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帝国超新星
时间不死。圆亦非圆。唯愿爱能弥合一切！ ——摘自《暮色将至：为人类烛光守夜——关于帝国超新星的结束与开始》 ※※※※※※※※※※※※※※※※※※※※※※※※※※※※※※※※※※※※※※※※※※※※※※※※※※※※※※※※※※※※※※※※※※ 最锋利的刀遇到了最坚固的盾。注定了思想与力量的碰撞。 随着一声声低沉的“乂yì”，暗黑之父忘川用双手架成一个个“乂”形，挡下了乌鸦一次次徒劳无功的黄昏裁决。猩红色的大楼一层层地粉碎。忘川和乌鸦在一次次裁决与防御中缓缓接近地面。 “我的女儿，知道为什么徒劳无功吗？”趁着乌鸦退开的间隙，暗黑之父问道。 乌鸦喘着粗气沉默着。眉头紧锁。乌鸦的黄昏裁决无法发挥时光禁忌者的能力，只有无之境界。乌鸦失去了那一秒，无法将卡在时间之流里的父裁决。难道是因为父是两种颜色？！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是父？！乌鸦问自己。却没有答案。黄昏之眼中的光芒，犹如暮色中的烛光，摇曳不定。乌鸦无法张开翅膀。 “因为你在过去的裁决中建立了某种权威。而权威之所以称为权威，是因为根深蒂固的向上层级臣服性。所以我在你的力量中感受到了质疑。一个思考者质疑自己，是因为爱。一个战士质疑自己，是因为不够纯粹。一个儿女质疑自己，是因为面对着父。而我是你的父。所有新人类的父。我就是最大的权威。”忘川的思想锋锐如刀。 “神性与兽性一旦媾和，世界将万劫不复。父的权威心态不是因为岁月与责任，而是因为傲慢。审判之锤。”乌鸦驳斥着父，也驳斥着自己蠢蠢欲动的神性与兽性。双腿发力高高跳到了空中，头朝下锤击向父。乌鸦改变了战略。用审判之锤纯粹自己，然后裁决。 暗黑之父的眼睛里爆发出了强烈的光彩。奇点帝国最缺的不是超级战士，而是不断反省的思考型统帅。属于永久型兽化人的思考型统帅。暗黑之父想到了疯狗，想到了过去的兄弟之情、现在的仇恨和未来死战。不禁一阵唏嘘。 轰！乌鸦被巨大的冲击波弹向空中，而暗黑之父则被钉向大地。 “当然还因为，”暗黑之父指了指自己的头，说：“芯片。奇点1号，相当于100个人脑的人造生物体芯片。”暗黑之父不断刺激、启迪乌鸦，因为新人类需要最强大的乌鸦。而不是一个心灵侏儒。这样砥砺出来的心灵和潜能才能承受“奇点0号”，相当于1000个人脑的人造生物体芯片，代表无限可能的“奇点0号”。才能带领新人类走得更远。 当然最烈的马，只有在其最强大、最骄傲的时候驯服，才能成为良驹。暗黑之父对此充满信心。信心源于力量。 乌鸦心如磐石，不为所动。愚人船一年多的裁决，铸就了一颗强大的心。一颗战士的心。乌鸦自始至终是一个裁决者。 “知道什么是帝国超新星吗？”暗黑之父在乌鸦被弹起的间隙问道。 乌鸦沉默不语地跃起、俯冲。不盲信。亦不自以为是。也不捂住耳朵。这是乌鸦的新信条。持续不断的审判之锤纯粹着乌鸦，一如面对食尸鬼与地龙人。 “恒星在演化接近末期时会剧烈爆炸。这种爆炸都极其明亮，过程中所突发的电磁辐射能够照亮其所在的整个星系，并可持续几周至几个月才会逐渐衰减变为不可见。它们在为星际物质提供丰富的重元素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同时，超新星爆发产生的激波也会压缩附近的星际云，这是新的恒星诞生的重要启动机制。这就是人类、和新人类的未来。也是你的未来。”暗黑之父一边架起“乂”形防御审判之锤，一边耐心解释。 乌鸦面无表情地跃向空中。父的意思她听懂了。完完全全地听懂了。但乌鸦绝不能同意父用整个人类催生新人类——永久型兽化人。乌鸦决不能同意自己成为所谓的帝国超新星。那不是未来，而是毁灭。人类是由mama、meimei和家人组成的，而永久型兽化人的未来让乌鸦不寒而栗。乌鸦看了看悬在空中无穷无尽的微缩球状四维全息愚人船。对着自己的心说：我不要做一个吹愚人船肥皂泡的孩子！