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灵异小说 - 我的地狱女友在线阅读 - 第九章 生路

第九章 生路

    时间到了,没有奇迹发生。阿古多的身影越来越淡,随后化作点点星光,如烟花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留给杨鸿铭的只有她眼眸之中的那丝担忧。

    四周的温度再一次陡降,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杨鸿铭的上下牙迅速地磕碰着,发出刺耳的杂音,与此同时,门外那个凄厉的鬼声再度地响起:“开……门……快……递……”

    紧缩的眉头突然之间舒缓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杨鸿铭迅速跑到了窗前,关上了窗户,并死死地插上插销。心中的疑惑却在此时慢慢明朗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难道说,此时门外的女鬼是不真实的?而真正的女鬼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无法看到?”

    这想法在如此的环境之下果然刺激!杨鸿铭只觉得菊花一紧,赶紧凑到了猫眼上,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又是漆黑一片。

    杨鸿铭迅速挪开了视线,那血红的瞳孔自己的确无力面对第二次,不过为了壮胆还是自顾自的骂了一句:“这娘儿们有病啊,不好好地正常走路,非要玩什么倒挂金钟!”

    要想活命,就得忘我,杨鸿铭再一次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思考上面,幽幽地爆了一句粗口:“什么女鬼不女鬼的,去******一边吧!”

    “rou眼,虚幻,阴阳眼,真实。”

    正当杨鸿铭将全身精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脑海处时,却从身后传来了一字一顿的女声:“你、是、在、找、我、吗?”

    杨鸿铭本能地接了一句:“谁找你,别打扰我思考!”

    貌似有点不太对劲。

    当杨鸿铭的思绪回到现实之后,背后传来的寒意使得自己的面部表情在瞬间扭曲了起来!

    依旧是那个阴惻的女声:“嘻嘻,那、你、转、过、来、啊!”

    这声音让杨鸿铭只觉得头皮发麻,哪里敢转身,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门边:“去你妹的,阴魂不散啊!”

    大门纹丝不动,杨鸿铭使劲再拧了拧,依旧无法打开。

    没有悬念了,杨鸿铭知道自己已经被反锁在了一个有鬼的房间之中,而那鬼就实实在在地等待在自己的身后!

    不多时,杨鸿铭只觉得自己正被一种强大的力量钳制住整个身体,逼迫着自己向后转了过去,在这个过程中,自己拼尽全力用四肢抵抗着这种强大的力量,但是一切却是徒劳,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原本以为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在转定之后,杨鸿铭惊奇地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空调仍然对着他吹着丝丝凉风。

    杨鸿铭舒了一口气:“原来没人啊?”

    “谁、说、没、人?”

    一团冰冷的黑色长发从天而降,杨鸿铭刚一抬头,整个脑袋便被这团长发笼罩在其中。接着便看到一个头颅贴着自己的面门缓缓垂下,呈颠倒之势,而奇怪的是,额上刘海却不受重力影响,向上遮住了眼睛,除此之外,该有五官的地方,却是一片光滑!

    杨鸿铭想逃跑,而面前的刘海却在这个时候猛然崩塌,两只血色的瞳孔瞬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一次的距离,几乎为零!

    女鬼的僵硬声音近距离地响在杨鸿铭的耳边:“嘻嘻,你的时、间、到、了。”

    杨鸿铭在瞬间被吓得尿了裤子,理智再也压制不住恐惧的情绪,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喊:“啊!鬼啊!”

    女鬼在这个时候却没有说话,只是倒吊在杨鸿铭的面前,微微荡起了秋千。

    恐惧之后,便是愤怒,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所有的恐惧反而在这一刻化作无穷的怒火,杨鸿铭向着面前的女人愤怒地咆哮着:“你到底要干什么!来个痛快的行不行?”

    女鬼没有说话,依旧倒挂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就在这时,杨鸿铭感受到自己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冰凉,还没来得及低头,便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咽喉正被一双看不见的鬼手死死扼住,将自己拼命地朝后拉扯着。

    由于被勒住咽喉,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般向自己袭来,杨鸿铭现在只能看到面前那只女鬼,女鬼依旧静静倒吊在那里,暗红色的鲜血从那双血瞳之中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一滴,两滴……

    “你吊在我的面前,那我脖子上又******是谁的手?”

    为了活下去,杨鸿铭正挣扎着用手死命掰着脖颈之上的那两只看不见的鬼手,却只能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和滑腻,除此之外,却无法触碰到任何实体。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杨鸿铭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女鬼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倒下去的一瞬间,杨鸿铭无意识地扫过了墙上的空调——三角形的插头更像是一个蛇头,正朝自己吐着黑色的蛇信。

    那一刻,杨鸿铭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自己就要死了。

    视力即将完全消失,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就算如此,杨鸿铭依旧死死盯着空调的插头,惊恐的眼睛中,满是不甘。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却传来了一声女鬼凄厉至极的叫声:“啊!嗷……嗷……”

    原本处在弥留状态的杨鸿铭瞬间感到一股新鲜的空气如潮般涌向自己的肺部,这种感觉让自己已经模糊的意识瞬间为之一振,接下来,便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

    待到身体恢复正常之后,杨鸿铭发现自己右手心中那只眼睛这个时候竟然睁开了,一阵炫目的幽蓝!

