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章 云仙云珊,谁是真爱
当林洛冰凉的手指点在脑门上时,莫警官就觉脑海深处被打开了一道大门,门里是漆黑的漩涡,道道黑风尖啸着呼啸而过,封禁的记忆一瞬如火山喷发。莫警官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阵晃动,仿若自己仍置身于列车之中,随列车行近而摇摆不停。眼前阴暗而模糊。车厢及车窗的景色一闪而过。哐铛哐铛的火车行进声响灌入耳中。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如毒蛇般重新噬上心头。 他觉得头痛欲裂,抱着头,嘶声痛哭着。 刘警官一愣,扶了两下没起作用,他忙一拽林洛。急切关心问道:“林洛,老莫这样子没问题吧?” 林洛摇摇头,一耸肩,“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施展这种术法。” 刘警官听得一愣,又一怒,正想发火,却觉得浑身一凉,只见林洛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他不由内心突突一下,按下心头的火气,耐心的等着莫警官好转,心中却不由对林洛起了一丝愤忿。 莫警官头中一会儿疼痛过去,当日在诡梦中经历的事情一一重现在眼前。 漆黑的车厢,恐怖的鬼怪,绝望的追逃,以及危机关头救了自己的那个小女孩。莫警官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日夜梦到的那双眼究竟是谁的了。 等他重温了一遍自己对女孩的承诺,女孩一个人在下面躲藏的悲惨生活,以及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女孩连唯一的家都被摧毁时,不由眼泪盈眶。 他站起起身来,来到林洛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泣不成声道:“林洛,求你了,想办法救救她吧,我愿一命抵一命。”林洛不置可否的无声看着他。 莫警官垂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地上。 他哽咽着解释道:“我老莫虽然算不上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但向来言出必践,扔她一个小女孩在那里,我实在于心不忍。” “她可是一个鬼魅,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鬼物,你相信一个鬼说的话?” 莫警官闻言一怔,但瞬间眼前又浮现出女孩孤独无助的哀求目光。他神色坚定的点点头,“我信!林洛,请一定帮帮我。” 林洛没说不帮,也没说帮,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刘队长和莫警官,不知林洛最终是何意思。 林洛没有回教室,而是顺着湖堤向花园深处走去。 他在沉思,整个事件似乎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为何会在天衍术中有警兆传来,还是根深蒂固那种,自己与那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阴间女孩,又有何种自己不了解关系? 正在思索间,忽然间有人来到自己身后,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哎,林洛,我找你好久。” 林洛循声望去,不由一怔,只见聂云珊笑意盈盈,又有些矜持的站在自己身后,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怎么来了,不上课?你是云仙?”林洛心中忽然有所触动的问道。 “呀,你知道我们的秘密了!”聂云仙舌头一吐,天真活泼的说道。 林洛神色一整,认真的道:“云仙,你能记得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吗?” 聂云仙轻蹙淡眉,斜着头望天,想了半晌,摇摇头道:“好奇怪哎,我竟然没什么印象。” 看见林洛疑色更重,聂云仙又道:“要不我问下云珊,她要比我聪明,说不定会记得更多。不过……” 聂云仙说着低下头,“她很霸道,等她醒来,我就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林洛现在又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断,难道她们之间并不是主辅魂的关系,而是,林洛甚至想到了精神分裂这个现代医学上的词。 林洛摆摆手,道:“不用了,那你能和说你爷爷的事情吗?我记得上次火车上你是去看你爷爷对吧。” 聂云仙美目睁的乌溜溜圆,疑惑的道:“什么爷爷?我父亲从来没提过我们爷爷的事情。” 林洛瞬间以为自己精神失常了。他盯着聂云仙看了看,“别开玩笑,你这会到底是云珊,还是云仙。” 聂云仙委屈的道:“我当然是云仙了,我的印象里,真的没有爷爷的一点记忆。”
不知为何,莫警官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与聂云仙或者说是聂云珊的面目来回变换,直闪的他脑门发疼。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甚至聂云仙自己都未必了解的阴谋藏在其中。 而解开这一切迷团的关键,竟然隐隐似乎指向莫警官当日所遇到的那个女孩。看来,无论如何,自己都有必要去下面一趟了。 念及到此,林洛满面阳光,仿若一切安好的对聂云仙道:“云仙,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你帮我请个假,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匆匆绕过花坛,身影消失在一片枝叶当中。 “哎,林……洛!”等最后一个字出口,林洛早已不见踪影。 我最想说的话,还没说呢。聂云仙有些惆怅的望着碎花斜影,手上折了一只花枝,在手里拈着。 忽然心底一个声音响起,扑哧一笑,“如何,照你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黄花菜都凉了。就应该像我这样,敢想敢做,敢爱敢恨。” “你又不是真喜欢他,你只不过是在利用他。”聂云仙嘟着嘴自言自语道。 “那又有些什么区别,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吗?难道你不讨厌那个姓周的。他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像是再看一个人类,而更像是……”心底那个声音道。 “食物,美味可口的食物。”聂云仙忽然间接着那个声音道。 “对!从小到大,你我互相看不慣,你喜欢的我讨厌,我看上的你反感。难得有一个能让你我都看得过去的。那人最近催得太紧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在那一刻,我竟然只想到他,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但愿吧!”聂云仙呢喃着。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深深而强烈的不安,如铅色沉重般乌云似的,深深压在心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