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双陈
办公室里，杨欢放下了手头上的剧本，看着坐在桌前的胡东。 “阿东，《杀破狼》前期筹备怎么样了？” “一切都差不多了，就等您敲定开机时间了。” 胡东脸色严肃地说着，心里头却是感慨万千。 当初，他跟杨欢一起在剧组打杂。那时候的杨欢还很稚嫩，后来却是逐渐成熟起来，甚至以惊人的步伐迅速崛起。 他是怎没想到，这个老友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随着越发成功，对方身上的气势也越足了。跟随着对方从青萍之末一起走来的他，更是深切体会到了。 慢慢的，对于杨欢的态度也更加尊重了，再也很难有当初谈笑风生，相互打趣的气氛了。 “公司的人手现在很充足，你也没必要亲力亲为，交给手下们去做就行了。” 胡东听得一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狡兔死走狗烹”这个词汇。 有心想要争取，可看到杨欢身上的气势，又有些不敢了。 蠕蠕着，突然道：“老板，《逃学威龙》那边没问题吗？王京到底没执导过无厘头！” “没事，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逃学威龙》开机还是非常顺利的，杨欢昨天坐镇一天，查看王京的拍摄，当时就放下了全部的担忧。 眼看没什么事情，趁着有时间，跟周星池、吴梦达联络下感情，顺便收取下周星池对他的感激。又跟关芝林调笑了一会，方才在傍晚时分离去。 说起来，现在对杨欢关系最好的，除了李佳欣、王京等人之外，就属性格怪异的周星池了。 《赌圣》还没上映，谁也不知道这部电影到底票房如何。哪怕杨欢多次发表对这部电影的信心，可别人不知道啊。 周星池更是如此，忐忑不安了好一段时间。眼看着电影还没上映，杨欢居然再次为他安排电影拍摄了，而且依然还是绝对的男主角。 人们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用。在周星池的眼里，杨欢就是他的伯乐，而且对他信心十足，也按照合约真诚的对待他。 这样的老板真的不可多得啊，周星池对他的感激更是不用多说。 这么多年的低谷生涯，周星池本就内向的性子，渐渐有了朝着怪异的方向转变。 而如今有杨欢的温暖，也逐渐开朗起来。他的话依然不多，可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对待别人也逐渐客气和温和。 这不是因为本身新人地位低的缘故，连续两部电影的主角，加上杨欢的重视，剧组的人对他也极为客气的。 在这样的形势下，还能保持温和，已经跟前世大相径庭。 这样的变化杨欢看在眼里，自然欢喜，毕竟周星池可是他最喜欢的演员之一。每每回想人家那感激到崇拜的表情，就让他得意非常。 胡东心中黯然：“那行，我去做前期筹备。” 本还打算用自己参与过《赌圣》的拍摄，有这方面的经验来体现自己的重要性。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有些失落。 杨欢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还是从老板椅上站起，走到桌前，拍了拍胡东的肩膀：“阿东，你也好好学学导演技术，在片场也多向副导演们问问技巧。” “我？” 胡东一听，脸色变换不断，但更多的是喜意。杨欢的意思他懂，实在太懂了。 “是啊，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做杂工吧。你对剧组很了解，只是可惜还没正式学过拍摄电影。我让你参与各类电影的拍摄，就是想让你多学学这些不同的风格。以后你独立执导，也有足够的经验。” “多谢老板。” 看着喜不自禁的胡东，杨欢笑得更欢，哪里还不明白之前胡东的心思，忍不住打趣：“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好歹也是老友，以前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总不能以为我这人没人情味吧？” 胡东被说得尴尬笑着，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张月走了进来：“老板，元逵先生和潘恒升先生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说着，朝胡东道，“你也别走了，留下来听听。” “好。” 不到半分钟，元逵、潘恒升两人走进了办公室，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挺帅气的，精神抖擞。另一个相对就很丑了，虽然年纪不大，脸上却有了一些风霜。 “来了，快坐。” “好，对了，这是陈牧胜，这是陈嘉尚，杜奇峰介绍来的。” “你们好，非常高兴你们能够加入剧组。” 两人连忙道：“多谢杨生。” 