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婆事件(一)
我把期末的考试应付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暑假我要勤工俭学不回去了,爸妈虽然想我,可觉得我走的是正道,也没反对,我爸说他现在因为身体请了长假,过阵子就来上海看我。我又向学校申请了假期留宿,然后每天都去海叔那里敲键盘。 有一天,网忽然断了,我一看“猫”不亮了,想起之前喝水不小心泼上去过,可能是受潮短路了。我赶紧给好友兼室友的冯哲打电话,他是我们专业公认的高手,软硬件皆通,暑假里正在徐家汇一个电脑公司兼职。我让他下了班带个“猫”过来,把地址告诉了他,他说他正好有事找我。下午四点多他来了,还带了个挺美的少妇,有三十四五岁,怯生生的跟着他。我一愣,心说这小子以前号称要娶C 为妻,这么快就改口胃了。他先开口介绍道:“这位是罗美娟女士。” 我给罗美娟倒了茶,冯哲让她先坐会,拉我进了小间,边给我接“猫”边说:“这是个富婆,家里住别墅,老公开公司,在宁波有大工厂,她来找你老板有事。” “哦,那怎么找到你那儿去了?” “我们公司不是还代理数字监控设备吗,嗨,你他妈的怎么啥都不懂,两年大学全去看毛片了吧,就是数码摄像头,不用磁带用内存卡的。她去找我们,想在家里装一套,可她装的地方很奇怪,不是大门、院子里,而是屋里,主要是她自己的卧室。” “---------?这人,不会是有变态倾向吧?”我故意做了个要流口水的表情。 “比这更奇怪,她说她老觉得卧室里有人,不是她老公,是外人,怎么说呢,你看过鬼片吧?” “没看过几部。”自从七岁那次变故后,我的胆量早已大不如前了,虽然不致于转向另一个极端,可基本属于该怕的就会怕那种。 冯哲眼神里充满了惧意,说:“就是那种:明明屋里没别人,门窗都闭得严严实实,可总感觉有动静,一会杯子倒了,一会窗帘动了,一会柜门开了,有时候还能听到别人的呼吸声和小声说话的声音。” 我明白了,刚开始做兼职时,我回去跟冯哲提过海叔是做“大师”的,但也仅仅提了这一点。后来发现海叔不愿意四处宣扬他的身份,我就再没跟别人说过,所以李多响和冯哲之外的同学都以为我在给一个学者做兼职男小秘。 “那她老公干嘛呢?” 冯哲一笑:“她说她老公忙着做生意,很少回家。” “人家老公很少回家你笑得那么贱干嘛。”不过我也贱笑了一个。 “她跟她老公说起这事,她老公就嫌她疑神疑鬼,更不想回去了。她只好去找我们,正好是我接待的她,就问她想不想找大师看看,她马上点头,说她本来也想找的。” 不一会“猫”弄好了,冯哲一副“我给你找了活你得请我吃饭”的yin荡表情,我说:“我现在就是一临时打字员,整理完资料就滚蛋了,都不配叫人家老板,更不能随便帮人家接业务。这位海叔行事很特别,不是来者不拒的。要不这样,我先和他联系一下,说说情况,看他什么意思,放心,就算因为帮我接了‘猫’,我也该请你顿饭。” 冯哲得意的点点头,去外面说话了。我赶紧寻呼了海叔,不一定他回了电话,我把情况一说,没想到他说:“你跟她去她家看看,我随后就到。” 罗美娟开一辆蓝鸟U12,拉着我去了她家,路上她没主动和我说一句话,感觉很腼腆。后来我问她,得知除了冯哲所说的情况外,她还发生过更奇怪的事,就是经常在睡觉后发现自己换了地方,比如明明是在躺椅上睡的,可醒来发现睡在了床上。她说到这里时,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想想一个女人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地方变了,那感觉确实挺诡异的。我不敢再多问,想让她专心开车,她却停不住话头了,说她也看过精神科,医生说可能是她太紧张,自己开过冰箱门又忘了。后来去看多了,医生终于说她或许是梦游,所以她才想用摄像头拍一下,看自己是不是真在梦游。 车至少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果然是奉贤区最豪的别墅。车进闸门时,罗美娟正要拿卡,岗亭里的保安早就跑出来给按开了闸栏,对她笑着说:“罗姐下午好啊!”她对小伙子笑了笑:“小刘好。”那小伙子笑得更灿烂了。 车往里走,我往回看了看,说:“豪宅就是不一样,保安都又这么帅。”心里想:哎,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后面那辆车就没人给按闸栏。 这片小区很大,全是独栋别墅,罗美娟的车在里面拐了好几拐才停在一栋房子门前,一圈铁栏杆围出了她家的院子,足有两亩地大,车库是半地下的,罗美娟很辛苦的“表演”了一会女司机版倒车停车。我下车一看,她家是整个小区位置最好的,院子里就能看到海。
院子里种了两棵大树,还有几棵果树,再就是各种花草,修剪的很精致。我故意说:“你们家的园丁很厉害啊。”她果然说:“都是我自己种的。” 进了客厅,装修的很是富丽堂皇,总之就是你能想到的那种豪宅,但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虽然如此,我第一次进入这样的房子还是有些震撼。啊, 房子共有三层,第一层大部分面积是客厅,足有七八十平,靠里面连着个饭厅,旁边有三个小间。我在客厅四处看了看,工艺品架上有一些照片,里面有几张罗美娟的艺术照,她年轻时真是美,不过对照现在感觉她老得挺快。还看到几张大的,都是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其中几张还是婚纱合影,那个男人得比她大十几岁。还有一张是三人合照,多了一个女孩,站在她俩背后,很规矩的样子,我问:“您今年到底多大呀?女儿都这么大了,跟您一样漂亮。”这句也是故意问的,其实一点都不像,那不是她女儿,她应该是第二任。 罗美娟给我倒好了茶,走过来说,“小------我怎么叫你呢,小金老师?小金老师,那不是我亲生女儿,那是老林前妻的孩子,在宁波工作,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大学教授呢,我要能生出这么好的孩子就好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她,她虽然在笑可明显带着忧郁,整张面容倒还残存着一些年轻时的光润,但眼睛却很黯淡,看来真是睡眠不好。她这样的富婆,印象中都该是趾高气扬的,可她却不敢和我对视,看向照片说:“我一直很想和老林生一个,可老林太忙了-------也可能是我太差了。”她低下头掩饰着情绪。 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对那个年纪的我来说真是有致使吸引力,想想我之前那些女朋友,请顿肯德基吃的就跟饿狼一样,眼前这种温柔娇弱的类型还真是少见,让我忍不住想帮她。另外,既然海叔让我先来,我总得把情况弄清楚,好节省他的时间,便问:“罗姐,如果方便的话,我能四处看看吗?”我怕她不明白,又说:“我想帮你找出原因,所以可能看得会很仔细,叽角旮旯里都要看看。” 她赶紧恢复了情绪,要带我看,我说不用,如果方便我想自己看,她同意了,说给我做冰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