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狩猎
大漠的七月,正是那热浪翻腾的时节,也是这大漠里的瓜果上架的季节; 流火的热浪,庄风也有些难以承受,本来是趁着瓜果新鲜好好享受一番的,可偏就是那湟州雁州昊州三方居然也是要趁着这个时节,邀约庄风去洛月湖打猎; “你说这李展年轻也就罢了,可那赵允也是过了天命之年的人了都,居然还能在这个季节去折腾打猎,他那身子骨哪儿来的自信?”庄风接着这三方达成的邀请,跟那儿颇有些不太痛快的说着; 在这七月的天去洛月湖打猎,这让庄风着实有些痛苦不堪; 洛月湖地处护州火洲郡以南,距离这漠府的距离倒不算是太远,可是却也是这缙国最为炎热的地方之一,特别是在这七月的夏季,那气温最高可以达到五十加的温度,这个季节跑去打猎,那纯属找虐; “那能怪谁,你让别人选的地儿,还什么悉随尊便;”听着庄风的牢sao,夏雨跟那儿玩笑似的接着话说着; “挨打要立正,错了就要认;”武标学着庄风那认真的模样而说着玩笑; “不要这样吧,我只是报怨两句,又没有说不去;”庄风看着夏雨武标那玩笑的模样,跟那儿没好气的说着; “距离护州城两百多公里,距离漠府五百多公里,荒漠草原,盐碱草甸,气温高度无法大规模行军,无法设伏,却又野物繁多,确实是个打猎的好地方;”武标不再理会庄风的报怨,跟那儿自然的说道; “挺会选地儿的;”庄风听着武标的话,跟那儿说了一句; 夏雨知道这庄风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就此放弃的,也就没有再多说,跟那儿说道:“这次带谁去?” “武爷留守,我们去就行了;”庄风随意的说着; 听着庄风的话,夏雨跟那儿想了想,这才出声道:“李垒什么时候到?” 庄风与夏雨说过如今随着庄风到这大漠里的侍卫是有着李垒的,也大概有猜测到庄风是另有安排;只是这眼下计划顺利,这时候的李垒却到现在还没有现身; 随着夏雨的说话语,庄风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随意的跟那儿说道:“不管他了,不知道又被那儿的娘们儿给迷住了,让章超跟着就行了;” “嗯,行;”武标听着夏雨与庄风跟那儿说着,这也没有多问什么; 庄风点了点头,夏雨也赞同庄风的安排; 翌日清晨,庄风与着夏雨,由章超带着一个标准侍卫队随行,这就从漠府出发; 漠府的车队在这大漠最为炎热的时节,跟那热浪中行进着,时过晌午,这天气已然是火烤一般的炙热; 夏雨看着庄风那明显有些疲惫的模样,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绪; 这从漠府到洛月湖不过五百公里的路程,庄风这在车上坐着就已然有些承受不住;想想当年,也是这样的季节里,庄风还可以弄个破车越野的去追逐野骆驼,捕猎猛兽猞猁; 都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如今这时间也改变了庄风; 夏雨的心绪乱飞,庄风或许是疲惫过度,跟那儿昏昏欲睡的,没有精神; 到达洛月湖外围,车队停了下来; 车队停下,章超按着标准程序做着戒备,同时也派出信使与那湟州雁州昊州三方进行着联系; 章超做着的自己的事,夏雨也懒得插手,只是跟那儿叫醒了庄风; “到了吗?”庄风醒来,跟那儿勉强的打起精神的问了一句; 夏雨看着庄风反应,跟那儿递上烟,这才说道:“到了,章超正在联系;” 庄风自然的接过夏雨递给他的烟,习惯的燃着,颇为享受的模样深吸,没有多说什么; 庄风正燃着烟的时候,章超走到庄风的车前说道:“虎哥;” 庄风点了点头,利落的回应道:“说;” “湟州赵允,雁州刘汉坤,昊州李展都已到达,标准侍卫队武装,在北岸月北烽燧扎营;”章超公式化的说着; 听着章超的话,庄风只是点了点头; 章超看着庄风的反应,继续的说道:“三十里内没有其他武装,洛南烽燧那边有过战斗痕迹,据赵允的话说是驱逐那里的偷猎者;” 洛月湖的野物还是挺多的,自然也会有偷猎者;那洛南月北烽燧分别于洛月湖南北两岸,属于那古老的玩意儿,时间流逝之下到如今,已然成为了那些偷猎者的据点; 庄风听着章超的汇报,也大概明白,那湟州赵允,雁州刘汉坤,昊州李展三方人物这是做着安全事务,占着月北烽燧扎营,倒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于此,庄风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简单的回了一句:“嗯,走吧;” 随着庄风的话,章超离开,继续前进; 不多时间,庄风就看到了那洛月湖的北岸的月北烽燧那扎下的营地; 