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猫脸老太
学校放假当天晚上，我们几个死党聚在一起吃散伙饭。 当然，放假回来去医院报道，我们实习还能在一起，不过，那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我们便开始接触社会，基本上脱掉学生狗的身份。 地点胖子的狗窝，在城郊一处废弃的厂房，那里条件还可以，住在一房一厅两间还算不错的办公室里。 除了胖子，我，另外还有两位，猴子和眼镜，我们四个是好兄弟。 大伙儿一起动手，把买来的蔬菜和rou食进行加工，天色暗下来，一桌子丰盛的酒菜便摆满了。 胖子颇为神秘的端出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正中间，笑道：“这可是今天的硬菜，大家都尝尝。” 等盘子放下，我们定睛一看，羊rou丸子。 猴子最机灵，第一个伸出勺子捞了一枚，不管烫不烫，先送进肚再说。 一伸脖子，猴子便把羊rou丸子咽了，眼镜问道：“味道怎么样？” “爽，酸爽，不过，胖哥，你这放的朝天椒吧，太辣了点。” 胖子翻了翻眼睛，一本正经的道：“这道菜重点根本不在辣不辣上。” “那在哪里？” “滚蛋丸子！”我没好气的说道。 被我说中了，胖子正是这个意思。从今天开始，学校的生活宣告结束。 大家伙都放开量喝酒，我因为实在酒量有限，每次都饶我一些，不过，喝着喝着，难免喝的脑袋发沉，酒劲上头。 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憋得慌，就和眼镜出来撒尿。 院子里早已遍地荒草，大半夜的出门随便找个地方就行。我俩尿完以后，刚想返回屋子，眼镜望了望大铁门那边，小声说道：“满仓，好像有人来了。” 眼镜的眼神不太好，可是听力比我强多了，我朝那边一看，果然，影影绰绰的发现有一个黑影快走到了厂门跟前。 隔着铁栅栏门，看不太清楚，可我觉得这个黑影个头不算高，而走路姿势却有些怪异，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 我俩站在那儿没动，一直等那个黑影靠近了大铁门。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来，接着是敲打大铁门的声音。 眼镜下意识想走过去，我伸手拽住了他。 我瞪着眼想瞧清楚那个老女人，可惜没有灯光，实在看不清她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你干什么的，走吧，走吧！”我喊了两嗓子，虽然心里挺紧张，但仍然认为她可能是个精神上出问题的疯婆子或者要饭的路过。 “咣咣咣” 又是一通激烈的敲打声，“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眼镜胆子小，悄悄的拉我，在我身边小声说道：“我，我有点瘆得慌，咱们还是别管她了，回去吧。” 我们不管她怎么敲门，没敢凑过去，随后等那个女人的声音小了，转身回屋。 回到房间，眼镜的第一反应先是把房门锁上，我瞅了他一眼，眼镜脸色都白了。 别看桌上就剩下了胖子和猴子，他俩喝的正嗨，猴子看我和眼镜进来说道：“你俩刚才出去搞基去了啊，怎么才回来？” 胖子一瞪眼，“罚酒！” 我和眼镜坐下，还没等把刚才外面的事说出来，猴子便也想出去撒尿，他问胖子去不去，胖子嘿嘿一笑，不去，你想去的话，自己去。 猴子骂胖子不仗义，自己便晃悠着去开门，但他没等走到门前，只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那个可怕的老女人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别开门！”眼镜尖叫道。 猴子浑身一震，伸出的手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我只觉得后背发凉，手掌心冷汗直冒。如果正常的情况下，这个老女人根本就进不了院子，她难道能顺着两米多高的铁门爬进来？ 胖子咣当一声把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朝外吼了一句，“麻痹的你是谁啊，滚！” 我们四个说起来，属胖子胆子大，而且这里本来就他自己的地盘，胖子发起飙来也挺吓人的。 猴子这一下尿意便没了，紧张的退到桌边，问胖子，“胖哥，我记得咱把大铁门锁上了，怎么有人……” “我他妈也没搞清楚咋回事啊！”胖子诧异道。 幸好外面那个老女人敲了一通，便没声音了，我们四个松了一口气。 眼镜哆哆嗦嗦的把我俩刚才在外面遇到的情况说了一下，顿时，胖子和猴子就慌神了。 “走啦，走啦，咱们兄弟别管那疯女人！”胖子经历的事多，倒是很快平静下来，招呼大家继续喝酒。 猴子说道：“我他妈憋得慌，快尿裤子啦！” 胖子白了他一眼，“不敢出去是吧，哥哥给你指条明道，打开窗户朝外尿就行。” 窗户前有个破旧的书桌，别说站上面正好撒尿。 猴子不知道嘴里嘟囔的什么，反正他不敢开门出去，万一那个老女人在门口蹲点呢。翻身跳上书桌，猴子拉开裤链准备放尿，但他的小鸟还没掏出来，头发根便竖起来。 “你妈炸啦！” 猴子大叫一声，直接从书桌上掉下来。 我和胖子，眼镜倒是没注意猴子摔成啥样，而是全都直勾勾的盯在了窗户上。别怪猴子的动作太夸张，窗户外更加夸张。 那被猴子打开的窗前，露出一张披头散发极为怪异的猫脸，呲牙咧嘴，双眼放射出慑人的寒光，样子极其丑陋，狰狞可怕。 猫脸老太！ “嘶嘶……”她从喉咙里发出瘆人的声音，一只苍白枯干的手探进窗户，一阵抓挠。 眼镜当场没吓晕过去，噗通一声蹲在地上，我只觉得一股冷气顺着脊梁骨一直延伸到脚跟儿，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胖子倒是不含糊，顺手抄起桌上的菜刀，那是起酒瓶子盖的时候拿过来的，他抡起菜刀扑过去，“咔嚓”一刀砍中了猫脸老太的手腕。 “嗷……”猫脸老太惨叫一声把手缩回去。 胖子趁机把窗户关上，上了锁。猫脸老太看起来非常生气，趴在窗户前嗷嗷的怪叫，她手腕的血也染红了窗玻璃。 猴子已经爬起来，指着窗外的猫脸老太说道：“胖哥，这，这他妈诈尸了吧！” “麻痹的，管她炸没炸尸，我拿刀劈了她！”胖子恶狠狠的说道。 胖子的狠劲倒是让我们三个心里稍微有了底，不过，猴子提醒胖子说道：“胖哥，如果是诈尸的话，可不能被她挠了，保不齐有尸毒！” “是啊，这他妈惹不起！”胖子听后也被吓住了。 外面那个猫脸老太从窗户冲不进来，又开始不停的撞击房门，“咔嚓”“咔嚓”房门看上去随时有散架的可能。 但过了一阵，又平静下来，估计以猫脸老太的能力，暂时破不开门。 我心里惊魂未定，问了一句，“咱兄弟几个谁惹了她，她就算诈尸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找咱们麻烦吧。” 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胖子一拍脑袋，说道：“我倒把这茬给忘了，都怪我啊，前几天把一只野猫打死了！” “原来是你作的业，胖哥，你这下可闯大祸了！”眼镜失望的说道。 胖子一瞪眼，“怕个鸟，一只猫还怕它吗，这东西也就晚上出来兴风作浪，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胖子还有话没说，我们学校放假，等过了今晚，便各自回家，这里不过是临时的狗窝，一走了之，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关键这大半夜的，怎么对付猫脸老太呀！ 就在大家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猫脸老太再次对房门发起攻击，胖子一看房门快要保不住了，招呼我和猴子上前，将书桌顶在门口。 眼镜哆哆嗦嗦的自顾不暇，他已经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