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接风
原来这老者正是权教的堂主严立丰。那日雪儿曾经言道:要他在此附近盖个大房子,等有一天,他们要回来住。严立丰中了雪儿的毒药,又惧怕她的手段,哪敢不听?尤为重要的是,齐秦荣交待下来的差事没能办妥,再不敢返回西域了。与雪儿、孟南分手之后,便即召集手下,动工开建。 严立丰说完,孟南方才明白过来,依稀记得雪儿似乎确实有过要他建个大房子的说法。但那是雪儿的要求,怎么算,这房子也不该是他孟南的产业,当下说道:“如此说来,这房子应当是雪儿的才对,跟我可没多大关系。” 严立丰笑道:“究竟是公子爷的还是小姑奶奶的,又有什么不同。自家人又何必分得那么仔细。”见众人之中未见雪儿的身影,不由问道:“这次小姑奶奶没跟着同来么?多时不见,老奴着实惦念着呢。” 他与孟南以及雪儿想处时间不多,有些事也不敢细问,只暗暗观察,见孟南的父母待雪儿有如亲女一般,便猜这两小关系绝非一般,十有八九是对儿爱侣。因此一见孟南之面,明知他脾气好,但因雪儿之故,也不敢放肆,仍如见了老虎一般,小心翼翼的侍候。 孟南知道严立丰口中的小姑奶奶指的是雪儿,摇头道:“我也好久没见到雪儿了。”严立丰闻言,心中不由一跳,他只得到了雪儿一颗解毒丹,仅能压制体内毒性一年不,虽然距离作的时间还早,但总是个祸患。这长时间以来,他寻了无数名医,用了诸多办法,不但是无法根除体内之毒,甚至连中的是什么毒都没查出来。 心想:孟公子性子憨厚,容易说话,我将他侍候好了,说不定便将我这毒解了。如此一想,更加殷勤起来。 片刻之后,酒席已经摆好,严立丰请众人落座,菜品一道道接连送上。 连日来,孟南等人皆是行于山村小路,借宿于寻常农家,衣食住行皆不如意,突然间吃到一顿盛宴,个个胃口大开,就连苏君柔也比往时多吃了些。 严立丰随侍左右,一会儿端菜,一会儿斟酒,忙得不亦乐乎。 阿茹等人不知道严立丰与孟南究竟是何等关系,但见他如此殷勤侍奉,绝无虚假,疑心大减。暗里试探了酒菜,均无异样,便也放心吃下。 伊人好奇心最重,不知道孟南为何明明有这偌大的家业,却偏要装穷。先前没得机会,这会儿趁着吃饭之际,再也不能憋在心里不说,终于问了出来。阿茹等人也想知道答案,便也望向孟南。 孟南见涂莹也看向自己,寻思:莹莹若是知道了我与雪儿的关系,多半又要生气。但是不说,又遮掩不过去,便含糊其辞的道:“这是我一个好朋友请严前辈建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刚想说“你们问问严前辈就知道了”,忽的想起,要是问他,他必会全盘托出,说不定连父母想要雪儿做儿媳妇的事也要讲了出来,可是大大的不妙。当即转言道:“你们吃啊,别客气。”急忙夹了两口菜,将嘴巴填满。 其实这却是他心虚了,那严立丰哪里知道孟大庆夫妇曾经说过这些话来,他也只是心中猜测,更不敢打听过问,万一惹怒了雪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伊人哦了一声道:“没想到公子爷还有这等好朋友呢,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孟南嗯嗯两声,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伊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待想再揶揄孟南两句,却听苏君柔笑道:“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这般没大没小的,老是欺负你家公子。”伊人嘻嘻一笑,便不再说。 待至酒足饭饱,天已大黑。诸人又闲聊了一阵,便即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孟南洗漱已毕,无事可做,便去找严立丰,问问回家的路径。严立丰笑道:“公子爷离家太久,这几年方圆几百里内又都遭了灾,才缓过来,许多地方都跟以前大不相同,说了也不济事,等公子爷再歇息几天,我让下人带路,保准不会走错。”
孟南大喜。又聊了几句,忽的想起一事,问道:“严前辈是权教堂主,而权教的教主是齐秦荣,是吧?”严立丰一怔,不知道好端端的孟南怎么提起这事来,不敢否认,点头说道:“是。但现在老奴已经弃暗投明,痛改前非,跟权教一刀两断了。以后老奴只效忠小姑奶奶和公子爷,绝无二心。” 孟南笑道:“前辈这话可严重了。”顿了顿,又道:“我记得那时候我爹娘都被你关了起来……”严立丰心中大骇,只以为孟南翻旧账,要惩罚自己,急忙跪倒,连声说道:“老奴该死,当时是老奴糊涂,冒犯了公子爷的父母,老奴该死,请公子爷狠狠责罚,抵消前罪!” 孟南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当时你是权教堂主,忠君办事,无可厚非,严前辈不必如此。”严立丰站起身来,不觉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倒不怕孟南,毕竟孟南心善好哄,即便是惩罚,最多也就是替他父母出出恶气,绝不会把自己怎样。最怕的还是雪儿,这丫头古灵精怪,喜怒无常,收拾人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令人痛不欲生。 孟南续道:“我去救时,碰上了一个权教的上使,嗯,你还跟他动过手。我记得他说我是齐秦荣要找之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想不通,我从未与那齐秦荣见过面,按理来说,他也不该知道我呀。” 当时严立丰奉命来到神州,寻找水灵,其中牵涉极多,齐秦荣为了能够让严立丰办好此事,一些机密内情并未隐瞒,倒也说了些给他。当即说道:“这事老奴倒是知道一些,只不过说来话却长了。” 孟南点点头,道:“那就从头开说吧,我正好有许多事没弄明白,还得向你老请教呢。” 严立丰连说不敢,随即述说起了当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