随着庄风的到来,那湟州赵允,雁州刘汉坤,昊州李展也都带着些人跟那儿礼节性的出迎; 庄风下车就看到赵允刘汉坤还有李展等人在一帮子人的簇拥下正站在月北烽燧下边,一个个儿都是堆着那真诚无比的虚假笑容; 庄风看着赵允刘汉坤还有李展等人,跟那儿愣了一下,不仅是庄风,连夏雨章超都有跟那儿愣了一下,颇有些疑惑模样的看着赵允身边的那个男人;不过这脚下却并没有停下,跟那儿走了过去; “赵爷,刘爷,风采依旧啊;”庄风也是笑容满面的模样,跟那儿热情的招呼着; 庄风虽然是说着话,却是看着赵允身边的那个年龄与庄风相当的男人; 庄风的反应,赵允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却并没有更多的表现,只是随着庄风的话,赵允刘汉坤都跟那儿客套着的说道:“呵,虎哥盛年风采,我们都老家伙了;” 庄风笑笑的说道:“这位是?” 不知道是庄风问的是赵允身边的那个人,还是问的其他的人,但却是李展跟那儿接着话说道:“本人李展,见过虎哥;” 李展较之于赵允,那是属于小辈人物,与庄风算是平辈,年龄也相差无几,只是当年庄风在这大漠府闯下名号的时候,并没有与李展打过交道;虽然是庄风从资料上有了解李展,也一眼认出了李展,只是这场面上还跟那儿装疯的问着; 看着庄风那装疯的模样,李展不相信庄风会认不出来他,不过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跟那儿颇为自信的出声说着; “小展啊,都这么大了;记得当年跟令尊秋猎的时候还是年少气盛,这转眼间就这般风华,还真是岁月催人啊;”庄风看着李展,跟那儿装模作样的说着; 李展看着庄风明明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却偏要装作是长辈模样,跟那儿也有些脸色变化,不过却也压住了,没有更多的表现; 庄风虽然是比之李展也大不了几个年岁,可当年在这大漠里,庄风确实是与赵允刘汉坤还有李展的父亲李陇是平辈论较的,这李展明白,也就强压住自己的不快; “是啊,岁月催人,多少年没有相聚了;”赵允也跟那儿接着话说着; “难得相聚,走里边去喝个痛快;”刘汉坤接着话说着; 随着刘汉坤的话语,庄风也没有什么可客套的,虽然是这贸然的走进陌生的或是敌对方的大营那并不符合安全守则,可是在这五十加的气温里,没有谁愿意站在阳光下晒霉的,庄风也不愿意; 进入大账,这顿时就凉爽多了都;别看着这只是野营的大账,可那该有的物件一件也不缺,甚至连那空气调节器都有; 在如今这缙国,这些世家的生活着实有些奢靡;只是庄风也是习以为常,谁让他庄风也是这世家子弟呢; 外面气温五十往上加,大账里凉爽如春,再有着新鲜的瓜果,冰镇葡萄美酒,这也算是享受了都; 庄风与着夏雨进到大账里安坐,自然的有着侍女捧上相应物什美食; “久别重逢亲举杯;”侍女跟那儿倒上酒,这刘汉坤就跟那儿颇为热诚的说着; “免了吧,如今我这身子骨不行了,饮不了酒;”庄风扫兴的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刘汉坤愣了一下,庄风这话说得那是明显的是不给面子啊; 虽然如今这谈不上什么交情,或者说从始至现在庄风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交情,只是那面儿上的东西,那总得有得吧;而庄风这话的意思是,这面儿上的东西都不需要,这就让刘汉坤有那么些不快; 不过刘汉坤也是久经常面的人物,跟那儿随即也是反应过来的继续的说道:“虎哥,您这大漠之虎,不能这样吧;” “看着我;”庄风跟那儿笑笑的说道; 随着庄风的话,刘汉坤有些疑惑的看着庄风;不仅是刘汉坤,连同那赵允李展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庄风; 庄风看着那赵允刘汉坤还有李展都是一幅疑惑的模样,这依然是笑笑的说道:“看我脸上的满是疲惫,累得不行,饮不了酒;” 庄风这话刚说完,那赵允刘汉坤还有李展跟那儿顿时就崩不住脸上那真诚的虚假面容,跟那儿换上了错愕的模样,没见过庄风这样逗人玩的; 夏雨看着庄风又跟那儿装疯,还有那赵允刘汉坤李展的反应,跟那儿忍不住的轻笑着出了声; 夏雨的反应,让那赵允刘汉坤还有李展跟那儿都有那么些尴尬,也反应过来这庄风是在逗他们玩呢; “虎哥,你这就不对了啊,多年的交情这就这样……”刘汉坤反应过来之后,跟那儿想说点什么来化解那么些尴尬,却没有能够将话说完,因为夏雨又跟那儿笑出了声; 面对夏雨这不合时宜的笑声,赵允与李展都跟那儿看着夏雨,脸上也是有些微怒的模样; 庄风说那话也就罢了,可这夏雨虽然是有着名号在外,但眼前却是没有夏雨说话的份儿; “虎哥,你的人……”李展跟那儿强压着怒火,这出声说着,却还是被打断; 打断李展的人不再是夏雨的笑声,而是庄风; “我想问赵爷一句,不知道却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庄风跟那儿自顾的说着; “虎哥跟我还客气,有话直说;”赵允跟那儿笑笑的说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庄风回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的说道:“你身后的那人是谁?” 