    “这……是什么情况?”杨鸿铭有些呆了,阿古多消失之前明明告诉自己,自己的阴阳眼只有四十八小时才能睁开一次,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杨鸿铭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阿古多虚弱的声音!

    “快,找到生路,公……公主的……命运,就……交给……你了。”

    “生路!对对对!生路!”

    这一刻,杨鸿铭恍若重生。

    生路,其实就隐藏在这个诡异的空调之中!就在女鬼差点掐死自己的瞬间,自己终于找到了生路!

    杨鸿铭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喊了起来:“现在我所看到的一切,一定都是假象,这是女鬼使出的障眼法,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在阴阳眼下看到的世界,那才是真实的世界!现在我屋内真实的情况绝对应该是漆黑一片,但我却看到了光明,我敢肯定,这光明是彻头彻尾的假象,这是一个骗局!”

    “砰!”

    碎裂的声音。

    由于激动,打翻了咖啡杯,不过现在的杨鸿铭哪里会有精力管这些,依旧手舞足蹈地自言自语着:“让这个假象消失的唯一办法就是,就是在假象之中创造出真实!只要能同真实的世界产生交集,这一切的假象也就将立刻被破解!”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两个世界的唯一交集一定就是黑暗!rou眼下的黑暗和阴阳眼下的黑暗就是这两个世界交叉的所在!”

    念到这里,杨鸿铭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没有丝毫犹豫便飞奔着冲向了墙上的配电箱,随即将电闸的开关拨了下去。

    果然,在电闸关闭之后,整个屋内顿时陷入了黑色的海洋,那诡异的空调不再运行,四周的温度正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升高着,很快,便恢复了盛夏之夜的正常状态!

    杨鸿铭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由于激动,手指甲都掐到了rou里,不过依旧有些忐忑不安:“我成功了吗?我成功了吗……”

    就在喋喋不休念叨之时,突然脑袋像被重锤击中一般,杨鸿铭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全都陷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轻飘飘的。

    这片黑暗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没有丝毫过渡便被一阵炫目的强光所笼罩。

    突然而至的强光让杨鸿铭只觉得自己快被晃瞎,连忙遮住了眼睛:“啊!这是哪里?!”

    没有人回应。

    待到适应了环境之后,杨鸿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日光灯,毫无动静的空调,就连电脑也发出了重启的滴滴声。

    “我回来了?”

    杨鸿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看到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小屋吗?

    犹豫片刻之后,杨鸿铭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窗边,一把推开窗——都市的阑珊灯火,清幽的月光一齐映入自己的眼底!

    “我真的回来了?”

    杨鸿铭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再一次跑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柔和的橘黄色光芒将整个楼道照的清清楚楚!

    在战战兢兢地打开大门后,杨鸿铭发现门外的一切正常如初。

    杨鸿铭这下相信了,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得救了!”

    劫后余生的短暂喜悦之后,杨鸿铭发现了床上的一只血色的木盒:“咦,这是什么?”

    打开盒子,一张椭圆形的光滑薄膜躺在盒底,看上去有点像女孩子们用的面膜,杨鸿铭拾起了面膜,手上传来的感觉极其细腻。

    “这大概就是那女鬼给我送来的快递吧?”

    杨鸿铭将面膜重新放回了盒底,扔到了一边,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躺了下去。

    杨鸿铭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力气继续思考下去,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待到明天找到明玄再做打算。

    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一道炫目的闪电划破苍穹,将这世界照耀的如同白昼,就在这一瞬,杨鸿铭看到了阿古多的绝美容颜出现在了窗外,眼神之中满是不舍。

    “阿古多!”

    睡意被驱散,杨鸿铭一个健步跳到了窗边,可是这会儿哪里还有阿古多的影子?杨鸿铭焦急地向着窗外大喊:

    “阿古多!是你吗?”

    没有阿古多的回应,不过不远处的大楼里面却陆续亮起了一些灯光。

    “脑残是不是?大晚上不睡觉,你叫个锤子!”楼下传来一阵怒骂,夹杂着婴儿的哭声。

    杨鸿铭此时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丧心病狂地回应道:“老子叫的就是锤子,谁答应谁就是锤子!”

    楼下的声音明显一软:“草!神经病!”

    杨鸿铭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阿古多最后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的眼神。

    “阿古多,刚才是你救我的吗?你的眼神却又为何如此哀伤?”

    “阿古多,你在哪里?”

    “你究竟在哪里?”

    体力早已耗尽,杨鸿铭高大的身躯在这个时候倒了下去——是脱力了,再也无力站起,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