图去揉搓全身各处血rou,只是刚一触碰便会触电般弹开,仿佛自己的身上有荆棘密布一般! 他的嚎叫惊天动地,听起来仿佛阎罗出巡万鬼开道般阴森凄惨,同时也又嘹亮的惊人。他的身体不断在半空中胡乱的翻动着,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羊癫疯 狂犬病 精神错乱的状态中,空气不断被他打出道道音爆,挥拳踢腿轰击出来的飓风更是让海面巨浪翻滚。 火炮张大了嘴巴,指着戮血道:“他疯了吗?” 吕布看了看表:“你还有一分钟。” 火炮有些懵逼。 吕布催促道:“还犹豫什么?上吧,这时候不论你用什么手段攻击,他都躲避不了的。” 此刻的戮血完全是一副精神错乱的状态,恐怕眼耳口鼻对周围事物的接受能力根本已经全部失去,这时候别说火炮了,就算是普通玩家攻击他怕是他都躲不过。 火炮一咬牙:“好!” 他用力捏住双拳,双腿呈马步分开,双拳一个缩臂拳面向上,一个直臂拳面向下,咬住牙根双眼暴戾:“啊啊啊啊啊……” 集气! 血统玩家是具备集气能力的,简单来说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来收集天地中游离的情绪因子来提升自己的杀意能。 不过这种集气相当不安全,一旦被人打断至少也是个反噬的结局,若是真被人早有准备的攻击,根本连躲避都来不及。 但现在这种状态,旁边又有吕布照看,火炮当然是不会在乎了。 道道银色能量流在他身周旋转,时不时的化作一道游鱼钻入他的身体,大概仅仅用了三十秒左右,一声长剑出鞘的脆音响起,火炮终于集气完毕。 只见他冷冷的扫了天空中的戮血一眼,突地一脚向前跨出! 飒! 一脚风压,将周围缭乱的浪生生踏平! 另一只脚向后迈出! 啪! 狂风阵阵在这声脆响之下迅被镇压! 双脚前后分开,产生的威势足以让狂风骤浪烟消云散,身周范围内一片风平浪静! 刹那至暗,摧残……金环! 一重重金环在这一瞬间的黑暗之中宛若亮起了太阳,光辉不断地向外扩散挥洒! 这倒弓步的姿势下,火炮的右臂提起蜷缩,右拳收于右肩,左掌覆于右拳之上,身体若绷紧的强弓向后收缩,姿势宛如铅球运动员的投掷姿态! 伴随着能量在他身周一层层的出震鸣,火炮的身体终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 这是…… 爆·必杀技·宇宙幻影!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打败你!” “纵使这个过程中我接受了帮助,纵使打败你并不能让我自己居功。” “但是若宣战词不被解开,我就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所以你,一定得死!” 低沉的语气伴随着老戴身周的能量荡开好远,同时不断积蓄在他身上的能量威压还有因果规则,直接让海面上数百米高数百米半径的范围内的空气都开始凝滞! 海水被这强悍guntang的能量大量蒸,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凝结成水蒸气便被一道道从海水中被强压吸出的水柱直接吸收。 这一瞬间的天地异变几乎让身侧的吕布窒息,直到此刻,吕布才真正的正视身旁这个男人。 在这样的重拳轰击下,即便是自己,恐怕也很难活下来吧? 然而就是这种强威压的状态下,戮血竟然也只是微微一颤,然后紧接着继续哀嚎翻滚起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否吃错了什么药。 嗡! 一声音鸣炸响,火炮瞬间出现在戮血身前,狠狠一拳冲出,轻而易举的破开了戮血挡在身前的双臂,径直轰在了他的胸口上! 令火炮无比惊愕的是,这一拳轰出的感觉,竟像是全力一击打在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上,完全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力的感觉,反而是笔直的穿透,连全部的爆能量都彻底的轰击进了对方的身体! 轰! 一声惊天炸响,无尽的光与热狂暴四散,天空中一朵蘑菇云直冲霄汉,层层叠叠的辐射与冲击波迅扩散,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大海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深达上百米的海底直接重见天日! 大量的海水被不间断的蒸干,又伴随着核爆后的光与热消散,随着天空中凝结的雨云产生的雨水一起被冲落下来…… 大概过了七切才彻底消散。 海水在漩涡中逐渐填入坑中,产生了如堤坝泄洪般的倾水声响。 天重新变蓝,空气更加清新。 火炮错愕的望着从极远处飞过来的吕布,问道:“为什么?” 吕布在自己身上又加了一层能量护体来抵挡残余核辐射,凑近道:“什么为什么?”