随着庄风的话,刘汉坤李展都转过头看着赵允,或者说是看着站在赵允身后的那个人; 刘汉坤李展原本都没有太过注意过赵允身边的那个人,以为只是赵允某个亲信心腹,却没有想到庄风会去关注这样的一个人; 赵允身后的那个,属于那种典型的这大漠里的汉子,由这大漠风沙磨砺出来的粗糙而坚毅的脸庞,以通行的审美标准来说那就是典型的硬汉; 这样的人在这大漠里随处可见,刘汉坤自然没有多去留意,李展也就是恍过一眼而已; 现在随着庄风的话,赵允跟那儿依然是笑笑的模样,似乎庄风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幅智珠在握的语气的跟那儿说道:“覃爱,还不见过虎哥;” 随着赵允的话,覃爱从赵允的身后走了出来,极为自然的向着庄风行礼,同时说道:“见过虎哥;” 庄风看着那一幅坦然模样的覃爱,这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似乎是在强压着怒火; 覃爱本来覃冬琴的堂弟,当年覃老爷子病重,覃爱的父亲覃祁发动了叛乱夺取覃家的家主之位;也就是当年庄风从江州赶到这大漠里来帮助覃冬琴平息的那场覃家的内乱; 覃爱的父亲覃祁是覃老爷子的族弟,也是覃老爷子他们这一辈之中,唯一从那动荡之中活下来的兄弟;或许是有着这样的原由吧,当覃家在这大漠之中崛起的过程中,这覃祁也是覃老爷子得力的左右手,毕竟这覃祁是家族里仅存的兄弟,自然得另眼相待; 本来这覃祁对覃老爷子也是拥戴顺服的,毕竟覃老爷子接掌家族的时候他覃祁还小,没有什么资格去争那个家主的位置,或者说如覃祁这般的家族旁支跟本就不知道家族最根本的传承是什么,只是知道他们覃家在这大漠里拥有良好的家世,若大的家业;
因此,覃老爷子与覃祁这俩兄弟也还得上是相互扶持着走过了这一辈子,也算是兄弟间同心同德,直到这覃老爷子的病重无药; 覃老爷子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长女便是覃冬琴,次女覃清,而这覃祁却有一个儿子; 按照家族的传统,这家族应该由男子拥有优先继承权;可这覃老爷子打小便是着重培养覃冬琴,虽然这覃老爷子的亲自对覃冬琴与武标的**有些狠心,可这在覃祁的眼里看来,却是将覃冬琴当作继承人培养,而这武标那更是覃老爷子内定的女婿儿; 或许在覃冬琴还是孩子的时候那覃祁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那时的覃冬琴还年幼,覃老爷子也正值壮年;可在覃冬琴的母亲因为覃清诞生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这覃老爷子却再没有续弦;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他们这一辈都是从战乱年代走过来的,这对发妻有深厚的感情是可以理解的,或者说这覃老爷子也算是老来得女,这也没那精力再娶别的女人; 这些覃祁是可以理解的,可这覃祁却也老来得子;这样一来,关于家族继承人的问题便有些意思了; 覃老爷子的长女覃冬琴,按着传统说来那算是嫡亲血脉,可毕竟只是个女孩儿,他覃祁可是有儿子的;对此,覃祁或许在那时候便有了那么些想法,只是因为覃老爷子对家族的掌控太过严密,这覃祁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敢说起这关于继承人的事儿; 直到覃老爷子的一场大病,这病后的覃老爷子虽然恢复得还算是不错,可这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因此对家族的掌控也是大不如前; 或许覃祁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这看中了时机,有意无意的开始提及关于家族继承人的事儿;可这覃老爷子从来都不做任何明确的答复,只是随口敷衍了事;同时,却让覃冬琴开始代替覃老爷子处理一些家族事务; 对此,覃祁敏锐的感觉到了覃老爷子的用意;同时也做下了决断,既然覃老爷子想要一个女孩儿接掌家族,那他覃祁的这个儿子不是白生了吗?