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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父亲

    生命是什么?!这个秘密已被人类埋进了坟墓。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摘自<<——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

    碧绿的蕉叶盛着甘甜的浆果,不知名的小兽焦黄而滋着油光。活人、死人、未亡人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树,乖!吃一颗水果,”妖孽将剥好的浆果塞进小树的口中,唠叨着,“不能光吃rou,你看未亡人先生光吃rou,越吃越瘦。”

    未亡人先生面无表情,只是拼命啃rou。像条饥饿的疯狗一样。

    小树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把浆果囫囵咽了下去,警惕地盯着疯狗一般啃rou的男人,也拼命加快了啃rou的速度。

    一时间风卷残云,妖孽目瞪口呆。

    “是我的,都是我的!”

    小树因为叼着rou而声音含糊,双手用力跟未亡人先生扯着最后一块rou。

    “树,要学会分享!”妖孽掰着小树的手,哭笑不得。

    未亡人先生撒了手。而小树撕下了一小块,比了比,又撕下了更小的一块递了过去。未亡人先生愉快接过,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

    小树呲了呲牙,左右开弓,啃得兴高采烈。就像一个胜利者。

    未亡人先生对着妖孽伸出了三个手指说:“三岁。”

    “证据?”妖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们可以将儿童心理的发展水平分为四个时期,即动作的发展时期,出生到3岁;主观或个性时期,3~5、6岁;客观性时期,5,6~11、12岁;青少年时期,12、14岁以后。”

    “具体情况?”妖孽就像一个参加会诊的专家。

    “动作发展时期,也可称为感觉——运动阶段。在这一时期,儿童总是通过不断的反馈来达到发展的目的。例如,眼睛感知手的运动,觉得有趣,反馈到大脑中,手就继续运动,以便继续感知。由于儿童逐渐学会了走路和说话,他们对外界事物的认识加深了。在主观或个性时期,为了从难以认识自己的境况中脱离出来,儿童表现出了‘时相’。在第一个时相里,交替扮演角色的游戏开始消失了,儿童开始喜欢自以为是;在第二个时相里,儿童出现了一种新的需要,这就是要显示自己、要别人承认自己的长处;在第三个时相里,是一个新的转向的进行。这时,儿童从本身找出来的长处不再能满足自己了,而是需要用别人的长处来自我装饰。树先生是逆向的,正在从主观或个性时期溯回到动作的发展时期,我认为已经到了三岁这个临界点。昨晚上发生的,已经毋庸置疑。”

    昨晚上发生的!吃人的孩子!兽人的血rou糊上了小树的口。用生命对整个人类说出“生命,应被热爱”的口。对妖孽说出“我爱你,再见”的口……妖孽脸色大变:“未亡人先生的意思是,我的树很快就会退回到口欲期?”

    “口欲期?!很有趣的提法,可以具体阐述一下吗?”

    妖孽点了点头:“这是母世界的智慧,指婴幼儿时期处于一种完全不自立的状态,依赖母亲或其他养育者生活。基本没有行动能力,口是婴幼儿生活的中心和兴趣的中心。吃奶是用口,饥饿或者不舒服的时候,用口哭叫;愤怒的时候,用口咬母亲的,抓到东西都往嘴里塞,这是该时期儿童的惟一认识手段。”

    “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未亡人先生沉思了一会说接着说,“刚出生的孩子是‘自我中心’的,或者准确地说,他们并不能区分自己和外部世界,加之成长完全依赖父母,并能得到尤其是母亲良好的照顾和关爱,存在着自己即世界、自己即唯一的错觉和假象,故而‘吃’的手段除了满足自己对食物的需要外,还表达着‘将被吃的事物与自身融于一体,真正使自己获得其滋养’的愿望。这种假象的破灭始于婴孩与母亲的分离——当他们发觉母亲的行动,尤其是母乳的供给不能由自己完全控制时,他们会本能地以哭闹、咬母亲的乳-头等方式发泄自己的焦虑和愤怒,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断乳和母亲陪伴程度的减少,于是他们将体会到生命中的第一次‘哀伤’,即‘母亲与我是不同的,她不受我的控制’,并借此完成对人我的区分,并开始形成‘自我’的概念与意识。而树先生正好以此相反,逐渐失去‘自我’,”未亡人先生叹了一口气,“或许整个人类,特别是如今的尼德人类都处于口欲期。”

    “未亡人先生的博学让我很惭愧!”妖孽由衷赞叹。

    “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未亡人先生眼睛里死水泛起骇浪惊涛,“父亲知道一切,父亲享受一切,父亲承受一切。”未亡人先生叹了一口气。

    啃完了rou的小树也学着叹了一口气。有模有样。

    “我的树,还有多少时间?!”

    “脑域世界与物质世界的时间膨胀率是截然不同的,而树先生更是处于一种病态的时间膨胀率。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未亡人先生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小树又学着叹了一口气。有模有样。

    “看来我必须戒掉叹气的毛病了,我成了一种坏的榜样。作为一个父亲而言。”

    “有什么方法可以减缓我的树的时间膨胀率吗?”妖孽忧心忡忡。却坚持拼命地翘起唇角,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向上提着。不知疲倦地提着。

    “你的笑容,就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妖孽摇了摇头。

    未亡人先生点了点头说:“我们应该尽量避免树先生杀戮,这会加速精神分裂的进程。”

    妖孽点了点头。一个守墓人变成一个杀戮者,这就是最大的分裂之源。

    “根据我的经验,”未亡人先生扯起了唇角,“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方法?!”

    “讲故事!”

    “可是,”妖孽有些为难,“讲故事不是我所擅长的。”

    “讲故事我可以,但是,”未亡人先生也有些为难,“树先生好像不能听懂尼德语,也就是你所说的拉丁语。”

    “拉丁语不是我们的母语,属于印欧语系意大利语族,原为母世界意大利中部拉提姆地区的方言,后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和天主教的流传扩展为欧洲通用语言。虽然现在拉丁语通常被认为是一种死语言,但仍有少数基督宗教神职人员及学者可以流利使用拉丁语。罗马天主教传统上用拉丁语作为正式会议的语言和礼拜仪式用的语言。现仍为梵蒂冈使用。虽然不是我们的母语,但我可以翻译,”妖孽肯定地强调,“我很擅长翻译工作。”

    “你们不属于母世界,那么属于哪里?”未亡人先生用着疑问的语气,却没有显露出太多的诧异。

    “新智人世界。”

    “新智人世界?!这个坚持使用拉丁语的宗教跟尼德世界有什么关系么?该死的牙缝人对我隐藏了很多……”未亡人先生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未亡人先生,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妖孽打断了未亡人的沉思。因为小树的眉毛竖了起来,意味着兽人正在靠近,意味着新的杀戮。未亡人先生点了点头,带领小树和妖孽,走向了远方。走向未知。就像一个父亲。