火炮提起右手,手上是已死戮血仅剩的人头。 他指着人头道:“这还是笑脸啊!我的攻击,他没有抵挡没有躲避,甚至似乎连感觉都没感觉得到。而当我一拳打在他身上时,竟然感觉他故意放松了所有的防御力,完全是以一种自杀的姿态迎接我的攻击的。所以我才想问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死好像是他自愿的?死对他来说好像是解脱一样?为什么?” 吕布指了指他的身体:“你就不修复一下身上的伤势吗?” “啊?”火炮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不过还是回答道:“比较重的伤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两个的近战终归也就是二转玩家可接受的伤残范围内,我和他都是边打边吃药的,吞下不少药物后就没必要再多吃了,光用体内的残余药效就足以把我身上这些伤口恢复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伤就自己恢复就好,反正也不碍事也不影响战斗。” 吕布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恢复一下难道不疼吗?” “疼?”火炮撇了撇嘴:“这点疼算什么,老子早就习惯了,而且疼点儿好,疼点儿清醒,有痛苦才不会麻木,战斗起来才更加痛快!” 吕布摊开手:“你看,问题就在这里。” “你特么在说什么呢?”火炮一脸懵逼。 吕布道:“问题就在于,痛苦对你来说是早已习惯的东西,而痛苦对于戮血来说却是早已忘却的东西,当那些已经忘却成为回忆的东西重新回到自己身体上,那种感觉才是最致命的。” “TF?”火炮郑重道:“请说人话。” 吕布道:“我问你,他的级力量是什么?” “永恒冲锋神马的。” “作用是什么?” “不受控制,不会因伤势而导致动作变形,耐力近乎无限,而且还提升了一些度。” “你看,问题就在这里,我刚才顺便问了一下他,他自己回答的不会感到痛苦。” “那又怎么样呢?”火炮越费解了。 这并不奇怪,火炮向来属于那种冲锋陷阵永远排在最前的男人,是真正的硬汉,纵使他也知道弱者不应感受到过多的痛苦,但在他而言,戮血却是与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更强大的强者,这种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的痛苦,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击败戮血? 吕布捏了捏眉心道:“关键是你觉得戮血一路走来,这么强大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双招啊!血统和级力量都是s级别的,他本身也是一个硬汉……” 说到这里,火炮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吕布笑道:“对啊,这就是关键,你以为他是个硬汉,可他到底是不是硬汉呢?他刚才自己说的,在普通玩家时就获得了这个s级的级力量,而在这时他还没有获得血统。那么你仔细想想,一个还在普通玩家时就已失去了痛觉的男人,只要他不是太蠢,凭借着敢打敢拼的风格难道不能一路走得更远吗?” 火炮道:“归根结底这个游戏考验的还是玩家的勇气与智慧,有勇气、有毅力、还有无限的耐力,又不畏痛苦,他走不到更远的地方只能说天理不公。” 吕布道:“所以,他一路顺风顺水的成为二转,不单他自己,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敢打敢拼的硬汉走到这里是理所当然,从而忽略了他最大的优势……他真正被人所畏惧的地方,其实是出自他的级力量。” 火炮叹道:“横的怕不要命的,但当‘不要命的’并不是真的‘不要命’的时候,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 吕布笑道:“就算他从普通玩家走到现在只花了三年,那么被屏蔽了三年的痛苦重新回到身上,而且还是以普通人无法接受的程度加身,他感受到的痛苦又何止是那么一点,简直是翻了数十上百倍不止。这样的痛苦,别说他,纵使你我怕也未必撑得住,他若还能坚持才奇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