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路过种田流6
“尽管帝王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囚徒,但日子不得不说是最好过的。” 他笑道:“你倒是一如从前的敢说。” “大抵,只是你却比从前差远了。” 他也不恼,只道:“大抵是我年纪大了,比不得他人。” 吴羽看着他的绝世容颜说不出话来,只是抿唇笑着,竟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吴羽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他摇摇头道:“我现在要什么都没用了。” 吴羽顺口问道:“你怎么了。” “不打紧,不过是治不好的病罢了。” “你当初离开……”吴羽说话说了半截便没说,她是想问他离开原主是因为这治不好的病吗,毕竟原主明显忘不掉他。 “不是,后来才知道得了这病。”他气定神闲道,丝毫不怕这话影响了她对他的爱意。 看来明显不是,吴羽笑了。 她开口道:“公子焦,你一次次藐视我的权威,可曾将朕放在眼里。” 公子焦温柔笑道:“我想,陛下的权威不必建立在一介草民身上。”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公子焦回以微笑。 吴羽不禁叹气,倘若她没有活这么漫长的岁月,倘若她心里没有喜欢的人,想必她也逃不过这个男人的魅力,他不仅美而且充满了魅力,让人一见就难以忘记。 她道:“宣太医。” 不远处的随从一路小跑带来了太医,太医放下药箱。号起脉来。 吴羽在一旁不咸不淡道:“只要你说真话治不好朕也不治你的罪,若说假话,恐怕谁也救不得你。” 太医诚惶诚恐的号脉。 号完脉后。他叩首道:“启禀陛下,这位公子的确体内有不知名的毒在损耗着他的体力,但臣医术不精,的确诊治不出来。” 吴羽摆手:“下去罢。” 太医退去。 公子焦笑道:“陛下不必费力气,一个人若不想自己身体好起来多的是办法。” 吴羽沉默半晌才道:“公子焦,你若有空,常来宫里走走也好。” 公子焦笑得越发开心了。 吴羽道:“你笑什么?” 公子焦道:“我不过是笑李阁老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羽咋舌。公子焦非但人美,也还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言谈之间将李阁老出卖个干净还将自己撇个干净。 吴羽又试探性的问了些政事。公子焦倒是有话直说,往往能给出很好的建议。 两人聊起来便有些收不住,吴羽心道公子焦若是她廆下谋士便最好不过,现在。反正他也活不长。吴羽对他的戒心少了一二。 两人一时高兴,多聊了两句便已天黑,两人却依依不舍。 吴羽回宫后,杜尔带着喻儿练字,见她回来只是微微一点头,吴羽回以一笑。 一般说来,皇帝寝宫一般人都不会有外人,一是怕遭遇刺客。二是也给皇帝留些私人空间。 杜尔是个例外,吴羽是女帝。上任帝王留下的全是女子,已被遣送,后、宫空虚,不然那些大臣不会这般着急,何况喻儿习惯了杜尔和吴羽一起陪在她身边。 吴羽洗漱之后,在一旁看着喻儿练字,她不打算再生孩子,既然她可以为女帝,为什么喻儿就不能为下一任女帝呢,但不论男女称帝都极为在乎另一边的身份背景。 喻儿练完字后,吴羽将她赶去睡觉。 她看着杜尔道:“我要立你为皇夫。” 杜尔十分看得清自己位置,凡事量力而行,他道:“卑下一介武夫,容貌吓人,不善词话,是当不得皇夫,而公子焦聪慧过人,方是皇夫的不二人选。” 吴羽道:“要么为皇夫,要么死。” 杜尔道:“请陛下容罪臣回府从容死去。” 吴羽喝道:“杜尔,你莫不是女人,如此做作矫情,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她又放缓语气道,“即便你不听我的,你也该想想喻儿。” 即便杜尔想改口,但提起喻儿他也说不出话来,他的确喜欢着鬼精鬼精的丫头,也将她当作自己孩子来养的,但她亲生父亲出现了,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对啊,爹。”喻儿看着他,懵懂可爱的样子越发让他心软。
吴羽尚在道:“朕倒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你本身为武将,若将你束在皇宫里,怕有不愿,怕为难了你。” 杜尔苦笑道:“不为难。” 一切为了孩子。 她微微笑着拟圣旨。 她渴求一人不管她如何不堪,还会一直爱她,他能接受她最不堪的模样,自然也配得上她最好的模样。 即便她没办法将所有情感交付,但她至少可以将所有世俗所以为的美满给他。 第二日,朝堂哗然,吴羽说一不二,再无更改可能,众大臣也知道她的性格,她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典范,简直是妥妥往暴君的道路上发展。 众大臣各司其职,准备皇帝和皇夫的大婚。 恰逢太平时期,既无战乱,也无天灾,吴羽便难得松快两日,与公子焦谈兴也浓了两分,公子焦不愧为经天纬地之才,不论说什么都能交谈一二,吴羽多年视野见多识广,公子焦也不弱,两人交流只觉酣畅淋漓,许久没有遇见这样合胃口的人了。 政事在公子焦的帮助下,隐隐有了盛世的几分模样。 很快,便是成亲大典之时。 杜尔尚在劝她:“公子焦是合适人选,不论内政外政皆能帮助陛下。” 吴羽单拉着他的手道:“别的朕倒不怕,只怕委屈了你,毕竟杜爱卿随着朕可一直在委屈啊。” 吴羽难得开了句玩笑,即便杜尔知道是玩笑也不能随着开。 他道:“不委屈的,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吴羽只是无声的笑着。 杜尔看着她,越矩问道:“陛下如今有什么得不到的么?” “当然,朕要这四海升平,百姓乐业,后世提起来只会赞朕是个明君。” 她未尝没办法当暴君,事实上以她的性格,当暴君更容易,可是每次在这样的事上权衡时,她还是忍不了想要好好做。 为东华帝君? 为墨渊遗留下来的自我? 是耶?非耶?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