我拒绝奴隶式的道德。我心如永夜。 乌鸦继续向上跃升，舒展开了双翅，闭上了眼睛。乌鸦感觉某种东西回来了。乌鸦对父说：“人类永远都在奴性和放纵之间摇摆。我既不希望我的劲敌对我手下留情，也不希望我所深爱的人对我姑息。我的名字叫乌鸦，是乌鸦而不是乌雅，这个名字承载着两个人的梦想。” 最后的决战时刻终于来临。乌鸦睁开了眼睛，看向父。黄昏之眼中的光芒，不再摇曳。 一股无比巨大的危机感让暗黑之父的汗毛戗了起来。这股危机感催逼着暗黑之父下意识地率先发动了最强攻击—— 乂yì！乂ài！ 黄昏裁决！ 暗黑之父和乌鸦悄无声息地一触即分。暗黑之父头颅以下的半边身体诡异地分了开来。乌鸦像一只折翅的鸟儿跌落远方。整座剩余的大楼缓缓地裂成了两半。 两败俱伤。暗黑之父力保头颅不失，而帝国超新星乌鸦生死不明。 …… 决战两天之后。某个神秘实验室。 躺在基因肢体修复舱里的暗黑之父一阵后怕。原来乌鸦已然锋利如是。要不是用相当于100个人脑的人造生物体芯片同时激发了乂yì和乂ài，经由一个意象——乂，产生的最强大的武道意念防御和最强大的武道意念攻击，形成了一个扭曲的力场——霸之道，勉强保住了自己的头颅……暗黑之父不敢在想象下去。父女两个都是怪胎。暗黑之父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帝国陛下！是否按预定程序对帝国超新星植入奇点0号？”四维全息实验助理请示道。 “调过来帝国超新星的实况全息。”暗黑之父对着实验室智脑中枢，下达意念指令。 暗黑之父看着透明医疗舱里的乌鸦沉默不语。心悸、迷醉、不舍、奢望……各种情绪不停流转。过了好大一会才下达命令：“进行无死角扫描。重点扫描脑域。” “报告帝国陛下：帝国超新星躯体经过自我修复，当下没有发现任何物理伤害痕迹。脑域受创异常严重，未发现任何自我修复迹象。估计脑域自我修复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是否按预定程序对帝国超新星植入奇点0号？” “无限期搁置帝国超新星计划。未得到我的授权，不准植入奇点0号。通知半马统帅和食尸鬼，根据帝国超新星的战力拟定一个超常规力量新计划。通知申猴统帅将实验室所在星际的防御级别，提高到超七曜。”暗黑之父闭上了眼睛想了想，又接着命令：“一旦帝国超新星脑域开始自我修复，第一时间通知我。通知权限为：超七曜级，永远生效。在可受范围内，对我的身体和人造生物体芯片无限制升级。完毕。”随着暗黑之父的深度休眠，整个实验室进入了绝对静寂状态。 实验室又亮了起来。暗黑之父终于完成了基因躯体修复。他走到乌鸦的疗养舱前，喃喃自语：“帝国超新星，迄今为止奇点最伟大、最完美的作品，却要被永远锁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我的女儿，原谅我！是父无能。”暗黑之父亲了亲透明的疗养舱罩，接着说：“我不能再拿整个新人类冒险。你的父亲说过：‘灾难就像刀子，握住刀柄就可以为我们服务，拿住刀刃会割破手。’我承受我错了，我的女儿！完美是如此致命。你是一柄没有刀柄的刀。你让我战栗。或许我该毁了你，但我不能。我不能……你是如此完美，绝无仅有。永别了！我的女儿，祈愿永不再见。否则只能毁灭你。”暗黑之父再次亲了亲透明的疗养舱罩，离开了秘密实验室。实验室又进入了绝对静寂状态。 …… 无数的日子过去了，黑暗的实验室突然亮了起来。警报大作。因为乌鸦被切割成乂字形的坟墓之岛响起了一首歌唱： 三颗小石头， 装在我胸口， 一颗是乌睿， 一颗是爸爸， 一颗是mama。 当我紧张时， 当我伤心时， 当我迷惘时…… 帝国超新星乌鸦的脑域开始了自我修复。 ——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五卷帝国超新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