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永夜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有爱就有家，爱使人们成长。因为有爱，所以世间才那么美好，因为有爱，所以人们心底永远存着份良知。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第四节到第八节 ※※※※※※※※※※※※※※※※※※※※※※※※※※※※※※※※※※※※※※※※※※※※※※※※※※※※※※※※※※※※※※※※※※ 挟持着mama和小乌雅的盗墓人军团战士在拼尽全力急速奔跑的队长眼中越来越清晰，清晰得甚至能看到他们牙缝间的腐rou，那是队长的黎明曙光。但他又看见了亡魂皆冒的一幕，“帝国超新星”消失了。 “警戒。”队长只来得及大喊一声。 挟持mama的三名盗墓人军团战士就失去了生命迹象，软软地歪倒在地。挟持乌雅的两名战士籍着“芯片作战模式”超过常人1000倍的反应速度，将小乌雅抛向了队长，随之也失去了知觉。 “啪嗒”安乐环锁住了小乌雅的脖子，也锁住了小乌睿进一步行动的脚步。她不敢拿meimei的性命开玩笑，但她也没有现出身影，未知才是最有力的震慑。 “我已经将安乐环和我活着队员的脑域芯片相关联，包括我自己，你杀我们任何一个，这个小女孩都会被炸死，任何一个，包括我，包括我。”小乌睿的杀戮已经让队长语无伦次，不停地强调“包括我”，只求保住小命一条。自大的队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手中的救命符跟“帝国超新星”的关系。 小乌睿解除了“无”之境界，走到了mama身边，冷冷地看着面如土色的队长。 “你不知道什么是芯片吧？”队长说着双手紧紧环住小乌雅，走到了一个倒地身亡的队员跟前，拿出一个安乐环，套在了死去战友的头上，背过身，一声低沉的爆破声，又制造了一个烂西瓜。他蹲下身体，用一支手在烂西瓜里摸搜着，另外一只手依旧紧紧环住小乌雅，一会儿，队长举起了手，直接将沾满脑浆的手伸进嘴里舔-舐，一块小小的芯片出现在了队长指尖。 小乌睿脸色发白，mama跟被挟持的小乌雅开始呕吐。 “看，这就是芯片，我的脑袋里也有这种芯片，我们全部都有这种芯片，所以你不能杀死我们任何人，神经传导一断，小女孩就会被炸死。”说着癫狂而血腥的队长竟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小乌雅白嫩的小脸。小乌雅却奇迹般的没有尖叫，她只是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聪慧的她不想给mama和jiejie任何压力，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小乌雅的坚强让癫狂队长的表演显得有些滑稽。每一个和平主义者都是勇士，值得所有人敬仰的勇士。 小乌睿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她心中充满了悔恨，充满了如果。“如果”是所有世界最伤人的利刃，因为如果代表了最追悔莫及的因，也代表了欲以身相替而不可能的果。 mama却没有哭，此时她依然是这场战役小乌睿一方的最高统帅。mama冷静地揩拭小乌睿的眼泪。因为这场战役不需要眼泪。 “我的捣蛋鬼，你看meimei都没哭，你要坚强，即使没有了我们。”mama轻声细语。但小乌睿却祈求mama对她破口大骂，这样她就会好过一些。她是一个能力者，她的能力注定了她的负担。 小乌睿依旧无声地哽咽着，小小身体开始颤抖，现在和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小小身体能够承受的。但她听从mama的话，拼命地控制自己。她血红的眼睛缓缓扫过癫狂队长和所剩不多的盗墓人军团战士，那些身经百战的战士竟然开始颤抖。 “mama，我要救乌雅。”小乌睿抱住了mama的腿，她需要一个依靠来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知道，我的捣蛋鬼最爱meimei，mama知道，小乌雅也知道，我们都知道。”mama弯下腰抱起了小乌睿，吻着小乌睿不停流泪的双眼。或许这是mama最后一次亲吻自己的捣蛋鬼。最后一次。 “老子可没有兴趣看你们母女亲情表演，想想你的meimei！戴上它，我就放了你的mama和meimei！我用人格保证！”丢了一个安乐环在mama脚下的癫狂队长突然用力咬了闭着眼睛的小乌雅脸蛋一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小乌雅终于尖叫了一声。她还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癫狂的队长终于知道了小女孩是“帝国超新星”的meimei。 血从小乌雅被咬破的伤口里流下，混着她的泪水。 “jiejie，我疼，我爱你，不要戴那个环，别杀他们。”