对于两人的紧张，杨欢也没过问，深深看了眼二人，就招呼着众人分别就坐。 上午九点多，阳光从窗口洒落办公室。 一个窈窕的身形在茶几旁忙碌着，身形挺拔、陡峭，哪怕人家只是很普通的脸蛋，还是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杨欢看着忙碌的张月，心里早就不耐贺玲的工作效率了，多久前跟她提过要找秘书的啊，奈何那丫的似乎忘了一样，让他好一阵气恼。 要说，他也承认，自己内心是有某些不好的心思。 这是人之常情嘛，作为一个有心尝试那些传闻的有为青年，自然得好好的探索一番了，实地考证是每个人都该拥有的做事态度嘛。 可贺玲倒好，工作效率甭提有多慢了。怎么久居然还没什么动静，还得让张月来帮忙收拾，简直太过分了，这是把他这个老板的话当耳边风啊。 “各位请慢用。” “多谢。” 沙发上，端坐着的几个人纷纷点头回应着。 特别是陈牧胜和陈嘉尚，更是神色紧张，差点都要站起来了。 “阿胜、阿尚，你们俩就坐下吧，别这么生份。” 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多谢杨生。” 看这二人这样，杨欢也是无语，也知道现在人家还在激动当中，只能等熟悉以后再慢慢考虑交情的问题。 在几年后的香江，导演很多，陈姓导演也出了好几个，几十年后还非常活跃。 陈可欣、陈得森、陈嘉尚、陈牧胜等等，往往很容易混淆。 杨欢最看重的，反而是现在年纪最轻的陈牧胜。 陈得森、陈嘉尚也都不错，但总给人不算太强的感觉。陈可欣算是最牛逼的，金像奖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的提名就没少过，得奖也有几次。甚至这厮还为梦工厂拍过电影，只是可惜，他这类文艺片、剧情片导演，虽然细腻，却不适应那边的环境。都说文化差异，国人讲究的是内敛，鬼佬讲究外放，文艺片上一些细节的处理方式，注定陈可欣没法在好莱坞混下去。 相反，陈牧胜虽然现在还很年轻，但他有着一股灵性，他的电影也给人很有个人风格却又适应大众的风格。而且随着时间的沉淀，这股味道慢慢发酵，逐渐浓郁。 杨欢是最喜欢商业片的，因为文艺片他根本就不看啊。对他而言，陈牧胜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杜奇峰还真是够给力的，发出邀请合拍《杀破狼》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希望杜奇峰也能参与到这种电影风格的研究上来，进而改变当前影坛中打斗虚浮的无力感。 没想到的是，杜奇峰没来，反而给他介绍来了一个以前的助理，那就是陈牧胜。 而最让他惊喜的是，陈牧胜最近一段时间跟着陈嘉尚学习拍戏，虽然两人都是幕后，从来就没真正的执导过一次电影。 可架不住他们内心的期许啊，听到过来帮忙杨欢的消息，两人合计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过来了。 他们做幕后工作很多年了，但多是打杂，最多的也不过是导演助理而已。 虽然地位也算不错，可到底没有真正的执导过电影拍摄啊。 如今有杨欢的邀请，自然不会放过。现在谁不知道，萤火影业是出了名的暴发户，公司导演还不多，怎么都有机会才是。 “我听阿峰说过，阿尚你的导演能力是很不错的。这样吧，两位陈导演，这次帮我拍完这部电影，萤火影业就支持两位各自独立拍摄一部电影如何？” “啊？” “别高兴，公司现在资金充裕，就是没人拍电影。”杨欢摆摆手，一副人傻钱多的模样，让两人兴奋之余又是无语，“好了，先说说《杀破狼》的事情。我们制定的风格，拍起来非常麻烦，而且进度也慢。现在讨论下拍摄计划，还有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 “要有你说的那种效果，六台摄影机说不定还不够，我觉得再添加两台才行。对了，现在市面上出现了新的摄影机，效果非常突出，我觉得很不错。” “那就租吧。” “买吧，以后也得用啊。” “几百万上千万一台啊，你以为我人傻钱多啊，先租着，以后再说。” 潘恒升顿时无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显然心里头非常不爽。 元逵神色有些担忧：“跟三毛（洪金宝）合作是不错，不过你可不能让他插手武指，否则闹出矛盾来，我不好说话。” “他是你的同门，自然你来解决。不过你放心，邀请他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这方面的问题，到时候你再详细跟他说说，应该会理解的。” 元逵摇摇头，脸色有些无奈，不过并未再追究。 当下，众人逐一逐条的讨论起来，随着气氛的火热，陈牧胜、陈嘉尚也偶尔会有开口。这两人本就在剧组多年，加上有着强烈当导演的野心，自然研究过很多拍摄方面的问题。 现在交谈起来，气氛融洽之下，众人也在慢慢熟悉，默契也在默默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