而且这家族从来都是由男子接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孩子家接掌家族了? 如果真让覃冬琴接掌了家族,那这外面还以为覃家没人了呢;有着这样的想法的覃祁也就开始有了谋划着其子覃爱接掌家族的事儿; 不过,这覃祁倒也不是太着急;至于原因,这毕竟是一辈子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兄弟,这事儿也不能做得太过;同时,这也因为覃老爷子病后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看那模样那也是熬不了几年的时间了的; 因此,覃祁的想法是等到老爷子去世之后再动手;一则是因为兄弟情谊,再则也是因为覃冬琴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只要覃老爷子一去,这由男子接掌家族便是名正言顺,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动荡; 而这关于覃祁的异动,覃老爷子是看在眼里的;毕竟这份家业也算是他一手创立恢复过来的,甚至可以说覃家之所以能拥有现在的势力,那都是覃老爷子一手打拼出来的;因此,覃老爷子对家族的掌控那是拥有着绝对的权威,而对于家族里任何的异动,覃老爷子也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覃老爷子并不是没想过在他去世之前为覃冬琴留下一个平衡的局面,也动过将覃祁给除掉的念头;可这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而且还是他们这一辈仅存的兄弟,这着实有些下不了手; 或许也是因为这人一旦上了年纪,这总是喜欢回忆过去,或者说是这人上了年纪,这心也不再如年青时那般的果断;这虽然是动了念头,却一直没有动手; 直到覃老爷子病重无治,那覃祁也就少了顾忌,开始有了那么些行为动作; 覃祁的动作并没有瞒过覃老爷子,而覃老爷子面对手足兄弟的阴密动作,跟那儿也是一狠心一咬牙,决定除掉覃祁; 或许是覃老爷子真的老了吧,对于家族的掌控竟有些无力的感觉; 当覃老爷子指示武标除掉覃祁的时候,武标想也没想便立即动了手;当然,这也是武标习惯性听命于覃老爷子,对于覃老爷子的任何命令都是坚决服从的; 只是这武标动手的结果却有些出乎于意料之外; 原本以武标手里的侍卫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覃祁,那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可是,这人派出去之后,却再没有消息;而在覃祁却还活蹦乱跳的,甚至在武标动手之后的第二天,这覃祁还跑来给老爷子请安,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 携手一生的兄弟临老却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这样的事或许在这些世家之中都已上演过无数的次数,属于老掉牙的把戏; 只是以前看别人唱戏,自己个儿在旁边听着倒是不错,但是这如今却轮到了自己,这让覃老爷子本就病重无力的身心,遭遇更为沉重的打击; 有了覃老爷子的动作在先,覃祁也就没有了顾忌;俗话讲的一个做初一,一个做十五; 覃老爷子做完初一,覃祁自然也就只能做十五了; 武标暗杀覃祁失败,覃祁还跟着那儿炫耀,或是示威; 当时的覃冬琴还在江州跟着庄风瞎胡闹,并没有在漠府里待着;在武标暗杀覃祁失败之后,这才传出信息让覃冬琴立即赶回漠府; 覃祁示威的同时,手底下也是不再留情顾忌,跟那儿按着谋划也开始了动作,就派出力量去劫杀覃冬琴; 或许世事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巧合,偏在覃老爷子动手的时候,覃冬琴这个继续人却不在家;或者说覃老爷子不太希望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做这手足相残的把戏,由着覃冬琴跑去江州跟着庄风瞎玩; 有着这样的契机,覃祁自然也抓住机会;半路劫杀掉覃冬琴,那连**宫的大戏都可以省略,而覃祁派去劫杀覃冬琴的人就是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