小乌雅突然大喊，挣脱一只手用力地扯脖子里的安乐环。小乌雅是一个勇敢的和平主义者，她想用和平主义者的方式解决所有的麻烦，而最后时刻依然没有忘记和平主义者的信仰——减少杀戮。癫狂队长冷冷地看着小小和平主义者的行动，没有制止。小乌雅力量太小了，不足以扯断或引爆安乐环，这不止是眼前这个小小和平主义者的悲哀，也是大多数和平主义者的悲哀。 “mama，让我戴上它。”小乌睿试图从mama怀里挣脱，mama的手臂是她的武道也无法挣脱的，因为那是爱。爱无法被挣脱，爱只能拥有。 “我的捣蛋鬼，要永远记住mama说过的话，无论如何不要责怪爸爸，爸爸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守护我们。如果你见到爸爸要告诉他：乌拉爱蛮，永远爱蛮。乌拉得偿所愿，息止安所。 我的捣蛋鬼，要带着meimei的梦想活下去，那样meimei就永远活在我的捣蛋鬼心中，永远活在任何世界，永远活在任何时间。我的捣蛋鬼，跟着mama念：上苍！救我们脱离罪恶；借着你之名，我们胆敢如此祷告。救我们脱离以前的罪，使我们不致成为杀戮的奴仆，救我们脱离rou体上的罪，使我们不致被个性的弱点辖制。拯救我们脱离那些经常缠绕在我们眼前，且让我们心惊rou跳的罪。拯救我们脱离那些隐而未现的罪，因着我们缺乏灵性的亮光看见。拯救我们脱离那些诱人滑跌的陷阱，免得我们不慎坠入罪网。拯救我们脱离各样的罪，不让任何的罪恶控制我们。 只有你能玉成此事，我们自己无法打败敌人，也无法断开罪恶的锁炼。你知道何为试探，因你自己也曾被试探。你也知道何为罪恶，因你曾背负我们的罪债。当我们处于矛盾挣扎的时候，你知道如何拯救我们。当我们犯罪的时候，你能适时的制止我们。应许我，靠着你的圣名，可以过着得胜的生活，我们祈求今天就能运用这应许。不要让我们向我们的脾气，我们的骄傲，或任何形式的罪妥协。求你助我们过着圣洁的生活，好使你之名，在我们身上大大地彰显出来。”mama散发着圣洁的光，小乌睿小声地跟着mama念着竟然停止了颤抖。 “去戴上它吧，我的捣蛋鬼。”mama亲吻着小乌睿终于流下了眼泪，mama的战斗已经结束，她不在是一个战士。 mama看着小乌睿戴上安乐环，眼睛里散发的不是生的悲哀，而是死的静美。死扣总要解开，只是可惜了mama的小乌雅，她还没有见过爸爸。mama借着揩眼泪的机会吞下了铭刻“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的戒指和一颗自蛮4年前离开之日就备下的药丸。乌拉可没有忘记母世界历1947年吞戒寻死未遂之事，蛮调侃自己那段话又涌上心头，乌拉唇角扯起了弧度，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犹如死战之地悄悄探出头的绚烂乌拉花。 “再见，我的笨蛮。没有带我去看很遥远很遥远很遥远大海的失信鬼，但我已经足够幸福。我永远爱你。”乌拉对自己说着就失去了意识。倒向了那片暮色中怒放的乌拉花。 “去给帝国超新星注射。”队长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致的合金盒子，输入密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注射器。队长递给身后的女性队员。自己依旧紧紧地抱着小乌雅，抱着自己的保名符。 注射器里的药液从小乌睿的颈动脉注射了进去，小乌睿的意识开始涣散，手脚开始发软，倒在了地上。这支注射器是BOOS亲手交给癫狂队长的，这才是保证帝国超新星安静的最终手段。 此刻队长开始哈哈大笑，他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干死那个母的，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癫狂队长和他劫后余生的队员都需要发泄，他们是兽，没有人格。他们已经担惊受怕了好几个小时。癫狂队长身后的盗墓人军团战士狞笑着扑向软到在地的mama，衣服撕破的声音传入小乌睿的耳中，mama没有尖叫，或许她不想给她的小捣蛋鬼任何负担。这是一个母亲最后能做的，唯一能做的。或许，mama已经先一步去了她的爱之国度。那里有光、有爱、有温暖、有小乌雅。 小乌睿想大喊“不”，但她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如果此刻小乌睿陷入昏迷，那她将是幸福的，保留不切实际的幻想，有时也是一种无比巨大的幸运。可是小乌睿没有这种幸运。 消化不良的便秘者队长用一只手抓着还在不停扯着安乐环的小乌雅，在即将陷入昏迷的小乌睿眼前晃了晃，张开血盆大口，咔擦一声咬掉了小乌雅半个脑袋。这是癫狂队长的复仇，这个睚眦必报的妒忌之人，要毁了令他恐惧发狂的帝国超新星，即使不能毁灭她的躯体，也要毁灭她的一切、毁灭她的灵魂。 小乌雅四肢不停地抽搐着，鲜血淋漓，眼睛翻白。 小乌睿 终于 陷入了 ——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