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骟奴
在星空中，有时是两个恒星决定一个行星的轨道，有时是数个色彩不同的恒星，时而用绿光，时而用蓝光，在一颗行星的周围闪耀，随后又同时把两种、甚至数种光对准这颗行星，使他溢出缤纷的色彩。与此同时，由于人类的“星空”结构复杂，人类也受到各种思潮、道德的影响；人类的行为交替辉映出各种各样的色彩，很少是意义明确的——在许多场合，人类的行为是杂色的。 ——摘自《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预言者：老守墓人多维空间之磐石论人类的杂色》 ＜＜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六卷守望者与守墓人的命运邂逅之歌——CIDAA＞＞ 七巧漫无目的地穿行在无边的夜色，星光与暗影交替，就像大宝、小树和妖孽的心情。幻战一场，胜负扑朔迷离。 “我们应该重新审视敌人，更应该重新审视自己。我们看似强大，其实不堪一击。”大宝苦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小树点了点头说：“黑夜总会黎明，但敌对的力量不会自己消失。我们将面临更多的战斗。”此刻的小树没有挠扫把头，一脸严肃。 “更多的战斗？！”妖孽打了个冷战，拍了拍波涛汹涌的胸脯，心有余悸地说：“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人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物质力量牵引的情况下飘浮起来，真是太恐怖了！” “恋爱与恐怖，总会让女孩的智商降为负数。”大宝不以为然地嘟囔。 “你说什么？”妖孽咬牙切齿地扬起了小粉拳。 “呃！我是说人漂浮起来可能是磁悬浮技术，”大宝顿了了顿，略带鄙夷地对着妖孽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难怪那么高的智商和如此强的精神能力，还会害怕，呃，鬼！”说到“鬼”大宝不争气地打了个冷战。 大哥笑二哥，驼背笑罗锅。 妖孽像炸毛的猫，蹦了起来，砰地撞在了车顶，呲牙咧嘴地发飙：“大宝，你真好意思说？你那么大一个男人，竟然怕成那个样子？看看同为男人的小树怕了吗？即使是座头市也没有怕啊！退一百万步讲，害怕跟智商和精神能力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大宝突然记起了自己的智商似乎也不低，对灵异事件的抵抗力也几乎为负数，顿时哑口无言地低下了头。 “再说，一百多个纹身男关于荒芜医院恐怖传说的镜像冲击，呃，其中还包括你的，知道吗？就像瞬间看了一百多部恐怖电影，你试试？！”妖孽委屈得泫然欲泣。 不受控制的恐思怖想竟然给妖孽造成了负担，并且没有办法试试“瞬间看一百多部恐怖电影”的大宝，把头低得几乎贴在了脚面上。 小树起身拥住了妖孽，轻轻地拍着妖孽的背。拍着拍着妖孽的唇角扯起了弧度，犹如一个受惊的孩子回到爱的港湾。 “关于这次战斗，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小树于心不忍地看着弯成倒U型的大宝，于心不忍地发出了精神波动。 接收到妖孽实时翻译的大宝趁机直起了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过了小树抛过来的包袱：“什么问题？” 妖孽白了大宝一眼，大宝习惯性视而不见。 “大宝哥，照你所说纹身男就是日本黑帮，跟鬼影者是一伙。可是，他们竟然一瞬间就被斩杀？！一百多条活生生的生命，如果事先知道，就可以救下他们。”小树眉毛树了起来，拳头捏得嘎嘎响。 “这个……那个……”大宝结结巴巴了好一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问题在下可以解释，日本黑帮只不过是鬼影者最微不足道……”座头市冷不丁地说。声音冷硬如刀。 除了战斗时那句明显带有某种低级趣味的台词，就一直作为闷头葫芦存在的座头市突然说话，倒吓了小树和大宝一跳。小树和大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座头市是傀儡还是拥有独立思维的构造“人”？！ 咯咯…… 将小树和大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妖孽得意地笑了起来。伸出右手，优雅地打了个响指。 叭！座头市就像一个被按下开关的闹钟，瞬间变得安安静静。 “怎么回事？”大宝冒着被白眼的风险发问。小树赞助热切的目光。 妖孽瞪出一个习惯成自然的白眼后，有些小忿恨地说：“为了构造心技体统一和谐的武道高手，而不是某些人眼中的垃圾****电影。”妖孽停了下来，盯着大宝。 大宝一头黑线，低下了头。重新反省祸从口出的奥义。 “后来呢？”小树熟练地同时解围、捧哏。风轻云淡，举重若轻。 “后来我就不停地进行构造实验，但总是失败。直到有一天我记起了树说过的一句话。终于开悟。”妖孽含情脉脉地看着小树。 “什么话？”大宝见景生情地接棒捧哏。 “‘一个独立的精神内核应该成为战士的灵魂，如此方能一切为我所用，融会贯通，最终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所以要用精神型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构造出一个满意的构造人，就必须像女人生孩子一样，诞生的一刻就必须让构造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见识的增长，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出乎构造师的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出乎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招式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大宝摇头晃脑。 “酸气冲天！”妖孽瞪了大宝一眼，故意捏起了鼻子才继续说：“只有这样才能将构造师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也将构造人的潜意识和脑域逐渐开发到最大值。必然的结果，由一个个偶然呈现，缔造一种浑然天成之美。所以现在除了知道座头市的核心是逆刃刀，还有我可以按下开关就停止，其他的不可思、不可议。”妖孽的下巴都翘得差不多顶到了车顶。 “我认为‘逐渐’二字，才是构造人最值得期待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将是无限可能。”小树也由衷赞叹。 叭！ 傲娇的妖孽又打了个响指。 座头市毫不断篇地继续解密：“……的附庸。一旦这些附庸参与行动，只能沦为炮灰。不可思议的是，鬼影者承诺的好处却让这些炮灰欣喜若狂。” “什么好处？！”大宝追问。 “日本黑帮的合法化。全世界唯一的黑帮合法化。” 黑公然在太阳下与白共舞，白还是白、黑还是黑吗？人类的杂色将把人类带往何方？ 小树和妖孽黯然沉默。而大宝继续追问：“那么钓鱼岛上的忍者和此次的鬼影是什么？” “这些是进行过脑域改造手术的骟奴。比炮灰高级一些。” “骟奴？！”大宝勃然大怒。小树怒发冲冠。而妖孽扶住了额头。 “在下与鬼同行，百死莫赎。”座头市一脸痛悔。 “活着才能救赎。骟奴的来源和数量？”妖孽言简意赅。 “来源于全世界，包括日本，荒芜医院是源头。” “不，在中国无恶不作的731黑太阳才是源头。”大宝将牙齿咬得嘎嘎响。 妖孽、小树和座头市同时点头。一股彻骨的寒意弥漫。 “骟奴数量不详，有无数跟荒芜医院类似的地下基地源源不断地生产。在下跟死不悔改的石川五右卫门，都没有权限知道。” “那谁有权限知道？” “百地三太夫。” “百地三太夫？！”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此次幻战执行杀魂任务的人就是百地三太夫。” “最后的三刀？！”大宝一阵凛然。想到石川滚落于地的头颅，脖子不禁一阵阵发凉。 “对，三记斩空，就是三杀中的最后一杀：杀魂。” “三杀？！”大宝突然觉得糊里糊涂地战斗，糊里糊涂地活到现在，实在是踩了狗-屎，走了大运。 “杀生，杀气，杀魂，是为三杀。鬼影者一切战阵的基础。”座头市说着也不胜其寒地打了个冷战。 暮色沉沉，而黎明迟迟未至。小树和妖孽也同时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