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疯狗与羔羊（实际为第二卷第九章）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不希望有那一天。有那一场谈话。 ——潦草刻在一枚被火烧过奇点五星勋章背后的文字 ※※※※※※※※※※※※※※※※※※※※※※※※※※※※※※※※※※※※※※※※※※※※※※※※※※※※※※※※※※※※※※※※※※ 疯狗没有转身，直接腿部发力，把自己像颗炮弹一样往后射向说话之人。他的脚蹬出了两个坑，显示了他用的力量可不小。能够悄悄出现在他的身后，还能说话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嘭，一声闷响。两个相撞的人，一起飞出了老远。说话之人飞得更远。对手的不堪一击到让疯狗楞住了。 “噢，该死的。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BOOS吗？”散发着恒星之光味道的声音懊恼地大叫。声音听不出生气的味道，也没有杀气。这让疯狗没有继续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BOOS？”疯狗有些懵了。 “呵呵，我虽然是你的BOOS，但也是你的兄弟嘛。我很看好你。不要面都没见，就打个你死我活，被人看笑话。”被击飞的人，揉着下巴向疯狗走来。还不停地嘟囔着： “噢，该死！该死！脸都被撞肿了。再过十天我可还要跟我的小花花烛光晚餐呢！我可不能让我的小花花看出任何的不完美。” 疯狗瞳孔急遽收缩，全神戒备。这是一个高手，一个非常危险的高手。因为他的死亡武道对他毫无作用。 “好啦，好啦，别绷着啦，我知道你是个武道高手。那个可笑的第三名小把戏就是被你一口给咬死的。” 可笑的？第三名？小把戏？ “哦，是那个被自己咬死的镀金客。”疯狗立刻反应了过来。但这让他更提高了警戒。整个分公司都没有看出来，怎么会被眼前之人看出来。 “我是忘川，奇点集团的上层人士都喜欢叫我羔羊，因为我很温驯，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我知道你叫疯狗，就不用自己介绍了。”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疯狗的跟前，不停地打着响指催促疯狗跟他握手。 被奇点集团上层人士称为羔羊的男人，穿着一件印有大大Geek○注1图案的短袖T恤内搭撞色长袖T恤，一条牛仔裤，戴着一副玳瑁花纹镜架的茶色眼镜。大概有1米80左右的身高，长得可比疯狗帅多了。只是笑起来门牙中间有条不小的缝。 “我从不跟男人握手，我只习惯让人吻我的左手。”疯狗对Geek男一直弹着的响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忘川”二字却如雷暴在他心里不停炸响狂飙。 如果眼前这个Geek男真是忘川，奇点集团总裁。那还真是自己的BOOS。这是富可匹敌尼德世界的奇点集团的领导者吗？那些脑满肠肥的形象不停地撞击着疯狗的判断力。忘川总裁是一个神秘的领导者，从未在公众场合露面，就连各分公司也没有他的全息资料。 “我可不能自己为自己证明，但我想你应该相信我就是忘川。”不能证明自己是忘川的男人苦笑。 “我相信你就是忘川。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如此神秘。”疯狗又变成了“为什么先生”。能了解自己如此清楚的，只有忘川。 “在不能掌控一切的时候，温驯和神秘不失为一种非常有效的保命之术，就像你的疯狗外衣一样。当然我如此神秘倒不是我造成的，是联邦采矿公司造成的。”Geek男依旧揉着微微发肿的下巴。 “又是该死的联邦采矿公司。”疯狗现在对联邦采矿公司可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对，又是该死的联邦采矿公司。我以我的基因技术入股，占了51%的股，联邦采矿公司出资金占49%，成立奇点集团，所以我任总裁。但我只是他们的傀儡，只能被雪藏。一旦将我榨干，叫忘川的人一定不会是站在你面前的人。因为联邦采矿公司的后面站着整个尼德联邦国会包括联邦总统，他们用这家名字老土的公司玩着大鱼吃小鱼的游戏，将整个尼德世界据为己有。要不是他们最近出了些小麻烦，我可不能到处乱逛。”忘川平静地说着，就像说着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而不是他自己。 “小麻烦？”疯狗看着羔羊。 “对，小麻烦。”羔羊也看着疯狗。 “小麻烦？”疯狗又问。 “对，小麻烦。”羔羊也同样回答。 “小麻烦？”疯狗又问。 “对，小麻烦。”羔羊依然同样回答。 突然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真TM是个该死的“小麻烦”。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我在无主之地的分公司只是一条毫不起眼的疯狗。”疯狗问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问我的小花花，是她让我注意到你的不凡。”说道小花花的羔羊，就像一朵小花花。 “小花花？”疯狗看着羔羊。 “哦，她是我的女人，只是现在还不是，但一定会是的。她已经答应十天后跟我烛光晚餐。要不是你这疯狗乱撞我，一切是多么完美无瑕。以后你们会见面的。”羔羊又伤心欲绝地摸着被疯狗撞肿的下巴。 “奇点集团的神秘药剂是你发明的？”搓着手的疯狗岔开了话题。不然整个夜晚都会变成羔羊各种各样的抱怨。 “当然了，有什么问题吗？”羔羊理所当然。 “为什么注射药剂后人会产生那么大的力量？”疯狗对此非常好奇，为此不惜变成“为什么先生”。 “知道蚂蚁有多大的力量吗？” “一只蚂蚁能够举起超过自身体重400倍的东西，还能够拖运超过自身体重1700倍的物体。10多只团结一致的蚂蚁，能够搬走超过它们自身体重5000倍的蛆或者别的食物，这相当于10个平均体重70公斤的彪形大汉搬运3500吨的重物，即平均每人搬运350吨。”疯狗现在可是半截子蚂蚁专家。 “嗯，那知道蚂蚁的力量从何而来吗？”羔羊又抛出一个问题。 疯狗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是疯狗，而不是Geek。 “蚂蚁体内是一座微型动物营养宝库，每100克蚂蚁能产生2929千焦（700千卡）的热量。蚂蚁腿部肌rou是一部高效率的‘发动机’，这个“肌rou发动机”又由几十亿台微妙的‘小发动机’组成。所以，蚂蚁能产生如此非凡超常的力量。蚂蚁的‘肌rou发动机’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燃料’，是一种结构非常复杂的含磷化合物，称为三磷酸腺苷，即ATP。在许多场合下，只要肌rou在活动时产生一点儿酸性物质，这种感觉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胳膊酸了’，就能引起这种‘燃料’的剧烈变化，这种变化能使肌rou蛋白的长形分子在刹那间收缩起来，产生巨大的力量。这种特殊的‘燃料’不经过燃烧就能把潜藏的能量直接释放出来，转变为机械能，加之不存在机械摩擦，所以几乎没有能量的损失。正因为如此，蚂蚁的‘肌rou发动机’的效率非常高，可高达80%以上，这就是‘蚂蚁大力士’的奥秘。 “现在将你解剖，我相信你也差不多，只是要比蚂蚁更复杂。需要我帮忙解剖开看看吗？”羔羊用揶揄的语气结束了回答。 疯狗将手伸向羔羊，他要跟羔羊握手，代表乌拉和自己感谢眼前这个男人给予他们的力量。 “我从不跟男人握手，”羔羊学着疯狗的口气，却没有一点调侃的意味，而显得理所当然，“我只习惯让人吻我的左手。” “哦，该死。”疯狗被羔羊打败了。 羔羊上前一步抱住了疯狗，这是两个野心家的拥抱，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现在只是被彼此的气质所吸引着。 “我想我们应该回分公司了，哪里还有一个受伤的理想主义者。”疯狗想到了夜莺。 “理想主义者？”羔羊对此很好奇。 “对，该死的理想主义者。”疯狗重重点头。 “那我应该去见一见这个该死的理想主义者。”羔羊明显地提起了些兴趣。 “要不要比试一下谁猎杀的大蚂蚁多？这样回去的路就不会显得无趣。”疯狗提出了一项不错的小动议。他对羔羊的武道实力没有底，这让一向谨慎的他有些发毛。 “哦，不，疯狗，相信我，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这些大蚂蚁非常珍贵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停止猎杀，以免到时候痛哭流涕。”羔羊似乎意有所指。但疯狗没有问，在不该问问题的时候，做“为什么先生”是愚蠢的。疯狗可不想做个愚蠢的人。 “耐得住寂寞的人，是有思想的人；能忍受孤独的人，是有理想的人；遇事能屈能伸的人，是有胸怀的人；处事从容不迫的人，是个淡定的人；经常微笑的人，是有头脑的人；看透天下事的人，是个有智慧的人。疯狗，你说对吗？”羔羊很优雅地开始打屁。 “都是屁胡。说话说百分之一的是大师，说话说百分之十的是高人，说话说百分之五十的是笨蛋，喋喋不休的是骗子，不说话的是哑巴。”疯狗看不惯羔羊装模作样的优雅。 羔羊夸张的笑声传出了很远。只是他抿着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些别扭。该死的牙缝。 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对于此时的两个年轻男人来说。但许多年后，疯狗却为此夜痛不欲生。 ○注1：“极客”是来自英文“Geek”一词的翻译，又译作“奇客”。以前是对那些残忍的马戏表演者和令人厌恶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计算机癖的老式称谓，用以形容他们的自由思想和离经叛道的计算机嬉皮士的形象。很长时间在西方文化里geek的意思一直偏向鄙意，在PC革命初期，Geek开始衍生为一般人对电脑黑客的贬称，他们具有极高的技术能力，对计算机与网络的痴迷有时会达到不正常的状态。但如今，随着互联网的日益普及，那些一直被视为怪异者的边缘人物，突然被历史之手推向舞台的中央，转变成为社会主流。Geek们自己却对“局外人”身份感到骄傲，宗教一样强烈信仰科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